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奚忐忑著往前,輕輕坐在姬無憂腿上,心跳的厲害,始終不敢坐實,兩人離得太近,讓他無所適從。
姬無憂捏住段奚的下巴:“你跟陳美人還有曹婕妤的關系不錯?”
“嗯,她們很好相處。”段奚想低頭,奈何姬無憂力氣太大,被迫與面前的人對視,段奚“騰”地紅了臉。
姬無憂挑眉,這是在說他不好相處了?
“這是孤的后宮,包括你在內。”姬無憂提醒:“段奚,記住自己的身份。”
段奚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已經把態度降到最低,姬無憂說什麼便是什麼,老板發話他無有不從,究竟還有什麼不滿?
保持著打工人優良的傳統美德,段奚在心里罵了幾句,然后默默點頭:“是。”
擺膳時,每當有人過來段奚都很緊張,渾身緊繃不敢與人對視,抓著姬無憂垂下來的袖口捻著玩,假裝自己很忙,忙到沒有時間抬頭。
姬無憂捉住段奚的手:“孤的確喜歡看你害怕,但你好像隨便是個人都怕?”
段奚就坐在他腿上,有什麼變化姬無憂都能在第一時間捕捉到,記得段奚曾說過人多會緊張,太后壽辰時人更多,段奚豈不是真的要變僵尸?
“他們有孤玉樹臨風儀表堂堂嗎?”姬無憂問道。
段奚搖頭。
姬無憂又問:“他們有孤厲害嗎?”
段奚繼續搖頭,很久沒有遇到這般自夸的人,雖然姬無憂的確長的不錯,是秦國的王,沒有人比他權力更大。
“那你怕什麼?”
“不是怕。”段奚道:“我是尷尬。”
被這麼多人看到他被姬無憂抱著,跟在大街上裸奔有什麼區別?
“我容易尷尬,還容易替別人尷尬。
”
“尷尬什麼?”姬無憂不解。
段奚半垂下頭,聲音有如蚊蠅:“被你抱著,被他們看見。”
眼看著段奚就要鉆進他懷里,姬無憂笑了:“看見又如何,孤抱著你不是很正常?”
雖然段奚現在看著很好欺負,乖巧的任他搓圓捏扁,但姬無憂不希望他過度緊繃,再次暈厥。
“你在滇國時碰到宮人也這般躲躲藏藏?”
“不一樣。”段奚無法回答,原主肯定不像他這般沒出息,可這不是一天兩天能改的,他怕了這麼多年,躲了這麼多年,本以為姬無憂不讓他出宮門是天大的好事,可是短短半個月,姬無憂讓他社死了八百遍,好在太醫問診的時候他沒有意識,否則更尷尬。
“我親自侍奉皇上用膳,你讓他們都出去好不好?”
段奚聲音軟綿綿的,姬無憂人都快化了,斜著眼看向林德勝:“都下去吧。”
直到腳步聲消失,段奚才從姬無憂懷里出來,小心翼翼的瞥著宮人離開的方向,見確實沒有人影,段奚松了口氣,剛要起身,屁股上就被打了一下,段奚當即耳根紅透。
“還不快侍奉孤用膳?”姬無憂道。
看著姬無憂吃下兩口菜后,段奚臉上的熱度才逐漸褪去,姬無憂沒有一直讓他侍奉,而是讓他坐在旁邊,偶爾幫忙夾個菜。
段奚用膳的時候很乖,幾乎不會夾遠處的菜品,只守著面前的幾樣,每次姬無憂讓他夾遠處的,段奚都要走過去,先弄到干凈的盤子里,回來后二人分食,姬無憂不說讓他夾,段奚就不會動。
用完膳后,姬無憂一邊看著宮人收拾一邊拉過段奚:“還有半個月便是太后壽辰,孤讓人找了幾個滇國廚子過來,你幫著選幾道菜。
”
“滇國氣候濕潤,我們那里喜歡吃辣,不知道太后娘娘喜歡什麼口味。”段奚道。
姬無憂扯了扯嘴角:“與太后無關,你不是很了解孤的喜好嗎?”
見段奚愣住,姬無憂語氣嘲弄:“怎麼,現在又說不上來了?”
當初不是很會嗎?每次給他夾菜都正好是他愛吃的,姬無憂懷疑段奚調查過他,可除了林德勝,沒有人知道他喜歡甜食,平時他用膳不偏不倚,連御膳房都摸不準。
“不是,我以為皇上是為太后娘娘準備的,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段奚頓了頓:“滇國的糖醋魚、辣燜豆腐、蟹釀橙和櫻桃肉都很不錯,皇上可以嘗嘗。”
得虧段奚記憶力好,這些都是原主曾提過的菜,想念家鄉時便跟茂實一起回憶。
姬無憂點頭,其實這些廚子是特意為段奚尋來的,經過前兩次的“失敗”,他決定養好段奚的身體,起碼不要動不動就暈,多來幾次豈不是成了廢人?
嚇都嚇萎了,更別說盡興。
“該就寢了。”
姬無憂突然跳轉話題,段奚舔了舔唇,臉又開始發燙。
殿內燃著許多燈,很是明亮,美人艷紅的雙臉,隨著緊張顫抖的眼睫還有愈發明顯的紅色淚痣都看的一清二楚,姬無憂喉嚨滾動,握住段奚的手,段奚手心微濕帶著絲絲涼意,姬無憂卻好像被燙了一下。
段奚沒有瑟縮,整個手被姬無憂攥住,身體不受控制的靠近,天旋地轉間,段奚緊緊摟住姬無憂的脖子,身體騰空而起,窩在姬無憂懷里小小的一只。
“皇上……”段奚剛開口便被打斷。
“孤抱你去沐浴。
”
姬無憂走的很快,眨眼段奚就被放進水中,他的心怦怦跳著,衣衫在水中飄蕩沉浮,好似翩翩起舞的蝴蝶,姬無憂的眼神帶著上位者的審視與欲望,段奚不敢亂動,隨著溫水沒過肩膀,衣襟半開,在浮力的作用下脫離身體,越飄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