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霽無法將往后余生的每一天都在此刻呈現給他,便有了這一場,帶著祝福性質的風箏宴。
“阿瑜,線永遠都會在你的手里。”秦霽把風箏拿了過來,揮手讓高環退下。
“之前在獵場,只有我跟你一起放風箏,今天人多,我們一起放風箏,贏過他們怎麼樣?”秦霽笑問。
衛瑜拉住了風箏線:“好啊。”
就是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不是能贏得過這些體力遠超他們的禁軍將士。
不過輸贏本就不重要。
因為他們早就將自己輸給了彼此,以心換心的方式。
望縣不愧是適合放風箏的地方,風一吹,風箏就輕易地飛上了天,與白云共天光。
高德倚靠著馬車,一臉欣慰。
先帝若是看見了這一幕,在九泉之下也會瞑目了。
他們終究是等回了那個真正的陛下。
“瞧著陛下,感覺真好啊。”陳玄文薅了一根草叼在嘴里,含糊道。
陳玄武瞥他一眼:“大哥感覺好,那就成個婚,這樣對父親母親也好。”
陳玄文:“……你可真是我的親弟弟,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玄武:“不客氣。”
秦霽護著衛瑜在草地上瘋跑著,跑到后面,衛瑜跑不動了,主動認輸,喊秦霽付輸了的賭注,秦霽便每個人都賞了銀子,好讓他們拿回家去。
“衛瑜,跑餓了嗎?”白鷺適時送上了裝在飯盒里的三春糕,秦霽拿了過來,“要不要嘗一嘗我的手藝?”
衛瑜看著秦霽,偏頭躲開了那塊糕點,吻在了秦霽的側臉上。
“不必,這個就足矣。”
長柳迎風,春日生好夢。
作者有話要說:
先度蜜月后結婚,除了秦狗也沒有第二人了
婚禮蠢作者還在想要怎麼寫,總之給大家安排小孩那桌哈哈哈哈
第 34 章
在給莫知謙留下了書信之后, 船隊便啟程繼續前行。
秦霽一路帶著衛瑜玩到了邊境的關州,才下了船轉陸路,去了和衛國接壤的寧州。
只不過寧州現在也不與衛國接壤了, 秦霽從衛瓊的手里要來了三座城池, 如今的邊境線改了一通, 秦國和衛國的接壤處,已經變成了曾經屬于衛國, 而如今屬于秦國的那三座城池。
隊伍在寧州停下,鄭祿親自將秦霽給迎進了寧州城, 安排在了將軍府住。
這將軍府是先帝賞賜的,派人修葺過,比寧州刺史府都還要好上很多。
“朕就知道, 以你的能耐,很快就能料理好。”秦霽把衛瑜送去休息之后便和鄭祿君臣私談,“你傳信給朕說邊境已經穩定時,朕還嚇了一大跳。”
本來按照秦霽估算的,鄭祿起碼要在六月才能將衛國的三座城池徹底變成齊國的地盤,沒有想到這才五月底,鄭祿就已經結束了任務。
鄭祿拱了拱手, 道:“陛下有所不知, 衛國征收的賦稅比我們秦國高,去歲占領了那三座城池后, 臣便得知衛國邊境的百姓過得很不好, 于是就有派人傳播我們秦國的賦稅政策, 這三座城池的百姓, 對衛國本就有了意見, 如今又是被衛國用來換了那無能的使團, 自然是意見頗深,整頓起來也就不費什麼工夫了。”
“哦?”秦霽問,“衛瓊收了多少賦稅?”
鄭祿:“回陛下,五成。”
“五成?”秦霽受到了驚嚇,“衛瓊怎麼不干脆去搶呢?”
秦國和衛國的邊境都是土地貧瘠之所,百姓生活本就貧苦,還征收五成的賦稅,這不是要人家的命嗎?
秦霽在心里暗罵衛瓊是個黑心的王八蛋。
“是這樣的,因為邊境總要駐軍,而且是人數眾多的軍隊,總要花錢,自衛瓊登基已來,就想要縮減軍費開支,便將衛國邊境的軍費都劃給了當地承擔,當地官府也拿不出來銀子,就只能由百姓們來出這筆銀子。”鄭祿鎮守邊境多年,對邊境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秦霽呵呵:“朕是衛國百姓朕也有意見。”
難怪呢,衛瓊連民心都不要了,那人家指不定開開心心地投入秦國的懷抱。
秦國在邊境只征收一成的賦稅,地方運營都是國庫貼銀子,百姓們的日子自然要比衛國的過得好。
“明日我們去獻州轉轉。”秦霽沉吟片刻,決定親自去看一看情況。
“是,老臣這就去準備一應事宜。”鄭祿躬身退下。
鄭祿走后,秦霽又見了鄭守。
“衛國使團都安然地交給了衛國了吧?”秦霽壓低了聲音,“有沒有把人給喂胖一點兒?”
鄭守:“陛下放心,臣每日給使團送的飯菜都是下了油水的。”
油水多,趕路又是坐在馬車里,不養肥才怪。
“那就好。”秦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面對一個肉都沒有少的衛無瑕,到時候衛瑜到了衛國的國都,衛瓊也問不出怎麼讓衛無瑕受苦了的話來。
想到衛瑜馬上就要跟自己分開了,秦霽心情都低落了下去。
“鄭守,你可要記住朕跟你交代的,一定要保護好衛瑜。”秦霽道。
“陛下放心,有臣在,絕對不會讓人動殿下一根頭發絲。
”鄭守保證道。
秦霽拍了拍鄭守的肩膀:“朕當然相信你。”
鄭守可是年輕一輩里最能抗事的武將了,能接得了他爹鎮國公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