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輕櫟渾身哆嗦了一下,擺著身子到處躲,“你干嘛啊蔣頌眠!我還沒答應跟你好呢!”
蔣頌眠稍稍起身,“我知道,我這不正在追你呢?”
“你就是這麼追人的?有沒有點禮貌?”
禮貌?蔣頌眠心里自嘲一笑,上輩子他已經夠有禮貌了,結果裴輕櫟對他更禮貌,兩個人之間完全沒有曖昧火花。
裴輕櫟這會兒氣得雙頰鼓起,蔣頌眠看了會兒,上手一捏。
“噗……”小小氣泡破開的聲音。
蔣頌眠突然后退一步,放棄強取豪奪的戲碼,轉變思路。
“沒約到合適的嗎?如果實在約不到……”他話一頓,繼續道:“我技術還不錯,要不要試一試?”
裴輕櫟下意識懟人:“你說不錯就不錯?萬一不行呢?”
“可以讓你先試用一下這個,我吻技也很好,會讓你很舒服。”蔣頌眠抬手往自己嘴唇上點了點,“相親福利,只有你有。”
裴輕櫟看了眼蔣頌眠的嘴唇,是一個有些扁的菱形,下唇更薄,很好看,他畫了這麼多人物素描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嘴唇。
“要不要試試?還是說……”蔣頌眠微微一笑,“你自詡很會玩,連接吻都不敢?”
激將法?
還真當他裴輕櫟是傻子了?
可……可就算知道這是激將法,轉頭就跑也很沒面子。
“……試就試!”反正又不會掉塊肉,而且蔣頌眠的嘴唇看上去確實很好親的樣子,是他占蔣頌眠的便宜,又不是蔣頌眠占他便宜。
裴輕櫟下巴揚得老高,踮著腳尖把自己送到蔣頌眠跟前。
蔣頌眠壓根不跟他客氣,上手捏住裴輕櫟的下巴,省得他等會兒后悔要跑,低下頭去含住兩片唇瓣吮吸。
舌尖探進口腔時,裴輕櫟身子僵了片刻,雙頰軟肉被輕輕掃過時,裴輕櫟軟了下來。
他含不住瘋狂進擊的蔣頌眠的舌頭,被強勢掃蕩的嘴也在發麻,口水沿著唇角悄悄冒出,又被蔣頌眠卷著重新回到交纏的齒間。
蔣頌眠說的沒錯,他吻技不錯,確實很舒服,身體像過電一樣,一簇簇微小的電流在兩人相接處炸開,每一根頭發絲都是愉悅的。
裴輕櫟不自覺抬起胳膊,纏住蔣頌眠的脖子,雙手又在他腦后握住,以免腿軟滑下去。
他在很認真的跟蔣頌眠接吻。
這是裴輕櫟真正意義上的初吻,蔣頌眠心里清楚得很,他有些激動,尤其是裴輕櫟在接吻時會不自覺的小聲哼唧,對于蔣頌眠來說,聽到這類聲音不亞于生吞一口春//藥。
上輩子他也是在這里撿到裴輕櫟,然后什麼都沒做,直接把人送回了裴家。
待會兒是要把他送回去,但送回去之前總要討點利息。
“唔……”裴輕櫟大腦缺氧,開始無意義的掙扎。
蔣頌眠好心放開,手扶在他的后腰上,幫人站直身子。
“還可以嗎?櫟櫟?”
裴輕櫟下意識回話:“還、還成吧。”
“那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呢?我沒騙人,你想玩的我都會玩。”蔣頌眠湊到裴輕櫟耳邊,“我也在學習,以后還會更多好玩的,我會把你……操得很好看。”
啥?裴輕櫟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羞恥心的攻擊下,他的眼眶漸漸濕潤,一眨眼,一顆淚珠子從眼睛里擠出來,掛在下睫毛上。
——他整個人被黃懵了,臉“唰”得漲紅,加上頭發也是紅的,整個人就像個不停轉動地紅燈,耳邊也拉響了警報聲。
好看?
這他媽是什麼形容詞?
從云霄飛車上下來,裴輕櫟才想起來蔣頌眠就是個隨時變色的老流氓。
人前裝衣冠,人后是禽獸。
“不行!”
“哪里不行?”
“我、我們才認識多久啊?才見過幾次面而已,我哥說了,先跟你當普通朋友處著,能成就成,不成就好聚好散。”
蔣頌眠大拇指狠狠擦過裴輕櫟嫣紅的下唇,輕笑一聲,“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前幾天還在相親?普通朋友連嘴都親了?”
裴輕櫟紅著臉,覺得自己很用力在喊,其實沒多大聲音,“親一下又怎麼了?你不會這麼玩不起吧?”
空氣沉默下來,不知過了多久,蔣頌眠松開裴輕櫟,幫他整理好衣服。
“可以,先當普通朋友處著,有什麼需求,就來找我,我隨時有空,我也玩得起,你想玩什麼我都奉陪。”
裴輕櫟趁機提要求:“那你不能老管著我,我最討厭別人對我說教了。”
“行。”蔣頌眠答應。
今天到這兒就可以了。
蔣頌眠本以為把人騙過來又要發展什麼強制愛,結果卻得到一個配合度滿分的吻,可以說是意外收獲。
裴輕櫟就是蚌殼里的小白條肉,頭上頂個皇冠,自以為整個大海他頂天立地最厲害,海里全是他養的魚,實際上不經逗,一碰就往自己窩里縮。
不能把人逼太緊。
“走吧,我送你回去。”
裴輕櫟對于蔣頌眠的識相退步也很滿意,跟在他身后上了車。
直到車子開上西環高架時,才知道自己又被騙了。
“這不是回學校的路!”
“誰說要送你回學校了?”蔣頌眠認真開車,得空看了眼穿著薄外套的裴輕櫟,把車里暖風開的更足了些。
車子一路開到裴家別墅,蔣頌眠指了指外面,“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