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撞了撞王聞笙的肩膀,跟后者咬耳朵,“去去去,讓他去吧,他剛告別處男之身,有這方面需求是正常的。”
直到裴輕櫟跟著祁愿走進一家地下酒吧,才知道王聞笙跟他反復確認是什麼意思。
“不是去歸墟嗎?”裴輕櫟坐在卡座里,酒吧里的音樂聲震得他腦漿想往外跑。
祁愿到處找獵物,耳朵湊過來了,眼珠子還盯著別的地方。
“你說什麼?”
裴輕櫟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我說,不是去歸墟嗎?”
“什麼?大聲點!”
“去歸墟!”
“啥?”
裴輕櫟:“……”
沒事了。
這里也行,反正就是喝喝酒,聽聽歌,跟歸墟應該也差不到哪——
“嗷——”
身邊的祁愿突然發出一聲狼叫,裴輕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被卡座包圍的中心舞臺上突然跳上來一個半裸美男。
聽到祁愿的吼聲,美男立馬看向這邊,沖著他們邪魅一笑,忽然褲子一飛,露出里面穿的熱辣丁字褲。
“嗷——”王聞笙也跟著狼叫了一聲。
裴輕櫟:“ao——咳……”
不行。
祁愿遞來一杯酒,在他耳邊聲嘶力竭地喊,“我說裴輕櫟!你不會是害羞了吧?天菜你不是都睡過了嗎?”
裴輕櫟笑了,也喊:“我害羞?這一寒假我跟著我哥都不知道趟了多少個這種場子了,我害羞個屁!”
他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掩飾自己飄忽的眼神。
裴輕櫟在宿舍幾個人跟前操的是豪門花花貴公子人設,豪門有了,貴公子也有了,就是沒有花花,而且他哥從不帶他來這種地方,就算兄弟倆要喝酒也是找環境優雅的清吧。
裸男什麼的,只在人體素描課上見過。
祁愿又喊:“那就好好欣賞!這只是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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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頌眠:聽說你是豪門花花貴公子,酒吧就是你第二個家?
裴輕櫟:這年頭誰還沒個人設了?
第3章 相親福利,只有你有
“正菜”上來的時候,卡座里已經不見了裴輕櫟的人影。
祈愿跟王聞笙只顧著自己快落,壓根沒注意到裴輕櫟什麼時候走的。
一生要強的裴輕櫟怎麼可能偷跑?他喝酒喝的上頭,跑去洗了個臉,再出來時已經找不到自己的卡座在哪。
祁愿他們連電話都不接,裴輕櫟也不指望外面那種環境下他們能聽到手機鈴聲,于是干脆放棄。
他往群里發了條消息,正要去找酒吧出口,便聽到旁邊傳來一聲響亮的口哨。
裴輕櫟輕蹙眉頭看過去,吹口哨的人穿著黑色緊身T恤,薄薄一層衣物遮不住迸發的肌肉,男性荷爾蒙的味道撲面而來。
對上裴輕櫟迷茫的眼神,男人右手手肘往墻上一支,挑了挑眉毛,“新來的?”
裴輕櫟知道這種場子最忌露怯,于是學著他的動作,也往墻上一撐,“你才是新來的吧?”
“那我之前怎麼從沒見過你?”
裴輕櫟左右張望了一下,“我之前也沒見過你啊?”
男人了然一笑,蹦出來一個字:“一個人嗎?約?”
“約——”裴輕櫟咬住舌尖,話在嘴里轉了個彎,“你說約就約?我要求很高的!”
男人沒打算放過可口的點心,又往裴輕櫟身邊走了幾步。
“什麼要求?說說看,實在不行的話,我再幫你介紹一個也成。”
裴輕櫟不是小孩兒,當然知道這里不是什麼正經酒吧,也知道祁愿他們來這兒是干什麼。
但裴小公子從不認輸。
他眼珠子一轉,找了個借口:“我……我約了別人了。”
“誰啊?介不介意加我一個?”
裴輕櫟還沒開口拒絕,身后橫插進來一個聲音。
“介意。”蔣頌眠走到裴輕櫟身旁,將人摟進懷里,一對眉毛夾的快要起飛,下一句也十分不客氣,“滾遠點。”
在這種地方混得久了,大家都識相,男人笑笑,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這點心是有主的,早就被人咬過一口了。
“蔣頌眠,你怎麼在這兒?”裴輕櫟從蔣頌眠懷里鉆出來,保持著合適的距離。
蔣頌眠笑的時候左邊嘴角比右邊嘴角稍高一些,看著不太正經。
他勾唇懶懶吐出兩個字:“學習。”
學習。
多麼光明正大又冠冕堂皇的理由。
裴輕櫟幾乎要相信時,又想到或許蔣頌眠說的學習,不是他以為的那個學習。
“跟我來。”蔣頌眠抓著裴輕櫟往前走。
“去哪啊?”
“你不是迷路了?在這種地方都能迷路,老鼠都比你強。”
裴輕櫟一頭紅毛立馬炸起來:“你說誰呢?你說誰是老鼠呢?”
“好好聽我說的話,我說老鼠比你強,沒說你是老鼠。”
老鼠聽了也委屈。
“你——”
迎面走過來幾個紋著花臂的大哥,兇神惡煞,幾雙眼睛滴溜溜往裴輕櫟身上打量幾下。
腦袋昏沉的裴輕櫟立馬不說話了,老老實實跟著唯一一個認識的人走,直到進了房間,房門“咔噠”一聲落鎖,他才驚覺不對。
這該死的變色老流氓,把他騙來就是想睡他!
果不其然,蔣頌眠回過身,一只手把裴輕櫟按在門板上,另一只手去解自己的領結。
帶著熱氣的腦袋直往裴輕櫟脖頸里鉆,不斷朝他耳朵的敏感點上吐氣。
裴輕櫟甚至能聽到蔣頌眠在他耳朵邊上吞咽口水。
很響,很急,像餓了半個月沒肉吃的野狼,甩著口水就朝他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