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奚不是圣母,梅經娥尖酸刻薄,不僅責打自己的侍女,還想讓侍女打他,段奚自身難保,更別說為她求情,只是心驚膽戰,唇亡齒寒的心悸。
他知道姬無憂是皇帝,手握生殺大權,之前看書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觸,姬無憂殺再多的人,在段奚眼里都不過是一個數字,現在不同,姬無憂能隨口要了梅經娥的命,就能隨時要了他的命。
段奚強自鎮定著,臉上難掩驚恐之色,整個人木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想死,雖然很想回到現代,可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穿的,更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若是回不去,在這個世界里死掉,估計就再也活不成了。
這條命或許是上天給他的機會,他不想失去。
姬無憂見段奚臉色蒼白,知道他被嚇到了,神色略有緩和:“孤還有事,你們自去吧。”
他很忙,明德殿里擺滿了折子,偏段奚不懂的珍惜,總想躲著他。
陳媛媛才不管姬無憂心情好不好,反正她心情很好,以后再也不用看到梅經娥那副嘴臉,還能經常見到美人,想想就痛快。
“恭送皇上。”
曹婕妤只得跟著行禮,生怕陳媛媛觸怒圣顏:“恭送皇上。”
段奚能怎麼辦呢?
他也跟著一起恭送,姬無憂拂袖而走,顯然是生氣了,段奚表面上裝作不知道,心里暗暗發愁,希望姬無憂晚上歇在西配殿,別來后殿。
這幾天姬無憂一直睡在西配殿,許是因為他身上有傷,怕沾染了晦氣,段奚不想惹正在生氣的姬無憂,萬一被憤怒沖昏了頭,把他也拖下去打死呢?
見姬無憂離開,段奚想跑,陳媛媛先一步把他扶起來:“皇上終于走了,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段奚急忙縮回手,有些局促的搖頭。
“你別怕,梅經娥是自找的,她若不撞上來,皇上也不會罰她,這樣一來,她宮里的人還能少受些折磨,算是好事呢!”陳媛媛道。
見段奚還在緊張,曹婕妤跟著勸:“想必你在滇國時聽過不少關于皇上的威名,皇上十三歲登基,親征吳國和越國,更是親手砍下淵國皇帝的頭顱,外面的人都說他是……”
曹婕妤放低聲音,湊到段奚耳邊:“說他是暴君,不過我們都是真心崇敬著皇上的,自皇上登基后,雍城一片繁華,秦國之內再無爭斗,就是有時候容易偏激,做些不合常理的事,可他畢竟是皇帝,咱們做妃子的,要學會理解。”
段奚一腦門問號,誰跟你是咱們?
“你別看他罰了梅經娥就害怕,做錯了事本來就該受罰,放心吧,梅經娥的父親好歹是個太守,那些人不會把人打死,不過以后她想再出宮門就難了。”
陳媛媛笑嘻嘻的拉住段奚的胳膊:“走啦走啦,總說她做什麼?咱們去喝茶!”
“依我看啊,你就是真的做了什麼,皇上都不舍得罰呢!”
這樣的美人,她要是皇帝,一準供起來,要什麼給什麼,哄的美人高高興興。
“我不想去暢春亭,你們去吧。”段奚想到前幾天姬無憂提到的事,他現在不能以身伺候老板,完成不了老板的要求,那就抓緊完成其他任務,起碼別被開除。
陳媛媛道:“不去就不去,我們也不是很想去,你想去哪里?我給你帶路。
”
曹婕妤點頭:“你剛來,對宮中不熟悉,有我們帶路總好過一個人亂轉,也不用碰到那些不長眼的奴才。”
“我想去春芳齋。”段奚道。
陳媛媛意外:“春芳齋?”
“也好,下個月太后壽辰,咱們正好先去看看戲班子排的戲。”
段奚咬唇:“我不是去看戲的,皇上說讓我排兩出戲,我想去看看有多少人,然后都會什麼。”
他倒是看過戲,不過不多,連種類都區分不了,最多知道什麼是京劇跟黃梅戲,還有河北梆子那種哇呀呀的,很容易聽出來。
“你還會排戲?”陳媛媛驚喜:“我最喜歡聽戲了,等你排出來,一定讓我先看看,品評品評!”
“好,到時候一定叫上你跟曹姐姐。”段奚點頭,他不知道古代人的審美,確實需要有人掌眼。
春芳齋在御花園外圍,不屬于后宮,畢竟里面有不少男子,外面守著諸多侍衛,以免他們亂跑,擾了后宮貴人清凈。
有陳媛媛跟曹婕妤,三人很容易被放進去,若是段奚自己來,肯定需要費些口舌。
班主見有貴人到,立馬湊了上來:“見過幾位貴人。”
“不必多禮,下個月太后壽辰,你們準備了哪些曲目?”曹婕妤問道。
班主一一回答,都是些熱鬧的戲,雖人人都聽過,但絕對不會出錯,剩下的就看屆時太后和貴人們點什麼曲目。
“這幾個倒是不錯,行,你們先演一遍吧。”曹婕妤怕段奚不懂,滇國跟秦國不同,說不準根本沒聽過這些。
段奚很感激陳媛媛跟曹婕妤,如果讓他自己來,肯定不敢讓他們演一遍,怕他們覺得麻煩。
看了一上午戲,段奚大致了解,太后應該是喜歡熱鬧的,那他回頭寫個大鬧天宮,既熱鬧又精彩。
三打白骨精也可以,再加上沉香救母,以表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