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錯誤的河》 第68章

《《錯誤的河》》第68章

應該是更冷的冬天,李景恪穿著件緊身高領的黑衣,身材挺拔修長,更瘦,黑發在朦朧的光線里利落也毛茸茸,嘴角帶著一絲很淡的笑意,如果手中沒有纏繞緊握著一根對折滴血的皮帶,手背上青筋不曾暴起的話——他看起來年輕氣盛,帶著讓人摸不清的禮貌,是池燦沒見過的、像夢里一樣的哥哥。

池燦會對這樣的李景恪問,哥哥會愛我嗎?

皮帶劃破空氣傳出短促的一聲,池燦兩眼直視,從看得出神中不自覺繃緊了身體,李景恪仿佛不愛任何人。

綁在椅子上被鞭打的,是被丁雷定義為叛徒的人。他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在像素很差的畫面里十分猙獰,眼睛瞪大凸起,哀嚎聲被封在黑膠帶下。

翡翠原石開窗切割的一瞬間能變成比黃金還貴的石頭,每一環都不能放松,尤其不能壞了規矩,凡碰上不老實的都要拿捏好度進行處置,但足夠以儆效尤。李景恪不動手,還有其他人。

李景恪垂放下刑具,俯身拍了拍他的臉,聲音有些啞地說:“早點松嘴,對誰都好。”

他凝視著對方,撕掉了對方嘴上的膠帶,手指沾上了紅色,血一滴滴掉在地上。

“你是丁雷最忠誠的狗啊?永遠都聽他的話是嗎,誰讓你永遠只是條可憐的喪家之犬——”那人還有力氣大叫。

這是樁體力活,在起伏的呼吸和謾罵聲里,李景恪慢條斯理地把手上的顏色一一擦干凈。

池燦雙腳發麻,身下依然為李景恪鼓脹難受,他在李景恪再次抬手的瞬間想要驚呼出來,卻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畫面已經如同播放啞劇,李景恪轉過身來直勾勾盯了攝像機一眼,他衣服亂了,冷峻得像黑貓瞇起眼,迸射出危險漠然的精光,仿佛在問觀眾看得滿不滿意。

那道黑影踱步過來,錄像帶咔嚓中斷。

池燦因為巨大的沖擊和懼怕渾身冒出冷汗,他希望丁雷沒在看他,沒有注意到他顫抖的雙手。

丁雷在黑暗里嗟嘆一聲,幽幽說:“李景恪七歲到池家,十幾歲來了我這里,是我讓他有了活下來的機會,成就他的狼子野心,可他卻還是背叛了我,”丁雷沒有看池燦,卻問道,“現在知道你哥哥是什麼樣的人了嗎?他擺脫不了過去,你也一樣,所以你會不開心,不是嗎?”

“不是的,我不會背叛他。”半晌,發怔的池燦支支吾吾說道。

“你在這里,就已經是了,”丁雷聲音渾厚像在講睡前故事,“他對叛徒的處置向來得心應手。”

門外突然敲了三下門,池燦被嚇得一驚。

但他仍然喃喃重復說:“我不會。”

丁雷沉默地看向池燦,讓人進來。

終于打開燈,阿文從外面匆匆走來,外套衣領也是亂的,滿頭草率收拾過后的狼狽,嘴角緊抿透著血漬,像被人給打了。

他開口道:“人已經來了。”

當年李景恪要走的時候,也被丁雷定義為叛徒,也像他曾經處置別人那樣被問他到底想好了沒有。

丁雷給了他機會,一頓毒打之后興師動眾把他送去了醫院,等他康復重新回到位置上,但李景恪沒給丁雷這個機會。錢和權勢還有那點催生鱷魚眼淚的感情在他眼里仿佛一文不值,那個為了活下去出手果決的冷血少年確實鐵石心腸。

可那時候他還偏偏在學校里談著校園戀愛,一群人呼朋喚友,甚至跟同鄉的許如桔還傳出婚事,家里阿奶等著他回去過年吃飯。

丁雷想不通,李景恪為什麼寧可舍掉這些也要背叛他。

“忠誠的狗”只是起了離開的念頭,就如同背叛,丁雷只好讓他在兩者之間做選擇。

李景恪為了洗干凈手,不再過割裂和不像人的生活,最終付出失去任何一種生活的代價,跟當年走出池家一樣走出了丁雷的會所,再也不用去緬北和任何他不想去的地方。

今天李景恪再次走進會所,才在大堂迎面就給迎上來的阿文來了一拳,提起人抬膝頂上肋骨,阿文吃痛幾聲,顏面盡失,呼救叫來保安終于拉開了李景恪。

丁雷如愿見到他時,李景恪被反手拷在椅子上,栽著腦袋仿佛還很悠閑,跟進了家門似的。

“你把阿文給打了?”

李景恪抬起了頭,比起錄像帶里,頭發剃短后露出的眉眼更深刻凌厲,睫毛鍍上光也不再顯得迷惘青澀。他問道:“池燦在哪?”

丁雷笑了起來,說:“如果我對池燦做了什麼,你打算怎麼辦?是你轉告我的,池燦是陳英跟別人生的孩子,怎麼教導不聽話的東西,你最在行啊。”

“怎麼辦,殺了你?”李景恪聲音里也藏著笑意,像在逗這位丁老板。

“池燦其實很聰明,我們一起看了你以前的錄像帶,”丁雷挑眉坐下,窺見李景恪眼神里此時真正騰升起的殺意,反而笑了,邊擺弄著旁邊的工具邊說,“景恪,你對我誤會太深,其實我可以不用等你來,而是換池燦綁在這里,像你綁那些背叛的人一樣,再將皮帶或鞭子抽在他身上,嬌生慣養的孩子不出幾下就會變得奄奄一息傷痕累累,這樣讓你在池燦不要受罪和你的自由之間做選擇——但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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