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錯誤的河》 第175章

《《錯誤的河》》第175章

池燦雖然就一個人,塞在李景恪身邊睡得下,但東西該填滿剩余空間就得填滿。

屋子很快變得亂七八糟起來,池燦沒有那麼多時間,至少今天沒有,這些天大概都沒有,他的時間寶貴,打算等之后再慢慢收拾。

在想要出去找李景恪之時,池燦恰好拿起了桌上的牛皮紙袋,許如桔在喜洲鄭重其事地給了他,他便不再著急,坐下來用美工刀小心劃開封口。

里面確實有很多照片,拍攝于近兩年許如桔在西藏支教的時候。

照片里很美,冬天的時候比風城凜冽肅殺,許如桔的釋懷或許來源于此。

而在那疊照片之下,還有一封信。

池燦沒想到小桔姐還特地寫了信給他,于是又坐端正了一些,認真在桌上攤開讀了起來。

他在疑惑地掃過兩行后,忽然睜大了些眼睛,然后深呼吸了一口,很慢地眨了眨眼繼續看下去。

李景恪在陽臺通完電話,以為池燦去了二樓,不高不低地叫了他一聲,池燦大概沒來得及應聲,卻是從樓下房間走出來的。

出門前池燦和李景恪站在玄關附近,在池燦看向旁邊電視柜上背扣著的相框時,李景恪也看見了,剛想開口解釋,池燦已經伸手過去把相框擺正回來,然后朝李景恪咧嘴一笑,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卻好像有些難過。

他邊穿鞋邊認真計算著似的說:“那時候我才十五歲,哥比我大六歲,就是二十一,到現在……”

李景恪默不作聲,過去牽了池燦的手,然后說:“才將近十年而已。”

“還會有很多個十年的,”池燦說,“我們以后多拍點照片好不好?”

李景恪停頓片刻,說的好。

這天他們把車開到玉石工作室附近停下之后,還是沿著從前熟悉的小巷往前走,經過拐角,那家池燦曾經買小蛋糕的再來面包店仍然還在。

池燦腳步緩了緩,李景恪順著視線看過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按了按,說:“進去看看。”

面包店里的裝潢已經換過新的,不是池燦之前記憶中的樣子,池燦在玻璃櫥柜里隨便挑了幾樣,李景恪很自然地接過去買單了。

池燦便繼續在店里的這頭擺放蛋糕的區域湊近看著,想找以前他買過的那款,但沒有找到,他只好站直起來,看著李景恪在收銀臺邊等結賬的身影,一瞬間仿佛和過去的重疊在了一起,令人眼前模糊。

那封池燦只急匆匆看過一遍的信,他還無法完全復述,卻不能忘記那種感覺。

信不是許如桔寫給池燦的,而是李景恪寫給許如桔的——

許如桔:

最近還好嗎?那筆錢我已經收到了,以后不用再打,你在藏區注意安全。

池燦保研到了本校研究生,去上學了,還在北京,你不用擔心。他沒有收到你的回電,之前來問了我。你那位來風城旅游的同學,我請他吃了一頓飯讓他回去了,你應該早知道我沒那些想法,也沒有興趣。可能是該試著說清楚的。

其實,人生如果有分界點,我的分界點就在池燦被我接回來的那天。

一直聽周叔念經,說大覺世尊實眾生之恃怙,洵苦海之舟航,無明長夜之燈燭,有求皆應,無感不通,但我無父母,也不相信誰,如果得到挽救也要受到審判,他們審判我什麼呢?誰能審判我。

我不需要被渡去登上哪里的彼岸,這麼多年,也就池燦一個弟弟而已。

我知道,但池燦是不一樣的。

我有時候做夢,懸浮在空中,身后全是黑影,發現這些車子房子和錢都不屬于我,可能是早就死在哪次被打的時候了,那時候還小,就會問有什麼能屬于我嗎?

池燦以前對我說過,他不想去天上找媽媽了,要把愛全都給我。你知道他的,藏不住事,時不時閉著嘴,但就是愛說。誰知道愛是什麼啊,可大概就因為不知道又說不清,才不能說不存在吧。

曾經我以為揪住我往后拉的手只有死亡,后來發現也不全是。

李景恪

第89章 好小狗

李景恪在面包店收銀臺前結完賬,一只手剛垂下來,就被牽住輕輕拉了一下。

他偏頭看過來,池燦已經站在他面前,眼睛盯著收銀臺那邊,過了兩秒才抬眼朝李景恪示意——店員已經打包好了池燦選購的那幾個面包,裝在了袋子里。

李景恪接過袋子,和池燦往外走的時候捏著他的手用了用力,池燦手骨作痛,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出來,又接著去拿自己的面包紙袋,在自顧自的搶奪過程中摸到了李景恪的另一只手。

店員很熱情地在客人出門前說著謝謝惠顧,池燦像是忘了手還痛著,咧嘴笑起來,還轉頭看回去跟人再見。

李景恪沒理會他這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仍然搭上池燦肩膀,然后一起走出了面包店。

還沒有推開玉石工作室那扇玻璃門,池燦咬著記憶中最好吃的蜂蜜小面包習慣性探頭往里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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