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瑜沒反駁,他也贊同秦霽說的,喜歡就是要說出來,不然一錯過,就是一生。
小郎君死了之后變成了鬼,而狐鬼姑娘本來就是妖怪,不存在老不老這個問題,而這人世間卻并不會像故事里寫的這般。
不如憐取眼前人。
秦霽和衛瑜就這麼對上了目光,兩人靜默了良久,忽然又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陛下、殿下。”高德從殿外進來,“快到放煙花的時辰了,陛下和殿下還看嗎?”
“看。”秦霽從床上翻身下來,“待朕收拾一下。”
看煙花得到外邊去,這會兒更深露重的,得做好保暖工作才行。
秦霽三下五除二給自己套好了外袍和靴子,然后就去挖衛瑜。
“看煙花的時間不長的,我用不著穿成一個球吧?”衛瑜試圖掙扎一下。
秦霽堅決不同意衛瑜這膽大包天的想法。
“外面很冷,要是感染了風寒就要喝很苦很苦的藥汁,還是多穿些。”秦霽說話間,就給衛瑜套上了加加厚款的靴子。
對比了一下穿成一個球和生病了喝藥的麻煩程度,衛瑜非常干脆地選擇了穿成一個球。
秦霽幫衛瑜穿上了衣裳和諧,又給披上了一件大氅,兩人才執手走出了屋內。
很快,他們聽見了煙花升空的聲音,緊接著,絢爛的光流在漆黑的夜空中炸開來。
紅的、藍的、白的、綠的。
一朵、兩朵、三朵、四朵。
在皇宮的城墻上擺放著的煙花,本來位置就高,再飛到天上去,就足以高到讓更遠處的人也看見這場煙火表演。
這會兒放的煙花可不是秦霽買回來給衛瑜玩的那種小東西,每一個的動靜都大得驚人,衛瑜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秦霽在衛瑜的手外又捂上了自己的手,將衛瑜的手和耳朵給一起捂了起來。
大多的煙花動響都被秦霽隔絕開來,只剩下漫天星雨墜落。
這一場煙花燃放得很久,久到人的眼睛里只余下煙花綻放。
等煙花徹底燃放完,秦霽才松開了捂住衛瑜的手。
剛才他把衛瑜的手給捂著,衛瑜的手也暖和些。
“明徹。”衛瑜轉過了頭,笑盈盈的,仿佛煙花綻開的那一瞬間永遠定格在了衛瑜的眼睛里。
他說:“新年快樂。”
秦霽擁過衛瑜,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新年快樂。”
……
看完了煙花之后便到了該上床睡覺的時辰。
煙花確實放了很久,在屋外待著難免沾染了些許寒意,只是秦霽體熱,他脫了外衣之后將衛瑜給摟進了懷里,原本還覺著有點冷的衛瑜很快就暖和了起來。
秦霽能抱著他,將他冷的地方用自己的身體部位捂著,慢慢的就會暖和起來。
而且秦霽還會源源不斷地輸送熱氣,不像是湯婆子,里面的熱水冷掉之后就不能再用了。
還是秦霽好。
衛瑜枕在秦霽的懷里安穩睡去。
大年初一又是可以睡懶覺的一天,一年到頭也就只能睡幾天的懶覺,秦霽那是抓緊了時間呼呼大睡。
不過也不能再睡到直接起來用午膳了,他們大年初一還是有些事情要做的,所以趕在了午膳前起了身,穿戴整齊。
按照秦國的習俗,大年初一這一日,長輩要還沒有成婚的晚輩發壓歲錢。
秦霽要給衛瑜發壓歲錢,可不分什麼長輩不長輩、晚輩不晚輩的,只叫高德將他早就備下的壓歲錢給拿了過來。
“新的一年,阿瑜也要健健康康、平安喜樂。”秦霽把一個用金線繡了福字的福袋放到了衛瑜的手里。
福袋有些大,已經超過了尋常用來發壓歲錢的福袋。
“你在里面裝了什麼東西?”衛瑜沒急著打開,而是問道。
以秦霽那能把國璽給自己復刻一份用來當新年禮物的神奇腦子,衛瑜并不認為這福袋里會真的是一份普普通通的壓歲錢,也沒有見過拿銀票發壓歲錢還得將銀票給攤平了放進福袋里的。
秦霽:“你打開瞧瞧便知道了,反正是好東西。”
衛瑜瞇起眸子,深深地看了秦霽一眼,才打開了福袋。
確實不是銀票。
不過材質和銀票是一樣的,都是紙。
衛瑜把那疊了好幾層的紙給拿出來展開,面色驚訝:“這是皇莊的地契?”
皇莊歷來都屬于皇帝,按理來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莊的土地好像也用不著地契這東西,只是有些時候皇帝會用皇莊的土地來賞賜臣下,那賞賜總不能用口諭草草完事兒,所以皇莊的土地也有地契,而且還是分割成了一塊一塊的,就是想著萬一哪天皇帝想著要用皇莊的土地賞人,這樣方便。
“皇莊的土地種出來的糧食也好、瓜果也好,全都是供應給皇宮的。”秦霽嘿咻嘿咻地繞到了衛瑜的身后,雙臂一張就抱住了人家的腰,下巴往衛瑜肩膀上一擱就開始蹭。
“以后我就靠阿瑜養著了。”秦霽臭不要臉地說道。
衛瑜忍不住揉了一把秦霽的頭,控制著手勁兒,沒給秦霽的頭發揉亂:“好,我養你。
”
他哪里能不明白?之前秦霽看了衛瓊寫來的書信賭氣,想給他一塊封地,他沒同意,這家伙就暗戳戳地把封地給換成了皇莊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