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人敢說這句話，說出來可能會被陛下當場捶爆。

皇帝都在幫皇后換鞋了，這是什麼？這就是表率啊！

衛瑜注意到附近人的眼神，默默地垂下了頭，還拉了拉斗篷，試圖將自己發燙的耳朵給藏起來。

幫衛瑜貼心地換上了冰鞋，秦霽才大喇喇坐下，三兩下脫了靴子拿冰鞋換上。

他本來就有滑冰的經驗，再加上穿得也不如衛瑜厚實，所以動作很利落。

換好了冰鞋之后，秦霽站起來先蹦跶了兩下，很穩固。

他去慢慢地扶衛瑜：“先試試看能不能站起來。”

衛瑜并沒有穿過冰鞋，更沒有上過冰，所以哪怕有秦霽扶著也還是有點害怕。

害怕的結果就是衛瑜差點當眾表演了一個劈叉。

秦霽穩穩地扶住了衛瑜，沒讓他劈下去：“不要著急，慢慢來，有我扶著你。”

衛瑜反復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的氣息，雙手都緊緊地拽著秦霽，生怕秦霽沒能扶得住他。

先是嘗試在冰面上站穩，這也是最消耗衛瑜神經的一點，他兩條腿就從未如此不聽話過，非要跟他作對。

好在秦霽的手一直都在，一直都很穩，衛瑜才慢慢地學會了在冰面上站起來。

“你看這不是學得很快？”秦霽真誠夸獎道，“不愧是阿瑜，真是聰慧。”

別說是那些專門練習冰嬉的人看不下去，就是白鷺也看不下去了，皇后殿下的確聰慧，可是在冰嬉方面真的沒有什麼天賦。

也就是陛下才能睜著眼睛一頓夸了。

“你扶住我啊，千萬別松手。”衛瑜感覺自己的手熱了起來，被鹿皮手套包裹著的手有了暖意。

都是緊張出來的。

“來，嘗試一下往前走。”秦霽踩著冰鞋慢慢地往后退，拉著衛瑜小步小步的往前滑動。

有人拖著自己往前滑，再加上也已經能夠做到立在冰面上，衛瑜滑行時倒是覺得輕松了一點兒。

也就一點而已，不能再多了。

“這項活動果真不適合我。”衛瑜面無表情地呼出白色的霧氣，被秦霽給拖著走，像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似的。

“你昨天晚上不是還說也想在冰面上飛？”秦霽故意翻起了衛瑜放過的話。

衛瑜：“……我反悔了。”

別人是在冰面上飛，而他只能在冰面上被別人給撞飛。

秦霽趁著衛瑜不注意，悄悄地加快了速度。

等衛瑜從自己為什麼要大冷天的來找罪受的思緒里回過神來，秦霽已經拉著衛瑜在冰面上馳騁了半圈了。

衛瑜：“！！！”

“你慢一點兒！”衛瑜焦急道。

秦霽便慢了下來，減緩了速度帶著衛瑜在冰面上慢慢游蕩。

衛瑜心臟飛快地跳動著，身上也熱了起來。

秦霽忽然停了下來，雙手掀開衛瑜的斗篷，環住了衛瑜的腰，帶著衛瑜在冰面上飛馳起來。

衛瑜嚇得趕緊扒住了秦霽，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要命了要命了！

秦霽的動靜鬧得太惹眼了，許多人都忍不住暫停了練習，看著皇帝陛下帶著皇后在冰面上馳騁。

不得不承認，陛下的冰嬉水平還挺高的，還能帶著完全不會的皇后殿下玩呢。

秦霽抱著衛瑜玩了一圈之后溜了回去，抱起衛瑜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椅子上。

“嚇到了？”秦霽抬手碰了碰衛瑜緊閉的眼皮。

衛瑜睜開眼睛，狠狠地瞪了秦霽一眼：“你就不能先同我說一聲？”

秦霽笑：“我要是跟你說要帶你這麼來一圈，你不得當場嚇得跑回來？”

衛瑜：……話是如此，卻也不必直接說出來吧？

“在冰面上徜徉的感覺如何？”秦霽問道。

衛瑜想了想，道：“很快活，很自由。”

好似他真的變成了一只鳥，長出了翅膀，于長空之下翱翔。

“要不要再來一次？”秦霽故意道，“這一次我可以多帶著你飛一飛。”

衛瑜立即拒絕，他這會兒心情都還沒有平復下來呢。

“你上去滑一圈給我瞧瞧吧，我想看。”衛瑜道。

他想看看秦霽不帶人時可以做出多少動作，是不是滑得特別好。

秦霽笑著應聲，將身上的斗篷脫下扔給了白鷺。

他踩著冰鞋上了冰，所有人都離開了冰面，將寬敞的冰面留給了秦霽一個人。

秦霽先是在冰面上滑行起來，以一個遠超剛才帶著衛瑜的速度，像一道閃電一樣飛快地掠過了人眼。

衛瑜抓緊了椅子的扶手：“滑得好快。”

雖然他相信秦霽的冰嬉技術，只是難免還是會擔心，萬一秦霽一個不小心摔著了怎麼辦？

在冰面上滑行了幾圈之后，秦霽又嘗試著做了些動作，又跑又跳的，衛瑜都后悔讓秦霽上冰了，看起來真的很是危險。

然而他又沉浸于秦霽的表演，以及秦霽在冰面上任何一個地方都會看向自己的目光。

秦霽是在表演給他看。

這一點無疑令人愉悅。

秦霽沒有耽擱那麼多人練習冰嬉的打算，在冰面上當夠了孔雀開夠了屏就慢慢地減速停了下來，滑回了衛瑜的身邊去。

“我滑得如何？”秦霽像一只討要獎勵的大狗，滑到了衛瑜的面前單膝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