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乖嗚嗚嗚!
秦霽戀戀不舍地出了帳篷,前往祭壇。
祭壇是很早之前就搭建好了的,秦國歷代皇帝都在此春祭,只是時常要維護,所以看起來還不算太舊。
“陛下,禮官會引導您的,不要緊張。”禮部尚書聞姚說道。
秦霽幽幽道:“朕沒有緊張。”
聞姚:真的嗎?我不信,不緊張您手抖什麼啊?
自然,聞姚是不敢將這句話給說出口的,敢說出口,秦霽可能會當場給他一個暴扣。
秦霽的確不是緊張的,他是嚇的。
昨個說三炷香時也沒有人告訴他這三炷香一炷香更比六炷香強啊!
秦霽比劃了一下,這一炷香都有他的大拇指粗了,他要是沒有拿穩那還得了?
秦國百姓能一人一個唾沫星子將他唾棄死!
秦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拿香是有規定的姿勢的,不能為了圖拿穩不晃就給緊緊的捏住,必須得保持著一個優雅的姿態才行。
但凡有人提前跟他講一聲,他也能自己找三炷這麼粗的香來練習一下不是?俗話說得好,不打無準備之仗嘛!
不過現在秦霽練習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在心底掩面哭泣,表面上裝作無事發生。
“聞卿,我們一直以來都是用的這麼粗的香嗎?”秦霽拽著禮部尚書問道。
聞姚:“這是自然,不用這麼粗大的香,那插在香爐里下邊的人不就瞧不見了嗎?更何況咱們供奉的神仙,三年才一次,不得把誠意擺出來?”
秦霽:……好有道理的樣子。
吉時漸漸地就到了,秦霽在自己該就位的位置就位,穿著一身重得要死的禮服。
有資格前來觀禮的人也紛紛到了,只因要祭拜的神靈,大家都只能站著,而不能坐下,就連民間拜春神的要求也是很嚴格的,要是哪家的小孩敢在這種場合下坐著或者是嬉笑玩鬧,那一定會被自己的長輩打屁股。
禮官身上穿的也不少,比起自己,秦霽認為還是禮官更慘一籌,畢竟自己還能動,禮官站在原地,除了少有的幾個動作便再沒有其他的。
秦霽昂首挺胸,很好,他又可以了。
依舊是聽不懂的文章,禮官以一種唱誦的方式背了出來,還挺好聽。
到了秦霽的環節,秦霽便要從紅毯的一頭走到祭臺上。
紅毯鋪了足有十米,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紅毯,紅毯兩旁繡著滿滿的畫面,講述的是春神降臨秦國,庇佑秦國先民的故事,其實也可以說是秦國的先民一手建立秦國的故事。
將故事繡于紅毯兩端,每隔三年都要走上一次,便是在告誡秦國如今的皇帝,要牢記秦國的今天來之不易。
衛瑜看著秦霽穿著那一身厚重的禮服,每邁開一步都帶著一股沉穩,一直走上了祭臺。
另外有禮官捧著祭文站在祭臺上,秦霽登上祭臺之后便將祭文呈給了秦霽。
秦霽攤開冗長的祭文,半背半讀,字正腔圓的,如果不是親眼見過秦霽為了在誦讀祭文時不出錯下過多少苦工夫,衛瑜都要以為秦霽生來就是這般君臨天下。
祭文很長,秦霽也讀得不快,讀完之后,秦霽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應當不曾出錯。
祭文要燒給春神,秦霽雙手捧著祭文,恭恭敬敬地放入了火盆之中,看著祭文被燒掉。
禮官適時地送上了三炷香,大拇指粗,秦霽雙手拿好放在身前,香的高度直接超過了秦霽的頭頂。
秦霽手里握著香,躬身三拜,這三拜,其他的人也跟著拜,不過只用躬身參拜,不必跪下行禮。
“殿下,跟著老夫做。”胥子業還提醒了衛瑜。
雖說衛瑜此時還不算他們秦國人,但是遲早的事情,此時拜一拜春神,說不準還能得到春神的庇佑呢。
“多謝胥大人。”衛瑜輕聲道謝。
三拜完成,秦霽上前,將三炷香給插進了香爐之中,為了避免香歪倒,秦霽還使勁地往下摁了摁。
插好香之后,秦霽退回剛才的位置,又拜了三拜。
“狩!”
禮官高聲道。
這就得換個場地了,到圈起來用以圍獵的獵場去。
皇家獵場只是一個統稱,這地方不止是獵場。
一行人烏烏泱泱地轉移陣地,帝王儀仗在山間拉出一片彩色。
到了地方,禮官送上了一把弓和一支包了紅色布頭的箭,放出了很多臨時抓來當演員的小動物。
秦霽拉弓搭箭,單眼瞄準了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一放出來就專心啃草草的一頭小鹿。
“咻!”
羽箭響起破空聲,包了布頭的箭飛速在空中掠過,打在了小鹿的身上。
受到驚嚇的小鹿草也不啃了,拔起蹄子就往深林里面跑去。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高呼。
在很多的秦國大臣的眼里,秦霽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暴君,畢竟也不是人人都能夠常常跟秦霽打交道的,像胥子業這樣都敢脫下鞋子用鞋子去抽秦霽的那還是少數人。
今日這一箭,無疑是扭轉了眾人對于秦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