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頌眠不說話,看著他自由發揮。
裴輕櫟把話補充完整:“我會不會是懷孕了?”
蔣頌眠上手摸了摸他的肚皮,誠懇建議道:“如果是男性生子論文的話,確實比意念改變重力要吸引眼球,而且……”
他一臉嚴肅:“你這屬于無性繁殖,更有研究價值。”
裴輕櫟:“……”
蔣頌眠:“今晚記得吃藥,治便秘那瓶。”
晚飯的時候,裴輕櫟挑著蔬菜吃,看的裴溯直皺眉。
“你怎麼回事?老吃蔬菜能有什麼營養?吃蔬菜能長胖嗎?”
裴輕櫟咽下口中的菜葉,含糊回答:“肉不好消化。”
裴溯給他夾了一只蝦過去,“葷素搭配,肉蛋魚蝦都要吃。”
裴輕櫟剝著蝦,隨口問道:“爸爸媽媽最近還好嗎?”
“嗯,爸回澳洲了,媽還好,不用擔心他們。”
“那……那程歸還好嗎?”
裴溯夾菜的動作一頓,瞅他一眼,“最近幾天沒見到他,不知道去哪了,說他干嘛,說說你跟蔣頌眠吧,最近怎麼樣?”
“嗯,我們很好,我的暑假班上完了,接下來會有兩個月的空閑時間,蔣頌眠說要帶我出去玩。”
“去哪?”
“去瑞士,土耳其,意大利,美國。”
裴輕櫟沒說全,蔣頌眠的原話是去瑞士跳傘,去土耳其坐熱氣球,去意大利滑雪,去美國……去美國領結婚證明。
裴溯這下連菜都吃不下去了,他把筷子一擱,“蔣頌眠這是不想要公司了?就這麼帶你出去瘋玩兩個月?”
“沒有呢。”裴輕櫟否認,“也就一個半月。”
裴溯:“……”
他拿出手機,打開一個軟件,把蔣頌眠名下的公司挨個看了遍,琢磨著等一個半月以后先收購哪個。
“嘖。”裴溯突然皺起眉頭。
裴輕櫟看過去,問道:“怎麼了?”
“蔣頌眠怎麼回事?怎麼關了這麼多公司?”裴溯退出軟件,重新進了一遍,然后確定:“關了五家,蔣頌眠最近遇到什麼事了嗎?怎麼看樣子真要破產。”
裴輕櫟壓根不知道蔣頌眠有幾家公司,更遑論蔣頌眠關掉的公司。
“我看看。”他站起來趴到裴溯那邊,在裴溯手指的方向看見幾家顯示已關停的公司賬戶。
“我不知道。”裴輕櫟搖搖頭,“他從沒跟我說過他工作的事,哥,你這是什麼軟件,發我一個唄。”
“嗯。”裴溯把安裝包發給他,敲著桌子想了會兒,“明天我約他見面問問吧,但我估計他應該有什麼計劃,畢竟當時悅來的事就是他告訴我的,但我沒信他。”
“悅來什麼事?”
“悅來出事前兩個月,蔣頌眠就告訴我他們會出政治問題,讓我不要跟他們合作,但這個合作我跟悅來談了很久,所以不想放棄,后來悅來果然出事了。”
裴輕櫟緩緩睜大眼睛,“哥,蔣頌眠說過他是重生回來的,所以可以未卜先知,而且、而且他真的預知了很多事。”
“這件事,你上次提起的時候我就想過了。”裴溯本著對科學負責的態度,否決了裴輕櫟的說法,“這是現實世界,又不是什麼狗血電視劇,他說什麼你都信?我覺得他應該是有什麼特殊途徑,能了解到上頭的風向動態,所以提前做出準備。”
“但是……”裴輕櫟想給裴溯舉證,卻突然語塞,一下子什麼都想不起來。
“再說了,我們可以反向證明一下,假設我是蔣頌眠,重生回來第一件事,你覺得會是什麼?”
“是什麼?”
裴溯突然湊近裴輕櫟,而后壓低了聲音,“如果我是蔣頌眠,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程歸這個人,永、遠、消、失。
”
只要程歸消失,那麼裴輕櫟就永遠是裴家的孩子,就算最后發現并沒有什麼血緣關系,裴輕櫟也可以繼續待在裴家,做那個最受寵愛的小王子。
裴輕櫟緩緩點頭,他居然覺得裴溯說的有幾分道理,讓程歸消失,這像蔣頌眠能做出來的事。
“別想了,再想CPU都燒化了。”裴溯吃完飯,叫了阿姨過來收拾餐桌,順帶把臥室也重新打掃了一遍。
“今晚跟哥睡吧,都好久沒跟你聊天了。”
裴輕櫟連忙擺手,臉上罕見帶了驚慌失措的表情,“不行,我不能做對不起蔣頌眠的事。”
裴溯:“……”
他反手點了點自己的胸膛,聲音都抬高了一個八度,“我是你哥!你腦子里想什麼呢?”
裴輕櫟道:“可是我們現在沒有血緣關系了。”
“成。”盯著裴輕櫟看了會兒,裴溯轉身打開冰箱,給自己開了罐啤酒,“等明天見到蔣頌眠我再好好問問他,他還拿不拿我當大舅哥。”
兄弟倆聊到深夜才各自回臥室睡覺,裴輕櫟早已過了困倦的點,這會兒十分精神,他打開璽霖的歌,開了最低音放在枕邊,閉上眼準備入睡。
歌曲循環播放到《花房玫瑰》時,裴輕櫟突然睜開了眼。
他不是無法給裴溯舉證,而是從一開始接觸時,蔣頌眠就是不正常的,他習慣了蔣頌眠的異常,但跟蔣頌眠沒太多接觸的裴溯不知道。
蔣頌眠是有過變化的。
一切的變化是在……他們相親之后,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在蔣頌眠那次車禍之后。
第50章 最大的秘密
裴輕櫟猛地坐起來,下意識摸了一把右邊的床鋪。
相親那天蔣頌眠親口說過,騎摩托跟追星都是“出格”的事,是不知禮義廉恥的,可轉天蔣頌眠就去報考了E照,甚至在一個月后,親自參加了拉力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