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霽碎碎叨叨著,幫衛瑜換了寢衣,又將人塞進了被子里。
衛瑜受了涼,身上有些冷,高德有眼力見地送上了湯婆子,秦霽全給放進了被窩里幫衛瑜暖身體。
“陛下,陳統領已經將那兩個刺客提進了宮中,現關在了地牢里。”高德道。
秦霽一想到這兩個刺客就火冒三丈:“朕倒是要去看一看,他們是有多麼地了不起。”
秦國皇宮的地牢已經太久沒有使用過了,本就修建在地下,如今更是滿滿的灰塵。
那兩個刺客就被綁在了木樁上,剛將人提回來,還沒有開始上刑。
“陛下。”陳玄文行了禮,退到一旁。
“你們是衛瓊派來殺衛瑜的?”秦霽穿過來這麼久,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
“我們以前在衛國就是二皇子的暗衛,見不到二皇子在秦國受你這暴君折辱,想帶他回衛國有什麼錯!”其中一個梗著脖子和秦霽叫板。
秦霽歪了歪頭,良久,他譏笑了一下。
“撒謊也不提前默寫好一篇草紙背熟了來,騙朕什麼不好,非要騙朕你們是衛瑜的暗衛。”秦霽往前走了幾步,壓迫感撲面而來。
如果這二人當真是衛瑜的暗衛,就該在衛瑜來秦國時便跟來保護他,以免衛瑜在秦國受磋磨,然而暴君將衛瑜都欺負成了那般,也沒有見這兩人冒出來,反倒是現在,這人出來了,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是衛瑜的暗衛。
“陳玄文,你說,這兩人是不是紕漏百出?”秦霽抬起手,招了一下,“這兩人是如何害得衛瑜受傷的,以牙還牙。”
陳玄文手里執著粗糲的短鞭:“臣領旨。
”
秦霽沒空在這里看這兩個刺客的丑態,他從地牢里出來,趕回紫極殿去照顧衛瑜。
待陳玄文走后,陳玄文親自動手,先將兩個刺客各抽了五十鞭。
蠢貨。
如果他們真的是衛瑜的暗衛,就不會口口聲聲地喊“二皇子”,而應當稱呼衛瑜為“殿下”,這麼生分,糊弄傻子嗎?
“你們手腕上的梅花刺青已經暴露了你們的身份。”陳玄文抽完人,才道,“你們說,衛國皇帝派自己的暗衛刺殺我秦國陛下,兩國之間,是不是又要起戰事了?”
兩個暗衛咬牙,不說話。
“上一次和秦國開戰,衛國賠出了十萬兩白銀和三座城池,當然,你們衛國皇帝不要臉,用衛瑜換了三座城池,那這一次,三座城池,可是不夠了。”
陳玄文感嘆了一聲:“你們一看就是沒有父母妻女,不然怎麼敢以身犯險,做這種事情。”
衛瓊此人,為了彰顯自己的仁德,并不要求暗衛獨身一人,也不是從孤兒里找人培養,因而他手下的暗衛,有不少人都背負著全家人的身家性命。
“我們的確是陛下派來帶二皇子回衛國的,只是陛下說的是生死不論。”那個在衛瑜叫他住手時及時調轉了匕首方向的暗衛道。
同伴睜大了眼睛:“你瘋了?我們是暗衛!”
那人不理會,繼續道:“二皇子是被我們帶著走時速度太快冷氣灌進了肚子里,又喝了冷水,才會生病。”
他說完,看向陳玄文:“別帶上我的名字,求您。”
同伴瘋狂地罵起來,什麼臟話字眼都往外蹦。
“可以。”陳玄文答應了他。
“你的家人會不會因為你辦事不力被問責我不知道,至少從我這里傳出去的消息里,與你無光。
”陳玄文說。
但這并不意味著陳玄文就此放過了他。
陛下吩咐了,以牙還牙。
“去取些冰塊,砸碎了放進烈酒里。”陳玄文朝一旁的暗衛道。
陛下其實還是仁慈了些,以牙還牙還是輕了點。
陳玄文不一樣,他的手上本就有鮮血和人命,如今這兩個,也不多。
那加著冰塊的烈酒陳玄文當然也沒有給那兩個刺客喝,而是在將人渾身都打爛了之后從頭頂澆了下去。
烈酒混著冰,冷得叫人靈魂都顫抖。
秦霽回了寢殿,高德便來報:“陛下,殿下醒了,但是不愿意喝藥。”
“他這不是在胡鬧麼?”秦霽蹙了下眉,加快了腳步走進寢殿內。
“怎麼不喝藥?”秦霽靠了過去,坐在床邊,就要去端藥碗。
誰料衛瑜抓住了秦霽的手,冰冷的手指纖細又白凈。
“秦霽,你會把我趕回衛國嗎?”
第 19 章
“你在說什麼胡話?”秦霽握住了衛瑜的手,“朕將你的家當都搬來了秦國,還能放你回去?”
衛瑜不明就里:“什麼?”
“先喝藥,喝完了朕再告訴你。”秦霽見衛瑜虛弱,干脆自己蹬了鞋子爬上床,將衛瑜抱進了自己的懷里,靠著他也能有支撐,身體的溫度也可以傳遞給衛瑜,不至于讓衛瑜被凍著。
高德見狀,遞上了藥碗:“陛下,藥已經晾過了,溫度剛好。”
秦霽接過藥碗:“把藥喝了。”
衛瑜不愿意,緊閉著嘴唇,大有一副“我死活就是不張開嘴”的態勢。
秦霽:“有糖,喝完就給你吃,好不好?”
衛瑜遲疑:“真的?”
秦霽失笑:“見過用糖騙小孩的,也沒有見過用糖騙大人的。”
衛瑜信了,主動抱著藥碗,一口氣將苦到整個口腔都是苦味的藥汁給咽了下去。
高德立即遞上了糖,各種各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