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輕櫟背著自己的小書包探出半個身子,先是指了指大門的方向,然后右手伸出兩根手指當做小人的兩條腿,在左手掌心飛快“跑動”,嘴唇十分夸張的吐出三個無聲的字:蔣頌眠。
這意思是他要出去,蔣頌眠在外面等他。
緊接著他又指向裴媽媽,意思是讓裴溯幫他打掩護。
裴溯心領神會,快速眨了幾下眼,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后腦勺,示意裴輕櫟可以出發。
裴輕櫟連拖鞋都沒穿,踮著腳尖往下走,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裴媽媽那邊還在對著裴溯激情說教,絲毫沒注意身后有個“小賊”要逃跑。
“早知道小櫟跟著你會被你帶壞,我就該把他帶到國外去跟我們一起生活。”
“現在想想也知道,你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小櫟跟在你身邊都是看見什麼東西才會跟你學壞?那都是些不正經的東西!”
“你在干什麼?有沒有聽我說話?”
直到看見裴輕櫟跑出去的背影,裴溯才放松下來,他站起身走到門口,把半掩著的門帶上。
“你去開門做什麼?”裴媽媽不解。
“沒事,剛才回來忘記關門了。”裴溯走回沙發旁邊,坐下繼續聽裴媽媽說教。
這邊的裴輕櫟光著腳丫子一路撒歡,朝蔣頌眠的車跑去,蔣頌眠早已等在外面,他就這麼一頭撞進了蔣頌眠懷里,然后興奮無比地抬起頭來。
“我太牛了!我好像很有做特務的潛質!你都不知道我是怎麼當著我媽媽的面偷跑出來的!”
蔣頌眠把人抱上車,把那冰涼的腳丫子塞到自己襯衣下面暖著,身子一歪,追到裴輕櫟耳邊道:“是,為了獎勵你成功完成任務,我決定今晚好好伺候你。
”
裴輕櫟猛地咳嗽一聲,抬手捂住蔣頌眠的嘴不讓他亂叫,然后矜持回道:“你傷口還沒拆線。”
蔣頌眠握住裴輕櫟的手腕,把擋住自己發揮的手從嘴邊拉開,“伺候你跟拆線沒什麼直接關系,伺候你只需要——”
“啪!”
手重新蓋在蔣頌眠嘴上,裴輕櫟用了些力氣,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他氣急敗壞道:“你在狗叫什麼?”
蔣頌眠眼里盛滿笑意,就著這樣的姿勢開口,話也含糊不清,他的聲音隔著一層手掌,變得低沉厚重。
“我是小狗,小狗在搖尾,小狗在求歡,小狗很可憐,櫟櫟給不給?”
裴輕櫟一顆心被蠱得怦怦跳,人早就軟了,嘴還硬著。
“裝什麼小狗,你才不是小狗,你是老狗,變色老狗!”
蔣頌眠也不要臉了,大手環到裴輕櫟腰上,撥開衣服往皮肉上摸,邊摸邊煞有其事道:“確實,我是老狗,櫟櫟才是嫩得‘出水’的小狗……”
他慢慢貼近裴輕櫟的耳邊,粗重呼吸之間帶動著唇舌開啟的黏膩聲,這一切都在裴輕櫟耳邊無限放大。
“今晚試試在廚房……”
1000字。
蔣頌眠將已經進入賢者時間的裴輕櫟挖出來,兩個人面對面擁抱著接吻。
“喜歡嗎?”蔣頌眠問。
裴輕櫟沒回話,雙臂環在蔣頌眠脖子上,手刻意避開了蔣頌眠后背上的傷口。
蔣頌眠輕輕拍打裴輕櫟的后背,又問了一遍:“櫟櫟,喜歡嗎?”
“喜歡……那你呢?你怎麼不……”裴輕櫟開口時帶些委屈,他又不是什麼不通人事的傻子,他也是男的,他能感覺到,蔣頌眠跟他做時一直是克制的。
蔣頌眠輕聲解釋道:“那樣你會不舒服。
”
裴輕櫟緊緊皺眉,“怪我咯,我不能讓你舒服。”
“舒服啊,怎麼不舒服?”蔣頌眠笑著吻他的眼睛,“跟喜歡的人,不管怎麼樣都舒服。”
裴輕櫟才不信蔣頌眠,又想到今天在病房里的事,他猜測道:“蔣頌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的家人?”
蔣頌眠臉色不變,隨意問道:“怎麼會這麼想?”
“今天是我們確認關系后第一次見家長,你都沒笑的,臉色也特別難看。”
蔣頌眠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太緊張了,人緊張的時候很難做出什麼表情。”
變色老流氓居然也會緊張?裴輕櫟小聲“哼”了一句,勉強接受這個說辭。
第二天一早,裴媽媽的轟炸電話打到了裴輕櫟手機上,“嗡嗡”作響的手機讓睡夢中的裴輕櫟不耐煩皺起眉頭。
蔣頌眠直接接起電話,走出臥室才把手機放在耳邊。
“小櫟,你在哪里啊?小櫟?小櫟在聽嗎?”
“伯母您好,我是蔣頌眠。”
電話那頭卡了幾秒鐘,裴媽媽再開口時有些不滿,“小蔣啊,小櫟是什麼時候去你那的?”
蔣頌眠看了眼墻上的掛鐘,睜著眼說瞎話:“今天早上很早我就去接他了,因為跟吳國平大師約好了要見面。”
吳國平大師?
裴媽媽立馬轉變態度,連忙道:“好的好的,小蔣多費心了,謝謝你!”
“伯母客氣了。”
掛斷電話,蔣頌眠一回頭,就見睡眼惺忪的裴輕櫟站在門口看他。
“吳國平大師?”裴輕櫟不高興地撅起嘴,“你也要我去當大師嗎?”
蔣頌眠毫無心理負擔,自己戳破謊話。
“騙她的。”
第31章 夢境2
沒去見什麼大師,蔣頌眠帶裴輕櫟去見了醫生,整個拆線過程裴輕櫟是站在一旁齜牙咧嘴看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