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其實你們死了話,可能連葬禮都沒有,我應該不會給你們辦葬禮。”
Joe放緩呼吸,更想要殺袁曲了,他舉起自己的雙手,識時務地投起降來:“我認輸,以后會離你遠一點。”
井向澤的手下又用了一些力,他喘著氣,眼睛仍舊直勾勾的可怕,沒有準備放過失敗者意思。
Joe喉結輕微動了一下,看見袁也走過來,他湊到井向澤耳邊輕聲“噓”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井向澤手腕,再把碎玻璃瓶拿下來,扔到了地上。
Joe得救,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翻了個大白眼:“管好你的人,我一睜開眼睛他就撲向我,還揚言要殺了我,我做錯什麼了?他的證件還是我搞定的,有沒有感恩心?”
袁曲倒了三杯橙汁,把其中一杯遞給Joe:“打完了嗎?累了吧,吃點東西,你們不會還沒有洗漱吧?”
Joe站起身,摸脖子,頭上還被弄得油膩膩臟兮兮的,他伸手去夠紙巾,又正好跟拿紙的袁也手指碰上,他快速地抽了兩張紙出來,再拿起紙巾盒朝袁也砸過去。
井向澤的視線又直勾勾地盯了過來,準備隨時撲過來撕咬他一樣。
Joe帶著一種荒唐的生氣,用力地擦了下自己臟兮兮的臉,再拿過橙汁仰頭灌下一杯。
袁也抓住他砸過來的紙盒,擺了擺手:“謝啦,你先用浴室,我今天就不跟你搶了。”
Joe哼了一聲:“你被瘋子生吞的那一天,我應該不會去參加你的葬禮。”說完后踩著重重的步子走上了樓梯。
途中遇到兩個嘲笑他的小鬼,他抬腳便踹向小鬼的屁股:“滾,我瘋不過他,還打不你們嗎?”
袁也把紙盒放到桌子上,伸手提到井向澤腋下,把人提到了桌子上坐好。
袁也端詳了一下他的臉,鼻梁青了一片,一些被胡亂擦掉的鼻血還亂七八糟地印在臉上,臟兮兮的。
井向澤臺眼看他,低聲說:“我不會讓他接近我們。”
袁也砸了下嘴巴:“事實上,你記不記得我跟他一起長大?”
井向澤盯著袁也:“他會隨意罵人、威脅人、揍人。”井向澤覺得Joe是個很危險的存在,在井宅的時候,他能夠放任Joe住在屋子里,因為井宅有很多保鏢,而且Joe胳膊還受傷了,如果Joe不對勁,他完全有能力控制住。
可是在這個地方他什麼也沒有,Joe沖他和袁也揮拳頭,他大腦做出的第一判斷是,先得把這個人打服才行。
袁也挑了下眉梢,覺得井向澤說話有些好笑:“你覺得他比你這個隨時想殺人或者自殺的人還危險一點嗎?”
井向澤牙齒咬了下自己嘴唇內側:“我不會殺人。”
因為有連帶責任,雖然他不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袁也點了點頭,他抽出兩張紙,湊過去幫井向澤擦鼻血,鼻血干在臉上擦不干凈,他眼睛瞇了下,舔了下大拇指,快速在食指上摩挲了一下,抓著井向澤的臉頰,用大拇指指腹擦他臉上的血跡。
他垂下眼睛,把大拇指擦下來的血擦到紙上,再拿紙去擦臉。
緩慢又專注地擦了好一會兒,直到井向澤又呼吸又重了起來,他的手指抓到袁也的衣袖。
——想要。想要,想要親吻。
他喉嚨有些癢,吞了棉花、絨毛,癢得想要撓一下。
一包濕紙巾突然橫空掉到了他們倆中間,袁曲嫌棄地說了聲:“惡不惡心?有濕巾。
”
袁也用兩根手指捏住濕巾包裝,他往井向澤身上倒過去,抬手摟住井向澤的肩膀,不厭其煩地沖袁曲豎中指,呼吸噴在井向澤耳后:“情趣你懂嗎,你可能已經到了怎麼也硬不起來的年紀了。”
井向澤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睛。
袁也的腦袋收回來,沖井向澤樂:“怎麼樣,現在是什麼感覺?”
“什麼?”
“你覺得自己打贏了嗎?”袁也問。
哦——井向澤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原來問的是這個,他當然贏了,對方都投降了,難道他還不是贏了嗎?
“感覺到勝利的喜悅了嗎?”袁也又樂滋滋地問。
“什麼意思?”
“開心嗎?”袁也問。
井向澤抿了下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打贏了開心嗎?當然沒有,他怎麼可能會為這種事情而開心?
他一刀捅死井遂,都不一定能產生什麼開心的感覺。
袁也的手掌突然摸上他的臉:“我小的時候跟Joe打架,贏了一般都挺開心的,因為他很高很壯,我跟他打架輸多贏少,不過我們會避開危險和脆弱的地方。”
袁也的手指點到井向澤的眼睛上:“比如眼球就會避開。”
井向澤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的手指輕輕地按了下井向澤的太陽穴,整個手掌又摸到后腦勺,最后輕輕地覆蓋在井向澤的脖子上。
井向澤又感覺到喉嚨里升出來的那種瘙癢感。
他仰起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是想讓人摸他的脖子,還是方便別人掐他的脖子。
他的喉結在袁也的手心里滾動了一圈,忍不住,開口道:“老師,你親我一下吧。”
“……”袁也頓了頓,“我以為我是教你怎麼打架,才不會造成嚴重后果。
”
“你以為我在跟你調情嗎?”——其實確實是在,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