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霽生無可戀地道:“明日朕去上朝,大臣們看見朕靠著一個軟枕,揉著腰,是不是要笑話死朕?”
想想一個大殿里的大臣,注意力都在他扭了的腰上,秦霽頭皮發麻。
衛瑜:“……”
“陛下,您可以宣布明日罷朝,命大臣有要事的直接進宮覲見。”衛瑜可以肯定了,這人是真的不會當皇帝。
秦霽聽完,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正好高德送完了太醫回來,秦霽迫不及待地吩咐道:“高德,明日罷朝,讓他們有事的自己來紫極殿找朕。”
高德看了一眼衛瑜,不用說,必定又是人家給出的主意。
“是,奴婢這就去傳旨。”
衛瑜:“既然陛下暫時不去學習騎射,那就好好地讀書吧。”
秦霽的笑臉,一瞬間垮了下去。
胥子業是博導,那衛瑜也差不到哪里去,兩個名師監督自己一個人學習……秦霽覺得他的腰更疼了。
重生也沒能逃掉學習,還是更為艱苦的學習,秦霽在含淚干了兩碗飯之后,再一次拿上了書。
高德給他貼上了藥膏,那藥膏貼上之后有些熱意,倒是能夠緩解一部分疼痛,再加上高德拿來做倚靠的墊子夠軟,秦霽靠著便也不覺得自己的腰有多難受。
衛瑜這個先生盡職盡責,秦霽這個學生也不好意思偷懶,學得挺認真的。
學習起來無比專注,秦霽的注意力倒是從自己的腰上給挪走了,蠟燭炸著火星,映照著衛瑜的面容,搖曳的仿佛不是燭影,而是別的什麼。
讓衛瑜這個先生給押著一直學到了就寢,衛瑜先去沐浴更衣,給秦霽留了功課,讓他寫一會兒再休息。
秦霽用筆的姿勢讓胥子業給糾正了好多次,現在才勉強能看,可是一個不注意還是會塌下來,辛辛苦苦寫的字,前面還能看上一眼,到了后面就是一堆拼湊起來的木柴棍子。
“陛下,該歇息了。”高德溫聲提醒道。
秦霽放下筆,抻了抻懶腰,一不小心拉到了自己被扭傷的部位。
“……高德,扶朕一把。”
該死的,他怎麼就忘了他現在算半個傷殘人士了呢?
衛瑜已經沐浴好了,穿著淡青色的寢衣,坐在軟榻上翻開著一本書。
“衛瑜,怎麼不上去休息?”秦霽不解道,“有什麼書這麼好看,你現在還要看?”
衛瑜瞥了一眼秦霽的腰:“今日臣還是不與陛下同榻而眠了。”
秦霽一急:“為何?”他辛辛苦苦刷的那麼一點好感,莫非就要歸零了不成?
衛瑜對秦霽的腦子就沒有抱過期望,他道:“陛下身上負傷,臣怕碰到陛下的傷。”
自己有多麼廢還用得著旁人去提醒?
秦霽皺眉:“床那麼大,你又擠不著朕。”
衛瑜按了按額頭:“陛下還是趕緊去睡吧,臣在軟榻上將就一宿就好。”
這軟榻小是小了些,卻是用的虎皮鋪著,很是暖和,凍不著他。
至于偏殿,他確實是不想回的,秦霽這里可要比偏殿舒坦得多。
“衛瑜,朕說話你不聽是不是?”秦霽更急了,“你要是不聽朕的,朕就……”
他能干嘛呢?
衛瑜擱下書,好整以暇,就這麼望著秦霽。
他也好奇這個假暴君的嘴里能夠蹦出來什麼威脅他的字眼。
秦霽蹦不出來,但是他有一顆勇敢的心。
這人簡直是沒有分寸,自己的腰還是扭傷的,居然直接彎下腰,把衛瑜給抄進了自己的臂彎里,抱著人三兩步放上了床。
衛瑜大驚,直到被秦霽用被子蓋住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你不是腰扭了嗎?怎麼還能把我給抱起來的?
秦霽為自己居然膽大妄為把主角給抱著就扔上了床的行為抹了一把汗,把床簾一放,被子一扯,背對著衛瑜便開始閉眼睡覺。
衛瑜:“……”這人就是腦子有病吧?
腦子有病的秦霽因為學習太過辛苦,倒下就睡,全然不知衛瑜的心情有多麼地跌宕起伏,一覺睡到了平日里該起床上朝的時辰。
秦霽抹著眼睛,哈欠不停:“高德……”
咦,不對啊,今日罷朝,他起這麼早做什麼?
秦霽又倒了回去,蓋好了被子。
看了全程的衛瑜:“……陛下這是在做什麼?”
秦霽茫然睜眼:“今天不上朝,睡會懶覺啊。”
衛瑜微笑:“陛下,不上朝并不意味著不用處理政務,還是快快起身吧。”
秦霽:要不你還是把我殺了吧。
高德已經來收簾子了:“陛下,該起身了。”
“起來了起來了,朕兩只耳朵都聽見了。”秦霽喪著一張臉從溫暖的被窩里挪了出來。
高德這些天已經大概摸清了秦霽的脾氣:“今個早膳有排骨粥,陛下昨天不是說想吃?”
能夠挑起秦霽心思的,也就是吃。
果然,高德成功地哄得秦霽洗漱的動作都快了些,宮女們服侍著穿好了衣。
“衛瑜,走,用早膳去。”
衛瑜已經麻木了,秦霽是拿他當娘親了嗎?怎麼做什麼都要喊他一起去?
“臣這就來。”衛瑜心里想,還是不跟秦霽這個大傻子計較了,左右等他回了衛國,和秦霽也不會再有什麼機會再相見。
只是不知,皇兄何時才能想法子接他回家。
秦霽被一頓美味的早膳給哄好了心情,今天的早膳御膳房還出了新的餐點,他每一道都自己先試了,再把符合衛瑜口味的推到衛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