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秦霽握住衛瑜的手腕,拉著衛瑜回了客棧打大堂坐下。
“望縣的糕點很有名氣,特別是三春糕,三春糕是三個糕點,分別用了春日里的三種花做的,我今個早起是去學藝了。”秦霽把飯盒打開,一層層端出來,有白的、粉的,紅的,很亮眼。
衛瑜看著每一種只有四塊的糕點,一時之間找不出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秦霽總是能給他最好的驚喜。
“白色的這個是用梨花做的餡,外面的酥皮是滾了羊奶烤的,既有梨花的甜香也有奶香。”
“粉色的這個是桃花和火腿一起做的餡,不過面團是用桃花汁水揉的,所以就是粉色的。”
“紅色的呢是用山茶花揉出來的顏色,又添加了碧螺春,所以茶香味很濃。”
秦霽介紹完了自己一大清早就去學做的三種糕點:“都是做給你的。”
衛瑜眼底溢出光。
“早知你去做糕點了,那我就不吃早飯了,現在肚子都被占得滿滿當當,我是一塊也吃不下去。”衛瑜遺憾道。
“給你當零嘴的,誰讓你非得當早飯了?”秦霽好笑道。
他把飯盒給收起來,封得嚴嚴實實,交給了白鷺:“白鷺,你拿好,公子想吃時你就拿出來。”
白鷺:“奴婢記下了。”
衛瑜:“那我們今日又要做些什麼?”
秦霽神秘一笑:“不告訴你,你只管跟我走就是。”
衛瑜眨眼:“又是驚喜?”
秦霽:“不可說,真的不可說。”
衛瑜只好作罷,讓秦霽領著自己出門去。
“停一下。”衛瑜掀開簾子往外看時,剛好看見了一家書鋪。
馬車停下,陳玄文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公子,您是想去買什麼嗎?您告訴我,我去替您買?”
衛瑜將秦霽給按在了馬車里:“你不要跟著我,我去去就來。”
秦霽:“?”
雖然他很好奇衛瑜要去做什麼,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愛人,他肯定是選擇聽衛瑜的話啦!
“好的,我等你。”秦霽乖乖保證道。
衛瑜也不許陳玄文去幫自己買,他連白鷺都不帶,獨自一人進了書鋪。
“客官想要什麼書?我這店啊大著呢,您想要的一定有!”掌柜的見衛瑜穿著不俗,立即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衛瑜握緊了藏在袖子里的拳,神色不怎麼自然:“咳,掌柜的,您的書鋪里,可有不正經的書?”
掌柜:“啊?”
“哦哦哦,我懂,我懂。”掌柜的一臉揶揄,跑去柜臺后抽了幾本封面看起來還是挺正經的畫冊,就是取的書名都比較文藝。
“客官,您要的可是這個?”掌柜問道。
衛瑜目光飄忽:“掌柜,您店里可有,男子與男子之間的?”
他還在衛國時就聽說過民間書鋪會印售春宮圖,雖說這東西在明面上是禁的,可是大家用得著,不可能完全禁掉,不然人家嫁姑娘時往嫁妝箱子底下塞的是哪里來的?
衛瑜是知曉男女之間的圖冊的,可他并不清楚男子和男子之間是否也能有圖冊作為參考。
男子和男子若是結為夫妻,該如何相處呢?
“啊,有,有的!”這掌柜大抵不是個什麼太正經的人,帶著一臉深深的笑意把手上的放了回去,另外又找了幾冊出來。
“客官,您看看?”掌柜的把圖冊送上來。
看、看看?
這大庭廣眾之下怎麼使得?
衛瑜連忙道:“不用看了,掌柜的你幫我包起來就好。”
掌柜遺憾,他本來還想好好地跟這位客人推薦推薦呢。
幾本圖冊都用了布袋包好交給衛瑜,衛瑜付了錢就火速地回了馬車。
“你去買書做什麼?”秦霽沒有跟著衛瑜一起下馬車,卻一直支棱著下巴放在車窗上看著書鋪的店門。
衛瑜睜著眼睛說瞎話:“看書打發時間。”
秦霽:“那你不拿出來看?”
衛瑜:“……”就很想捂住秦霽的嘴。
“馬車太晃了,搖著不舒服。”衛瑜接著胡說八道。
秦霽信了:“也是,這馬車肯定不行。”
他攬過衛瑜,讓人靠著自己:“這樣應該會舒服一點兒。”
衛瑜打死也不說話了,他不想再繼續胡說了,遲早會露餡。
要是讓秦霽知道了他居然是去買那種東西,那對他的印象不知道得顛覆成什麼模樣。
秦霽是個心大的,再加上心上心心念念的都是待會要給衛瑜看的驚喜,根本就沒有功夫想別的。
馬車緩慢前進,一路出了城,行至一片綠茵茵的草地。
草地上已經有人布置了起來,都是秦霽從都城帶來的人。
“下車吧。”秦霽輕聲喚起了還在裝鴕鳥的衛瑜。
衛瑜佯裝平靜,叫秦霽給他理了理凌亂的發絲,兩人一起下了車。
他下車后,看見了一排起飛的風箏,都是大雁,不過有一只大雁風箏比別的風箏都要大,而且還長得十分眼熟。
“那些手里拿著風箏的禁軍將士,都是已經成婚了的,我讓陳玄武調查過,他們和自己夫人的關系都非常好,是恩愛夫妻,所以我便請他們一起來放這個風箏。”秦霽說道。
衛瑜怔怔的,連高環把屬于他和秦霽的那只大雁風箏扯著線拉到了他的面前,他都沒有去接。
秦霽這是在用他的方式,向自己做出承諾。
再多的花言巧語,海誓山盟,都比不上切實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