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奚眼神迷蒙,眼角濕潤,愈發動人。
殿外,茂實雙眼通紅,被林德勝抓住胳膊,不讓他進去。
“林總管,求您救救我家公子,求您!”
茂實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里面傳來的聲音著實慘烈,公子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林德勝揪著茂實往后退,把他交給兩個小太監:“堵住嘴,押下去。”
憑著一腦門沖動什麼都做不了,不僅救不了段奚,反而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兩個小太監抖著身子應下,急忙把茂實押走,林德勝深吸了口氣,不管里面發生什麼,他都不能進去,除非皇上發話。
不過……皇上這是在做什麼,段公子為何叫的這般慘?
不應該啊,皇上有特殊癖好嗎?!
林德勝擦著額頭上的汗,無奈搖頭,就算皇上真把段公子玩壞了,他也沒辦法管。
就在林德勝的思緒越跑越偏的時候,里面傳來姬無憂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接著門被打開:“快去喊太醫!”
姬無憂沒想到,他還沒做什麼,人先暈了過去,實在是太弱了。
不過他剛剛掃了一眼段奚那處,確實有點慘不忍睹,紅腫的讓人心驚。
太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急急忙忙趕到明德殿,本以為要給皇上請脈,沒想到病人卻是另一位。
老太醫也算是見多識廣,看到段奚的模樣沒有驚訝,面上平靜無波,只是眼神帶著畏懼,斟酌了幾次,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滇國質子確實美貌,難怪皇上如此激動,完全不懂克制,把人傷成這樣。
姬無憂見他眉頭緊皺,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太醫淺淺的吸了一口氣:“回皇上的話,段公子的身子比較弱,緊張驚懼之下一口氣沒上來,這才暈了過去,不打緊。
”
跟上次暈過去的癥狀差不多,只是……
“恕臣多嘴,皇上該憐惜段公子的身體,動作輕些。”
老太醫說完,低著頭努力縮小身形,生怕姬無憂一氣之下把他拉出去亂棍打死。
“動作還能怎麼輕,孤都沒有做到最后,不過剛剛進去點人就暈了,怪就怪他這破身子太不中用!”姬無憂就差把郁悶寫在臉上了,段奚是紙糊的嗎?碰一下就倒。
雖然他的確禽獸了點,但又不是真的禽獸,段奚暈過去后他被嚇了一跳,差點萎了,沒把人直接掐醒,還給他尋了太醫,在姬無憂看來,段奚該闔家放著鞭炮為他歌功頌德。
老太醫尋找措辭:“這……皇上,您之前是不是沒有,沒有過?”
不會就學一下,直接往里戳誰受的了?
段公子沒有被戳出血來,已經算天賦異稟。
看皇上這幅天真無邪的樣子,估計以前連女子都沒碰過,但是他能說嗎?他不能!
老太醫差點被憋出內傷,隱晦提醒:“男子與女子不同,不能直接進去,得先抹點香膏,用手擴……”
“閉嘴,孤當然知道,用得著你個老東西胡言亂語?”姬無憂大怒,化身桌面清理大師,把桌子上的茶壺茶杯一應摔在地上,叮咣作響。
老太醫抖了抖身子,話語戛然而止。
林德勝急忙把人帶走,老太醫自打先皇起就在太醫院,自然是有本事的,熬了這麼多年,估計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林德勝一邊架著人往外走一邊道:“段公子現在的情形,還請黎大人開些藥,外敷內用都可。”
“還是外敷吧,太醫院有現成的藥,我一會兒差人送來,林總管快回去吧。
”老太醫嘆了口氣,他年紀大了,再過兩年就該告老,如今只想安穩些,把一身本事教給弟子。
林德勝點頭:“是,還請讓人送些藥膏來,以后皇上能用得上的那種,黎大人應當明白。”
“明白,明白,總管放心。”老太醫點著頭,捋了捋胡子,馬不停蹄的回太醫院準備。
林德勝看他逃也似的背影,搖搖頭,想起殿內正在發火的姬無憂,揉了揉臉,帶著十分的警醒進去了。
夜色安靜,茂實直到天明才被放回來,彼時姬無憂和林德勝都已經離開。
茂實守在段奚床前,看著段奚的樣子不住的掉眼淚,卻不敢發出聲音,直到鼻子無法呼吸,才跑到角落里清理,之后又接著回來哭。
王上和王后看到公子這般光景,該有多心疼啊!
段奚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哭泣,接下來便感覺后面一抽一抽的疼,腰腿酸的厲害,他強撐著睜開眼,見茂實哭成了個淚人。
段奚從小就不太會安慰人,最害怕人哭,每次遇到有人在他面前哭都十分尷尬。
追根究底,是因為他初中時曾有個朋友,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他趕緊跑過去扶起朋友,問沒事吧?
結果朋友瞪了他一眼,說你從樓梯上滾下來試試,看看有沒有事。
自此之后,段奚再也不敢隨意開口安慰人。
好在茂實不需要他安慰,見他醒了,立馬擦眼睛:“公子總算是醒了!”
他不該在公子面前哭的,公子本就受了委屈,見他如此肯定更難受。
“別哭了,本來就不好看,越哭越丑,以后就沒有姑娘能看上你了。
”段奚道。
茂實吸著鼻子,一不小心噴出來兩個大鼻涕泡,段奚忍俊不禁,茂實急忙擦掉,也跟著笑了,卻還帶著哭腔:“公子笑話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