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拇指一松,語音發送成功。
【祁愿:強?強什麼?臥槽你過個寒假就破.處了?】
【祁愿:人呢?】
【祁愿:說話說一半,吃面沒有蒜啊我警告你裴輕櫟!】
裴輕櫟哪還顧得上吃面有沒有蒜,他在蔣頌眠的注視中緩緩起身,接著想起這是他的臥室,于是先發制人,“你怎麼來我家的?你哪來的密碼?”
“大舅哥說你今天要開學,他沒空,所以讓我來送你去學校。”
說完,蔣頌眠在屋子里巡視一圈,看見隨處可見的紅玫瑰時,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裴溯賣他!裴輕櫟把行李箱一合,推著蔣頌眠出去,好像這樣就可以擋住自己屋里養的越來越好的花。
蔣頌眠沒說什麼,隨手接過裴輕櫟的行李箱,穩穩提在手里往樓下走。
回校路上兩個人沒有過多的交流,偶爾說幾句話也只是裴輕櫟在指路,然后蔣頌眠“嗯”一聲。
裴輕櫟好奇地瞥他一眼,蔣頌眠今天怎麼沒對他說教?
直到蔣頌眠提著箱子把他送進宿舍,馬上要離開時,又突然停了下來。
“是不是想問,為什麼還沒有對你說教?”
裴輕櫟:“……”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
“在宿舍跟同學好好相處,不要鬧矛盾,這句夠分量嗎?”
看裴輕櫟表情突然變得憋屈,蔣頌眠笑了起來。
“說完了嗎?說完就可以走了。”裴輕櫟趕他。
“還有最后一句話。”
裴輕櫟不耐煩地問:“什麼?”
蔣頌眠微微俯下身,拉近目光,語氣認真:“誰說我不會玩的?櫟櫟以后想玩什麼我都會,各種姿勢,包君滿意。”
說完,又故技重施,頭一偏,追著裴輕櫟的唇去,裴輕櫟這次早有準備,一下就躲開了。
蔣頌眠并不失望,反倒操著一口霸總的語氣安慰自己:“沒事,我蔣頌眠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不成的時候。”
那種眼神,就差把“我想睡你”四個字寫在上頭了。
等蔣頌眠走后,裴輕櫟腦子里還在回蕩那句“各種姿勢,包君滿意”。
蔣頌眠果然聽見了——自己吐槽他不會玩這件事。
但他哪里是說在床上了?
裴輕櫟拿出手機,今天第二次點進王阿姨的微信,聽她之前發來的語音消息。
“哎呀這個小伙子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會心疼人,三觀正,潔身自好,從來沒談過戀愛吶,現在相親就是奔著結婚去的。”
當時裴輕櫟問她,為什麼這麼優秀的男人一直沒有談戀愛,介紹人隔了五分鐘才給他回復。
“哎呀他之前一直忙工作嘛,家大業大的,需要他的地方太多了啦!”
裴輕櫟嗤笑一聲,沒談過戀愛?潔身自好?要麼是裝的,要麼就是出了次車禍,腦子出問題了。
蔣頌眠變黃的速度比他水彩褪色的速度都快!
裴輕櫟紅著臉想,像蔣頌眠這樣的衣冠禽獸,除了會送幾朵玫瑰花,其他的什麼都不會,連追人都不會追,簡直笨死了!
衣冠禽獸又在門口超市買煙,近一段時間他抽煙的頻率有所升高,主要是天天琢磨著怎麼才能合理合法睡到裴輕櫟,想的頭有點禿。
老板偷偷把自己打火機藏起來,眼睛盯著一言不發只抽煙的蔣頌眠看,打定主意這次不搭理他。
可最后對上蔣頌眠頹圮的眼神時,還是沒忍住:“我說兄弟,你老婆……到底怎麼回事?沒什麼不能說的啊,你哥我又不是什麼大舌頭,你盡管說給哥聽。
”
蔣頌眠抽完一根煙,把煙頭掐滅,往垃圾桶里一彈。
“我老婆……不讓我碰。”
老板一聽,果然有故事,也來了興趣,又給蔣頌眠點上一根。
“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讓碰啊?”
老板隔了幾層煙霧,上下打量著蔣頌眠。
這人高大威猛西裝革履的,住在這個小區肯定也很有錢,沒想到……沒想到那方面不行。
蔣頌眠翹起一根大拇指揉了揉鼻子,甕聲甕氣道:“他愛玩花樣,嫌我不會玩……但我已經在學了。”
老板:“……”這麼好的老婆上哪找的?
“謝了。”蔣頌眠抄起柜臺上的煙盒,沖老板揮揮手離開。
開學第二天,紅玫瑰直接送到了裴輕櫟宿舍。
在舍友的起哄聲中,裴輕櫟坦然收下,暫時找了個可樂瓶子把玫瑰養起來,打算下午去買個好看的花瓶。
“裴輕櫟,誰送的啊?”祁愿勾著裴輕櫟的脖子,數了數,一共九朵,“這不行啊,怎麼才九朵,這要讓人知道咱們造型學院院草就收九朵玫瑰花,多寒磣啊!”
裴輕櫟要強,生怕被祁愿看輕,“天菜送的,九朵怎麼了?家里還有九百九十九朵呢,再說了,送個花而已,你們這也太膚淺了。”
“天菜?你不是說天菜是個老干部嗎?這不挺浪漫的。”
裴輕櫟沉默。
他跟蔣頌眠相完親那天晚上就覺得兩個人并不合適,但還沒來得及拒絕,蔣頌眠就因為送他出了車禍,加之他哥一直在勸他試試再說,就一直拖到現在。
“今晚上去不去……”
隱約聽到一個酒吧的名字,裴輕櫟回神,答:“去啊,為什麼不去?”
王聞笙跟他確認:“我喊祁愿呢,你也要去?”
“去。”裴輕櫟眼帶奇怪地瞅他一眼,不就是去個酒吧,磨磨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