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錯誤的河》 第32章

《《錯誤的河》》第32章

李景恪在馴馬師上馬后卻拉住韁繩,朝池燦的方向過去,然后說道:“過來。”

池燦眨了下眼睛,眼淚就掉了下來。

他茫然失措地低了低頭,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遲鈍地對李景恪的話毫無反應。

“池燦,過來。”李景恪再次說道。

丁雷站在一旁默許李景恪拖延了比賽,并想看他要做什麼,對如此兄友弟恭的場景看得新鮮。

讓他相信李景恪有多在意池燦其實很難,甩手丟掉一個包袱而已,所以才會來談條件,但他依然不喜歡李景恪和他談條件。

池燦緊繃著下顎,喉嚨里干澀酸楚難當,在難以言喻的焦灼中邁著仿佛不屬于自己的腿走了過去。

“上來。”李景恪垂著眼,伏下身過去一伸手就把池燦攬上了馬,讓他跨開腿坐在身前。

李景恪的聲音就在耳邊,他對他說:“帶你騎一次馬,以后沒機會了。”

像是一種補償。

池燦無聲驚呼了一下,靠進李景恪懷里仍然沒反應過來,濃密的眼睫濕漉漉的。

李景恪解釋道:“賽塔是純種賽級馬,不太公平,我帶上他一起比。”

丁雷不置可否。

話音才落下不久,池燦都不知道怎麼開始的,李景恪雙臂拽著韁繩一攏,池燦往后仰了一下撞在李景恪胸口,馬便放蹄奔去。

速度實在太快了,一開始另外那匹馬還跑在前面,李景恪說了句抓緊坐穩,他們飛速過完兩個彎道,轉眼間就超了過去,池燦心跳頃刻間快得過載,刺激又驚慌,他死死抓著馬鞍,在獵獵回響的風聲里稍稍縮起了上身。

視野里虛晃成影,空蕩蕩一片,騎完這場馬,贏得比賽,李景恪就要把他送給丁老板去了。

即便知道李景恪有力的雙臂箍緊了他,堅實寬闊的胸膛嚴密貼著他,池燦也大口深呼吸著,在顛簸的行進中仍舊感到害怕,渾身止不住顫抖。

李景恪似乎感覺到了,稍稍放慢了速度,伸手按著池燦的肩膀讓他坐直,側頭便在池燦耳邊,低聲問:“怕什麼?”

池燦眼睛讓風吹得迷蒙,根本回答不了,李景恪忽然感覺有發燙的水珠掉在手背上,又迅速被風吹跑變涼。

身后的馬蹄聲又由遠至近追了上來,李景恪勾唇笑笑。

“別怕。”他在命令賽塔加速前先貼在池燦耳側說道。

胸腔的震顫無比清晰地傳來,池燦驟然無法抗拒地心悸,心臟一緊,隨著疾速的起步重重地跳了一下,有種真的可以不怕的感覺。

那天自然是李景恪比贏了,他們才剛下馬,丁雷就默不作聲領著阿文轉身離開了訓練場。

池燦軟著腿跟李景恪去取自行車的時候,頭發被風凌虐得亂糟糟蓬成一團,眼淚糊了滿臉,整個人還處于狀況之外,都來不及把自己收拾整理漂亮一點,顯得可憐又狼狽。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李景恪會不會送走他,丁老板是玩笑還是認真的,他們談了什麼條件,贏了賽馬就怎麼樣了?池燦反而更加胡思亂想、惴惴不安起來,心情也復雜混亂,走路姿勢奇怪地跟在李景恪身后。

接近傍晚,他們從觀音古街離開,街上的人比下午那會兒少了一點,李景恪帶著池燦從主干道外的小巷里穿插過去,很快走上了寬敞的大道。

李景恪停下來踢開車撐,這時才瞥了一眼池燦,摸了下他的臉問道:“你在哭什麼?”

池燦呆了呆,嚅動嘴唇,非要說:“我沒哭了。”

“那你之前在哭什麼?”

李景恪問完便跨腿騎上自行車,有些無奈地催促:“是不是要我請你上來。”

池燦站在大馬路邊后知后覺回過神,無論如何不能自己先丟了機會。他懂得看臉色,說不是,很快上了車。

“我看你也不是很聰明,池燦。”李景恪沒被他討好到,評價著說了一句,載著他迅速又踩著自行車蹬了出去。

第16章 長大之路

那天回去后池燦就覺得自己病了,第二天一醒來果然眼皮沉重腦袋發昏。

他躺在折疊床上稍微動動腿,頓時皺眉,聲音沙啞地哼哼了一聲。

池燦從屁股到腿根整個都酸痛得厲害,仿佛昨天不是李景恪帶他在騎馬,而是馬在騎他,鐵蹄直直從他身上碾過了一樣。

同樣體驗飛馳人生,池燦的心臟更適合承載在摩托車上的,而過載意味著久久難以忘記和平靜。

這天星期六大概是休息日,池燦翻身去看時那床上終于不再是空落落一片,李景恪還在睡。

他盯著那道頎長寬闊的背影,疑惑李景恪一晚上睡覺怎麼都不會跟他一樣翻身或動作,總是躺在隔他床位很遠的地方,像那巍然不動的大山。

在忍受著生病的難受感覺的放空時間里,池燦不可避免地又想到昨天的一切。

李景恪說他根本不夠聰明。

他大概真的不夠聰明,每次以為李景恪有點喜歡他了,一些事實卻令他心灰意冷;可每次再以為李景恪要丟掉他了,他卻仍然睡在了這間屋子里、躺在這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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