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也的手伸進井向澤衣服里,神情無辜,因為沒睡好眼里有些紅血絲,眼尾卻掛著笑意,他又用那種慢騰騰的語氣“啊”出了一聲:“我以為是Joe,差點一腳把他踹下去,不過想起來他沒有這麼輕。”
井向澤的手指摸到袁也的眼皮下,又問:“你剛剛在說什麼?”
袁也笑了一聲,并沒有答話,瞇著眼睛看了會兒井向澤。
井向澤伸出舌頭舔嘴唇,盯著袁也的臉看,他的牙齒頂上了舌釘,咔咔咔的聲音像是在他顱內響起。
井向澤咬了下舌尖,又去咬自己口腔內壁。
袁也把食指和中指伸過來,輕掐住他兩頰,湊近他:“我看下舌頭。”
井向澤沉默地看了看他。他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露骨,冒犯又嚇人。
袁也的腦袋離他的臉很近,掐著他的臉頰:“舌釘要不要摘掉?”沒得到答案又問,“牙齒呢?上次看了還在發炎,得找牙醫仔細檢查一下。”
井向澤沉默地張開嘴,他用牙齒頂了下舌釘。這個標記像奴隸刺青一樣梗在他的口腔里。
身上的所有釘子都摘掉了,嘴里的不敢摘,在別人面前張開口腔,對他而言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袁也又湊近了一點,鼻息打在他的臉頰上。
掐著他兩頰的手松開,食指突然撥弄了一下他的舌尖。
井向澤感覺舌頭像被電流通過。
他猛地閉上嘴巴,喘氣。
袁也笑了一聲,意味深長地感嘆:“真不錯。”
井向澤看著他,好半晌才問出:“什麼?”
袁也又不回話,看著他的嘴巴:“我想看一看。”
看什麼?看牙齒,還是看舌釘?為什麼會有這種好奇心?這有什麼意思?
真不錯指的是舌頭上的舌釘嗎?
哪里不錯?
井向澤抿了抿唇,沉著嗓子:“看什麼?”
袁也笑出一排牙,樂滋滋的很開心:“舌頭很敏感。”他夸,“真棒。”
井向澤喉結滾動了一圈,他又用牙齒頂了頂舌釘,咔咔咔咔。
這個東西突然一下好像沒有那麼討厭了。
袁也的手直接碰到了他的唇上,柔情蜜意地哄:“乖,寶貝,我看下你舌頭上的釘子應該怎麼摘掉。”
井向澤慢慢地眨了兩下眼睛,張嘴。
袁也的手伸進去,勾了兩下舌尖,在井向澤漸粗的呼吸聲中,再去撥弄他舌頭上的金屬。
金屬的聲音好響,井向澤的口水完全控制不住地從嘴角滑了下來。
他大腦發暈,身體浮到半空中。好半晌才聽見自己含糊說話的聲音:“先不摘了。”
袁也又用那種意味深長的語氣感嘆了一句:“真不錯。”
井向澤還是不太理解他什麼意思,眼帶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袁也把手指抽了出來,他好無奈——一種假惺惺故做的無奈:“我太累了寶貝,下次再幫你解決。”
井向澤咽了口唾沫,他抬手擦口水,好像有點知道袁也是什麼意思了。他哦了一聲,從袁也身上坐起來,薄被落下來,低頭提自己的褲子。
“你說的不錯是指這個?”
——隨便就被挑起的欲望?
袁也哈哈笑,眉開眼笑。不知道在開心些什麼。
他跟著井向澤支起了自己的上半身,手指又捏到井向澤的后頸上,他揉捏了一會兒井向澤的后頸。
隨后起身,把井向澤壓在了狹小的行軍床上。
小床吱吖響。
“處男真容易有反應。
”袁也壓到井向澤背上,給出答案。
井向澤腦袋在滿是袁也氣味的枕頭上埋了一會兒,他側過頭深呼吸,手指捏緊床單——誰是處男?
他牙齒在口腔里緊了緊,咯吱了兩聲:“你是失憶了嗎,老師?”
之前幾次都忘了?
是失憶了嗎?
那是第二人格在跟人做愛嗎?
還是當時床上想的是其他任何人?社交軟件上每一個微笑著擁抱合照的“情人”?
他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袁也慢騰騰地哦了一聲,他湊過去親井向澤,伸手輕輕捏井向澤的下巴,手指又伸進去摸井向澤不健康的牙齒,再撥弄他的舌釘,又是一種假惺惺的故作的無奈:“好吧好吧別生氣,那我努力一下。”
井向澤抿住嘴唇,含住了他的手指,隔了會兒又猶豫緩慢地張開了。
袁也眼角帶笑,湊過來說些非常假但卻好聽的甜言蜜語。
這讓井向澤暈眩。
結束后袁也去扔垃圾,扔完走回來,把床上的井向澤當床墊,直接趴在了井向澤背上。
井向澤偷偷地伸手啃咬了下自己的指甲,他被壓在床上,人好像變癟了,又鼓了起來了,變成了氣泡、變成了氣球,把袁也裹進了他的世界。
他試圖在床上轉身,他有點想接吻,想要把袁也摟進自己的懷里。
他想要像一個抱著香蕉的猴子一樣把袁也抱在懷里,要像一頭守著寶石的巨龍一樣抱著袁也。
他在床上扭了扭,被袁也手掌按住,袁也的下巴在他的頭頂上抵著:“重?”
“我想翻身。”井向澤低聲回。
袁也慢騰騰地哦了一聲:“好的。”但是身體不動,仍舊壓在井向澤的身上。
他下巴放在井向澤的后腦勺上,蹭了幾下,懶洋洋:“等會兒,你壓著我睡了那麼久,我得壓回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