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瑜沒聽高環的阻攔,他反而請高環幫自己這個忙。
“小高公公,下去之后,別稱呼我為殿下。”
高環是個小人精,這一聽就知道衛瑜想做點什麼事情,他這下攔得更起勁了。
“殿下,咱們回紫極殿去,陛下不會愿意看到您去冒險的,您何必呢?”
衛瑜:“這不光是為了陛下。”
也是為了他自己。
他受秦霽喜歡,卻什麼也給不了秦霽,替秦霽拿到一個足以名正言順對衛國大軍壓境的把柄,是目前他唯一能做的。
更何況,只有讓衛國受到壓迫,他才能在回到衛國后,打探出為何衛瓊要那般對自己。
“陳統領,我們下去。”衛瑜不顧阻攔,邁進了那黑漆漆的通道。
高環狠狠地捶了一下手:“陳統領您答應殿下了什麼啊!”跟了進去。
按照衛瑜的吩咐,地下沒有點太多燈,只有墻壁上的兩盞燈閃爍著微弱的燭火。
衛瑜將披風的帽子拉了起來,掩蓋住了自己的臉,坐在了明暗交界之處。
“曲聽泉,你自盡謝罪吧。”衛瑜壓著嗓子,竟是模擬出了秦霽的聲音。
偽聲,是衛瑜母后還沒有仙逝前,有一個雜戲班子進宮表演給他母后賀壽找雜戲班子里那個會口技的人學的。
當時衛瑜就是學著好玩,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得上它。
曲聽泉聽到了屬于秦霽的聲音,不顧身上捆綁的鐵鏈跳起來:“秦霽你不要欺人太甚!”
鐵鏈被扯動作響。
衛瑜繼續道:“你在秦國皇宮如此放肆,讓你自盡,不是死得更體面?”
曲聽泉:“我沒有對那個宮女做什麼!明明就是你陷害我!秦霽你這個歹毒的暴君!”
衛瑜掩在帽子下的眼睛劃過一絲狠厲。
曲聽泉不該罵秦霽是暴君的,秦霽很好。
“放肆!再鬧我拔了你的舌頭!”陳玄文上前給了曲聽泉一腳,這一腳踹得曲聽泉摔了下去。
衛瑜抬手阻止了陳玄文:“別踢了,將匕首給他。”
陳玄文深吸了一口氣,從腰間抽出匕首,丟到了曲聽泉的面前。
高環眼皮子直跳,攥緊了手指。
曲聽泉看著滾到自己腳邊的匕首,不可置信:“我是衛國派來的使臣,你殺了我,是想和衛國開戰不成?”
衛瑜極輕地諷笑:“你認為衛瓊會為了你跟秦國開戰?”
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曲聽泉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秦霽親自到此,就是為了讓他坐實畏罪自殺的名頭。
不,他不甘心就這麼死掉。
曲聽泉抓起匕首,聚起了全身的力氣,將匕首刺向了衛瑜!
衛瑜沒躲,硬挨了曲聽泉那一刀。
不過他還是沒有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曲聽泉那一刀,扎在了肩胛骨,沒有傷到關鍵部位。
陳玄文立即踹開了曲聽泉,用鐵鏈將曲聽泉的脖子給勒住,只要再用用力,就能殺死曲聽泉。
曲聽泉還在咒罵著:“秦霽,你不得好死!”
高環顫顫巍巍地去扶衛瑜:“殿下……我們趕緊回紫極殿,叫太醫……”
衛瑜揭開帽子,站了起來,沒有管還扎在自己身上的刀。
“秦霽千歲萬年,而你,才是真的要不得好死了。”衛瑜冷漠道。
曲聽泉頓時失了血色:“二皇子?”
“你為何要這麼做?你是衛國的皇子啊!”曲聽泉眼珠瞪得凸了出來。
“父皇在位,我才是皇子,父皇不在了,我該是衛國的親王。
”衛瑜歪了歪頭,“這般不合理,衛國竟無人提出來嗎?”
他閉了下眼,驕傲地抬起頭:“高環,我們回紫極殿。”
“誒好好好!”
秦霽在書房,聽到衛瑜受傷的消息嚇得手里的毛筆都掉在了地上。
“又有刺客?”秦霽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衛瓊派了新的暗衛來。
高德苦著臉:“不是刺客,陛下先去瞧瞧殿下,就會明白了。”
衛瑜一路從地牢回到了紫極殿,蒼白著臉靠在床上,高環發了瘋似的跑到太醫院叫太醫,衛瑜回來時太醫也到了。
“殿下,拔刀很疼,您咬住錦帕。”太醫將一方錦帕疊好,讓衛瑜張嘴咬住。
秦霽趕回寢殿,見到的就是這一幕,差點心臟病都要嚇出來了。
“太醫千萬要輕點兒!”秦霽看著插在衛瑜身上的那把刀,恨不得自己能替衛瑜去疼。
他坐在了床邊,握住了衛瑜的手:“疼你就抓朕。”
衛瑜咬住了錦帕,虛弱地對秦霽笑了笑。
太醫彎下腰,握住了匕首:“殿下,臣要拔刀了。”
當太醫開始拔刀之后,衛瑜瞬間就溢出了無數的冷汗,用力地咬著錦帕,手上也抓得秦霽很緊,嘴里忍不住泄露出痛苦的呻.吟。
拔刀很疼,疼得不行。
兩串淚珠順著眼角滑落。
幸好太醫的動作很快,拔.出了匕首之后立即將藥給上好,拿紗布纏起了傷口。
“陛下,殿下的傷不能碰水,每日要換藥,臣會在下午過來給殿下換藥,另外,口服的藥也不能少。”太醫躬身道。
“好,辛苦太醫。”秦霽松了口氣。
高德將太醫送出去,順便去拿藥方,秦霽留在床前,松了口氣。
“衛瑜,你最好給朕好好解釋一下。
”秦霽快要氣死了,怎麼就一會兒,把自己給折騰成了這副樣子?
衛瑜毫無血色的嘴唇張了張:“陛下,臣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