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錯誤的河》 第31章

《《錯誤的河》》第31章

那馬認識他似的,居然一下便被拉動了,移動前腿慢悠悠地跟著走在了李景恪身后。

池燦握著黑傘不知什麼時候跑近到了圍欄外站著,看得目不轉睛。

訓練場內不少人也看了過來,只見李景恪隨意調整了兩下馬鐙,揪著馬鬃和韁繩一個翻身便縱上馬背,從前他們騎馬也沒那個講究非要換馬術服,能降住馬、比誰跑得快才最要緊,李景恪一身黑衣黑褲倒是剛好適合。

那馬被陽光曬得皮毛發亮,立在馬道里分外威風凜凜。他腿一夾馬腹便奔走如飛,很快不緊不慢地追上了前面的丁雷。

兩人隨便跑了兩圈,最后丁雷搖搖頭,笑嘆著停在一邊,說道:“到底還是老了不中用了。”

李景恪嫻熟地勒著韁繩緩緩回身,說:“丁哥,哪里的話。”

“自從你不來了,這兩年就沒幾個人騎過賽塔這匹烈馬,”丁雷說著,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圍欄,“有時候別人靠近摸一把都難,去年還踢傷了個人,也是個養不熟的。”

“無父無母的野種不都是這樣麼,丁哥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李景恪不再跟他打馬虎眼,雖然是在自我嘲諷,但言語散漫,毫不介意地說,“本來以為都好幾年過去,丁哥應該早把我忘了,畢竟從不缺人想孝敬您。”

他稍微俯身拍拍馬背,安慰般對正踏在原地的賽塔說:“不過賽塔不是,是那些人不配騎你。”

丁雷凝神片刻,風城其實小得出奇,這卻是他兩年來第一次再見到李景恪。

雖然他常年為了生意各處來回,但憑丁雷的勢力和本事,想在風城找到李景恪是輕而易舉的事。

曾經那個十幾歲一邊讀書上學一邊流浪街頭的小混混,被他偶然施舍救過,便一直替他干活,不過也就幾年,丁雷從施舍到有心指點,卻沒想到這樣的野種確實天生冷血,書讀完了,想要自由了,翅膀一硬就是猛獸出籠,說走就要走,無法駕馭的烈馬都不能與之相提并論。

當初那些人都以為李景恪想跟丁老板劃清界限是天荒夜談。丁雷自己也沒想到,他真的放李景恪走了。

雖然李景恪為此付出過代價。

時隔這麼久,丁雷心中居然還是有著隱隱的怒火難以遏制。

李景恪看了看他表面冷靜的臉孔,很明白丁雷的怒火來自哪里,他甚至覺得熟悉,當年池振茂的怒火和這仿佛如出一轍。這些人的人生里無時無刻不在算計付出和回報,因為想要太多所以痛苦無數,同樣是自私,李景恪的存在對他們而言卻是背叛、無情、冷漠和挑釁。

“就算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也讓丁哥我頗為惱火啊,”丁雷冷笑了笑說道,“誰讓我今天又碰上你了呢,是麼。”

李景恪說:“以后不會再讓您碰上了。”

“以后的事誰說得準?”丁雷夾著馬腹逐漸往回走,阿文早站在那邊等著了,他繼續說,“景恪,現在身邊沒有稱心的人啊,當初搭你一把,你應該知道是因為你和池家有些淵源,如今陳英去世,她的兒子居然回了風城,被你帶著……”

他從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丁雷下了馬,走過入口看了看旁邊貼在圍欄上的池燦,露出的依然是和藹的笑容。

“現在讀幾年級了?”他問道。

池燦眼巴巴看李景恪騎馬看了一路,這會兒蹙起眉,明知不能惹這個丁老板,卻還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李景恪沒有說話,圍欄上閃過的反光,他深邃的眉眼有一瞬難以看清。

“在風城真出了什麼事,你自身都難保,”丁雷不介意池燦的冒犯,視線放在池燦臉上,卻是在對李景恪說,“讓池燦去我那里待著,對誰都好,不是麼。”

池燦愣了一瞬,頃刻間瞳孔放大,直直盯向李景恪。丁雷也笑著看過去,帶著毋庸置疑的要求和些許詢問的意思。

李景恪仍然騎在馬上,無法駕馭的烈馬竟讓馴服得顯出破天荒的溫順。而池燦滿眼令人心軟的緊張,天真無比,只等他一句話來判定池燦的去留。

“那要看池燦自己怎麼想,”李景恪沉默片刻,低笑一聲,俯視著池燦說,“還要看丁老板能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了。”

池燦心里一顫,突然渾身冷了下來,臉色在陽光的鍍金下卻白得像張紙。

而丁雷對李景恪要談條件的樣子像是毫不意外,呵呵笑道:“條件可以慢慢談,不著急。”

和丁雷講條件卻需要資格。

他招招手說:“就按老規矩,先比一場。”

無論是要比什麼,池燦都徹底呆在了原地,手指用力扒著堅硬的長著木刺的圍欄,耳中嗡鳴,像賴以生存的空中樓閣轟然倒塌了。

李景恪的話不斷環繞重復在腦海里,可池燦居然弄不懂意思,只是心臟猶如被一只手狠狠扼住,高原反應一樣難以呼吸。

他視線模糊地對著馬場,不再像那晚一樣失控地往往外跑,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維持屬于自己的僅有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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