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輕櫟痛苦地捂著耳朵:“別、別說了……”
蔣頌眠把話補充完整,“說不定還有別人在上面做.愛留下的各種東西。”
裴輕櫟氣得手不停哆嗦,已經顧不上還當著蔣頌眠的面,直接給裴溯撥去電話。
“哥……”語氣很可憐,裴輕櫟希望裴溯識相點,趕緊問問自己受了什麼委屈,到時候他就可以正大光明跟裴溯告狀。
“誰欺負你了?”裴溯果然識相。“蔣頌眠在那兒你還能叫人欺負了?”
裴輕櫟:“???”
“你怎麼知道他在?”
“原來就是你把我賣了?”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質問三連蹦出來,裴溯的聲音開始忽遠忽近,聽不清在說什麼,裴輕櫟恨不得把耳朵塞進手機里。
“蔣頌眠過去找你,跟我提過了。”
裴輕櫟快哭了:“就是他欺負我!”
“什麼?我這邊聽不太清,你大點聲?”
裴輕櫟喊:“我說!蔣頌眠欺負我!”
這時蔣頌眠突然出聲,說了一句,“他今晚吃辣了。”
“又吃辣?裴輕櫟你膽子大了?別逼我打電話給你導師。”
裴輕櫟:“???”我這麼大聲音你聽不清,蔣頌眠離那麼遠你倒聽個一清二楚?同樣都是告狀,為什麼只聽他的?
“哥,你搞清楚,是蔣頌眠欺負我!”
裴溯的聲音又消失了。
“喂?喂?哥?”
一陣電流聲后,裴輕櫟聽到了最后一句話。
“你先洗……小櫟我先掛了啊,自己多注意身體,別總吃辣,我忙著打炮呢。”
“……”
打打打!這麼能打怎麼還沒得病?裴輕櫟憤恨掛斷電話,然后沖著蔣頌眠發脾氣。
“你就是個告狀精吧!小學生都沒你這麼幼稚!”
蔣頌眠笑笑,“好像是你先告狀的,小告狀精。”
他從酒柜里拿了一瓶紅酒醒起來,被裴輕櫟的眼刀子一戳,心情愉悅。
裴小公子絕不認輸!
裴輕櫟直接上當地購物商城買了張床,然后十分得意地翹起尾巴,“我裴輕櫟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不成的時候!”
蔣頌眠覺得這句話很耳熟,回憶了一下,是他之前對著裴輕櫟說的,又被人原封不動還了回來。
三十分鐘后,酒醒好了,門鈴也響了。
裴輕櫟笑得虎牙都露出來,“我買的床到了!今晚上你自己睡吧!”
他轉身開門,本以為會看到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卻被滿天的紅玫瑰砸了個措手不及。
每一支玫瑰上都噴了晶瑩的水珠,深紅飽滿的花朵正在綻放,比之前蔣頌眠送他的每一束都高貴優雅。
“裴先生,這是蔣總送您的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
裴輕櫟還愣在原地,蔣頌眠晃著紅酒杯走過來,戳了戳他肋骨上的癢癢肉。
“小告狀精愣著干嘛呢?接。”
裴輕櫟下意識接了,張揚的花簇將他整個上半身遮得嚴嚴實實,他捧著花的時候,小臉幾乎要埋進花里。
黑色的包裝紙,深紅的玫瑰花,雪白的裴輕櫟……
蔣頌眠移開目光,半杯紅酒一口倒進嘴里。
收了玫瑰花,裴輕櫟有些不好意思,生硬地轉移話題,“你不是說喝紅酒要慢慢品嗎?”
相親那天他實在太熱,又渴,一杯紅酒一口氣全喝了,還被蔣頌眠抓住教了一頓喝紅酒的禮儀。
蔣頌眠問:“你那天為什麼喝那麼急?”
“我熱啊,還渴。”
“嗯。”蔣頌眠點點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繼續晃,眼神卻毫不掩飾落在裴輕櫟臉上,“我也熱,也渴。”
更……餓。
蔣頌眠眼神中的侵略性太強,裴輕櫟偏頭躲開,把花束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順便拍了幾張照。
蔣頌眠走過來,看著他拍照。
“怎麼不把花拆開,那邊有水桶。”
“你懂什麼啊?bi——”
差點脫口而出的變色老流氓被裴輕櫟咽下去。
“里面有花泥,還可以堅持一天,明天再拆也來得及。”
明天他不想拆。
“……其實這樣才是最好看的,與其把它們拆分到瓶子里養著,倒不如讓它們就這樣干枯死去,最起碼能保持這一生中最燦爛的模樣。”
也不知道這句話觸動到老流氓心里哪根弦,蔣頌眠直到睡覺都沒再講話。
第6章 他蔣頌眠可以不當人
兩個人最終還是睡到了一張床上。
——裴輕櫟訂的床明天才能送。
先洗漱完的蔣頌眠朝床走過去,裴輕櫟剛想說自己要睡左邊,蔣頌眠就在右邊躺了下去。
算你識相。
裴輕櫟抓著睡衣去洗澡。
睡左邊是他小時候養成的習慣,家里床太大,他一個人睡又害怕,于是就一直窩在左邊,因為左邊靠窗,可以看到外面晃動的樹梢,和樹上的小麻雀。
蔣頌眠喜歡睡右邊,那蔣頌眠家的樹和小麻雀是不是在右邊?
裴輕櫟認認真真洗了個澡,把沾了燒烤味的衣服往洗手臺上一丟就不再管了。
他躺在大床左側,一開始是平躺,但總覺得蔣頌眠會突然睜眼看他,于是側身背對著蔣頌眠。
躺了一會兒,裴輕櫟突然睜開眼。
不對啊!這個姿勢是不是太過危險?把整個背部都暴露給敵人,如果敵人待會兒從背后偷襲的話,他壓根沒機會反抗。
于是裴輕櫟轉過身來戳了戳蔣頌眠的胳膊,一臉嚴肅。
“我警告你,不要趁我睡覺的時候做小動作,我們還是普通朋友,你要注意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