接待使臣頂多在雍城外,新水縣在雍城往西二百里,就算姬無憂親征,回來時也不曾讓姬無虞跑那麼遠迎接,這不是明擺著在挑釁嗎?
段奚道:“金國太子親至也不過如此。”
對上姬無憂的眼神,段奚頓住:“金國太子當真在使臣中?”
“十有八/九。”姬無憂道,探子那里剛傳來消息,這里是秦國,豈是金國太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段奚納悶,原書中金國太子并未前來,突然至此是想試探什麼?
這不合常理,金國太子來恭賀太后壽辰是喜事,為何要藏著掖著,肯定不懷好意。
“皇上為何讓我知道這些?”段奚問。
姬無憂扯開嘴角:“聽說滇國公子聰明如雪,孤想知道你會怎麼處理此事。”
無虞太過年輕,交給他怕是不妥,其實讓段奚去接……
說起來段奚只比無虞大一歲,但表現出來的穩重與成熟是姬無虞拍馬都趕不上的。
段奚沉默片刻:“皇上過獎了,這是秦國的事,我一個外人沒有置喙的余地。”
“而且我一向愚鈍,外面那些人胡亂傳的,哪里就聰明如雪,只是不傻罷了。”
“讓你說你就說,至于如何決定是孤的事。”姬無憂道:“段奚,你一直很聰明,知道如何自保,也很會討孤的歡心。”
段奚皮笑肉不笑,那是因為他了解姬無憂,換成別人肯定不行,金國太子在書中也有出現,但只是個小配角,段奚不是很摸的清。
“既然他沒有表露身份,皇上便假作不知,從前是敵暗我明,現在是敵明我暗,焉知誰會是那只黃雀?”
姬無憂思索著段奚的話,其實他也是這麼想的,就怕金國太子還有什麼陰謀,再加上金國內斗嚴重,那蠢太子若死在秦國,免不了一場戰爭。
他不畏懼,只是剛拿下淵國,想休整些時日。
“你覺得他是為何而來?”姬無憂繼續問。
段奚搖頭:“這我實在不知,左不過是為了試探秦國的虛實,亦或者是想與皇上合作。”
不過應當不太可能,原書中過不了多久兩國就會開戰,一兩年的時間,沒什麼好合作的。
“合作?”
“我只是猜測,幾率不大,金國皇帝下面有十幾個兒子,各個優秀,能征善戰,太子的地位算不上穩固,想與您合作,保他登上皇位也是有可能的。”段奚道,說完又補充一句:“僅個人猜測,皇上可以當作沒有聽過。”
姬無憂沉默著,起身走到段奚面前。
“知道這件事的目前只有孤和你,你知道該怎麼做。”
段奚點頭:“是,我今日什麼都沒有看到。”
姬無憂扶起段奚,冰冷逐漸融化:“身子可都好了?”
滇國公子實在聰明,在后宮太過屈才,若段奚早生幾年,早些成為滇國皇帝,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應當好了。”段奚手心冒汗,剛才說了那麼多話,會不會引起猜忌?
但姬無憂讓他說,他不能什麼都不講,那樣姬無憂會更生氣。
姬無憂拉著人往床邊走:“孤親自檢查。”
“多虧孤日日給你抹藥,否則再來個三五天都好不了。”
段奚:“……”
怪不得那麼忙還親自給他上藥,姬無憂,不愧是你!
第18章
太醫說過,段奚的身子確實弱,但不至于每次都受傷,只要前幾次小心些,除了剛開始有些痛苦,之后會慢慢變好。
其實太醫還想說,這不能全怪段公子,奈何看著皇上那張臉,這句話實在說不出來,希望皇上能記到心里,對段公子憐惜些。
誰能想到,姬無憂為了減少段奚的痛苦,會讓他先痛個痛快!
保持著痛了傷,傷了抹藥,好了繼續痛的循環,很快便到了太后壽宴,段奚的身子也被練的越來越堅韌,不適在慢慢減少。
因為疼痛,段奚很少出門,更別說去春芳齋,最后排練如何完全不清楚,也沒有機會跟陳美人和曹婕妤詢問一二。
臨近壽宴前幾天,姬無憂沒有過來,段奚的身體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卻比傷著還要痛苦,他寧愿自己下不來床,也不想參加什麼勞什子壽宴。
如果姬無憂來,說不準他還能做點什麼,哪怕是受傷。
為什麼到了這里還逃避不了聚餐,既是壽宴,他們一家子過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加上他!
段奚輾轉難眠,一夜未曾合眼,燭火昏暗,平時早已熟睡,今夜卻覺得格外刺眼。
原書中太后不喜原主,雖然跟姬無憂之間沒有多少母子情分,那也是親生的,給原主找過不少麻煩,沒事就喊到宮里用各種規矩磋磨,姬無憂是個心大的,從來不管,只要不耽誤他跟原主釀釀鏘鏘,他就會假做不知,任由太后為所欲為。
還好原主沒放在心上,對于他來說,姬無憂的折辱才是最難以接受的,對比起來,原主寧愿待在太后宮中,可是段奚不一樣啊,他不想!
被姬無憂磋磨,他還能享受到,習慣后沒有那麼痛苦,除了剛開始會有點疼,其他都還好,唯一不滿的就是姬無憂太狠沒有節制,每次他喊停,姬無憂都聽不見,恨不得把他弄暈過去,所有的情緒被別人掌控,讓段奚畏懼,這種畏懼抓不住摸不到,卻無孔不入,蠶食著他的靈魂,撕扯著他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