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后的右邊是一盆君子蘭,人如其花、花如其人,剛剛是文雅俊秀,風姿萬千。
“陛下、殿下,臣畫好了,還請陛下和殿下一觀。”畫師放下了畫筆。
秦霽和衛瑜走上前,端詳起了這幅新鮮出爐的畫。
“畫得極好。”衛瑜自己就是懂畫的,他能看得出來這位畫師的功力深厚,落筆有神,而且十分注重細節。
秦霽不懂該如何點評這幅畫,他只知道這畫師畫得很好。
畫里的衛瑜并未看向他,而是看著前方,然而衛瑜的眼神卻似有波光婉轉,他這麼看著畫里的衛瑜,畫里的衛瑜也在含情脈脈地看他。
“畫得好,賞!”秦霽快快樂樂地給了畫師除桔子以外的賞賜。
“高德,叫人好生看著,千萬不能損壞半點兒!”
這可是他和衛瑜的畫像,四舍五入就是他們結婚證上的照片!
衛瑜笑了起來:“等何時有空了,我也給你畫一幅個人的。”
秦霽:“這倒是好!可惜了我不會作畫,否則也能為你畫上一幅了。”
為什麼他老婆什麼都會?對比之下他簡直是太拉胯了!
不行,他還得多多努力!
秦霽暫時沒有機會去努力,衛瑜拉上了秦霽去陪自己寫對聯寫福字,還有剪紙。
“我母后是一個很喜歡在過年時自己裝點的人,我跟著母后學過一些剪紙,我教你。”衛瑜說。
秦霽提筆,在紅色灑金的方形紙張上寫下了一個十分狂放不羈的福字。
衛瑜抬起筆,暫時停下了自己要寫的對聯,欣賞起了秦霽的字來。
“筆力比你剛練習時要好很多,透露著一股子銳氣。”就像秦霽這人,瞧著溫溫和和的不少個脾氣大的主兒,真的要動起來,也能如雷霆萬鈞。
秦霽得到了衛瑜的贊賞,更加地有信心了,將墨用手扇了扇,放到了一旁去。
“我再多寫上一些,將各處都貼上。”這可是他和衛瑜一起過的第一個年,絕對不能馬虎。
衛瑜繼續寫對聯:“好啊。”
寫好了一副對聯,就貼他們的寢殿門外,衛瑜也去和秦霽一起寫福字。
寫福字自然不似批折子那麼講究,秦霽可以想怎麼舞就怎麼舞,所以每張福字還不一定是同樣的。
衛瑜想了想,便取了小號的毛筆來,蘸了墨在秦霽寫的福字旁邊作畫,畫點花花草草什麼的。
秦霽看著他和衛瑜共同創作出來的福字,期待起了今后的每一次過年。
他想,年年歲歲,皆該如此。
寫夠了福字,秦霽終于將魔爪伸向了剪紙。
衛瑜拿了紅色的宣紙來折疊,疊了幾層之后就開始畫輪廓和花樣。
秦霽的手畫不出來那麼多的剪紙,他便負責用剪刀來沿著輪廓進行裁剪。
宣紙輕薄,很容易被弄壞,秦霽拿著剪刀剪紙時大氣都不敢多出一下,就怕自己手下一個激動,便報廢了衛瑜畫好的花樣。
他還在現代社會時也曾見過一些花樣十分繁復的剪紙,那種剪紙不能光靠剪刀來裁剪,還得用刻刀一點一點地將不要的部位給剔除出來。
幸好衛瑜還沒有會這種極難的剪紙,不然他今天鐵定都將不少都給剪廢掉。
衛瑜會的花樣都是從他母后那里學來的,有蝴蝶,也有難度不算大的花朵形狀,再難的衛瑜也不會。
“阿瑜,我忽然想起來我也會一種剪紙。
”秦霽將一朵紅色的大花剪好后方到了一旁,“我剪給你看好不好?”
衛瑜叫秦霽給勾出來了好奇心:“什麼樣的?”
秦霽喉結輕輕地滾動了一下:“你先別過身去,待我剪好了你再轉回來看。”
衛瑜當真就轉了過去,背對著秦霽等待,他倒是想看看秦霽是要剪出個什麼來。
秦霽飛快地拿過了一張紅色宣紙來,折疊了之后直接就開始剪,連輪廓都用不著畫。
這確實是他唯一一個會的剪紙了,他也不太記得自己究竟是何時學會的,只是忽然間便想了起來。
秦霽手里的剪刀都是直著剪下去的,沒有弧度,他有些緊張,怕撕爛了紅色宣紙,手上的動作放得比剪裁前面那些剪紙時還要輕很多。
剪刀繞了幾段直線,秦霽剪好了,松了口氣把剪刀放下,兩只手牽著剪紙,慢慢地展開。
很好,他成功了。
“阿瑜,你回頭。”秦霽喚道。
衛瑜便轉了回來。
他呆愣了一下,不禁用手捂住了嘴。
“你怎麼會想到剪這個的?”
秦霽雙手牽著,展示給他看的,是一個喜字。
是他們明年三月成婚時,會貼滿整個萬象宮的喜字。
秦霽彎起了眼睛:“你喜歡嗎?”
衛瑜有些難為情:“這我們也不好貼出去。”
秦霽并不介意這個,剪出來也不是非得現在就貼到窗戶上去的。
“我們可以把這張喜字留下。”秦霽認真地想了想,“可以當作傳家寶壓箱底。”
堂堂一國之君,拿一張臨時起興剪出來的喜字當傳家寶。
衛瑜想了想,他猜測秦昭大抵是不會要這個傳家寶的。
“你看看放到哪個箱底壓著當傳家寶?”衛瑜笑問。
秦霽琢磨了起來,這喜字放哪里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