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輕櫟不喜歡他說教,也不喜歡他管,那他就找別人來管。
蔣頌眠把人帶到裴溯面前,剛提到一個名字,裴溯的眼刀子就戳到裴輕櫟身上。
“軌戲?”
那個地下酒吧的名字,顯然裴溯是那里的常客,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謝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他膽子大到去那種地方玩。”裴溯維持著得體的微笑,把蔣頌眠送走之后,才“唰”地拉下臉。
裴輕櫟像只鵪鶉一樣縮著腦袋摳沙發靠背。
裴溯輕輕拍開他的手,“別摳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裴輕櫟瑤瑤腦袋,老實回話:“是王聞笙說去歸墟,我就去了,沒想到我聽岔了,不是故意去的。”
裴溯面容緩和不少。
裴輕櫟比他小了不少,他一直把裴輕櫟保護的很好,連跟蔣頌眠的相親也是他找人安排的。
交給別人不放心,學校里社會上這麼多渣男海王,蔣頌眠是他特意為裴輕櫟挑了小半年才挑好的未來歸宿。
“哥!我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玩啊!我都還沒談過戀愛呢,怎麼可能直接那……”豪門花花貴公子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其實是個純情少男。
“嗯,哥知道。”裴溯坐在裴輕櫟身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裴輕櫟雖然性子跳脫,但很信任他,在他跟前不敢說謊。
茶杯輕輕磕在茶幾上,裴溯繼續說。
“哥沒有說不能談戀愛,也沒有說不能有性//生活。”
“……哥你在說什麼啊!”裴輕櫟耳朵邊又開始冒警報聲。
“害羞什麼啊?你也不小了,到了年紀就要找男朋友過性//生活啊,找不到也可以約一個試試,但我建議你直接約蔣頌眠。
”
裴溯不是什麼迂腐的家長,相反,在尋歡作樂這種事上,他做的比任何人都要過分。
但他不希望裴輕櫟變得跟他一樣。
“啥?”裴輕櫟沒聽懂。
裴溯用更直白的話解釋了一遍:“我說,你想跟人做的話,就約蔣頌眠,約其他人不可以。”
裴輕櫟不服,脖子一梗,紅毛亂顫,“憑什麼啊?”
“他私生活干凈。”
“你說他干凈他就干凈了?你不要被他騙了!”裴輕櫟痛心疾首!
今晚上剛剛用高超的吻技把他親的不知東西南北,又說要把他……那啥的很好看。
蔣頌眠怎麼可能干凈啊?
說蔣頌眠干凈都對不起他今晚的意亂情迷。
“信不信隨你,蔣頌眠這個人我調查了不止半年,他身邊從沒有過人,也從不去聲色場所。”
裴輕櫟木著臉:“他今天就去了。”
裴溯咬牙切齒:“還不是為了找你!”
想起今晚的事,裴輕櫟高高舉起右手,跟裴溯舉證,“我今天晚上跟他接吻了,他很厲害,也很熟練,肯定不是第一次!”
裴溯瞥他一眼,“是個男人都對這些無師自通,你糾結這個干嘛?”說完眼里帶了些笑意,撞了撞裴輕櫟的肩膀,“臭小子長大了啊,知道跟人親嘴了。”
裴輕櫟白他一眼,“我又不是沒長嘴,為什麼不能跟人親嘴?大驚小怪。”
況且……跟人親嘴還挺舒服的,下次有機會可以再找蔣頌眠親一次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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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溯:是個男人都對這些無師自通。
蔣頌眠:對,大舅哥說的對。
第4章 蔣頌眠開花了
裴輕櫟失眠了。
他輾轉反側翻來覆去,直到聞見一股濃烈的玫瑰香味,才想起自己床尾還放著一束玫瑰。
打開床頭燈一看,本就蔫不拉幾的玫瑰花已經被他蹂躪的不成樣子,淡黃色的床單上染濕了一塊。
對顏色異常敏感的裴輕櫟幾乎馬上就知道那是塊橙色的痕跡。
裴溯調查蔣頌眠,蔣頌眠很干凈,蔣頌眠是純情處男……
誰信啊?
多余想這麼多。
裴輕櫟把玫瑰花踹到地上,掀起被子蒙頭睡覺。
第二天畢業作品練習課上,導師劉禮停在裴輕櫟身后,看看臺上的模特,又看看裴輕櫟的畫,再抬頭看看模特。
裴輕櫟擱下筆,“劉老師,是哪里畫的不好嗎……”
“嗯?沒有沒有,線條不錯,但是……”他伸出手往畫中人的嘴唇上點了點,“這嘴是誰的?”
裴輕櫟忽地抬起頭看向模特,一張很常見的厚唇,上下寬度一樣,長時間沒喝水有些干燥。
而他畫上的那張唇卻水潤無比,下唇比上唇薄一些,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這張唇在裴輕櫟眼前晃來晃去,跟昨晚小房間里的蔣頌眠完美重合。
裴輕櫟拿起橡皮擦,直接把嘴擦掉重畫。
“你這是產生意象關聯了吧,是朋友的嘴唇?”
裴輕櫟胡亂點頭,“對,我、我昨天剛見過我哥。”
他胡謅的,裴溯什麼唇形,他看了二十多年都沒記住。
“嗯,沒事,時間還來得及,這只是個練習,過幾天會帶你們去外景寫生,到時候再找找靈感。”
“好。”
“還有,我跟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怎麼樣了?”
裴輕櫟是個繪畫小天才,自從七歲握上畫筆就沒放下來過,屬于是老天爺端著碗往嘴里塞飯的程度,小時候在國內拿獎,長大了去國外拿獎,這樣的履歷,是央美幾十年來在校生中第一人。
當時入學時造型學院所有老師都想要他,大二時被劉禮搶到了油畫第一工作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