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得沒邊兒,樂得沒邊兒。
彩票阿姨準備關店,倚在大門口亦看了好久。
良久她溫婉一笑,“現在的小年輕,感情還真好。”
陳燕西追上金何坤,一手攬住他脖子,將人往下壓。坤爺讓他,便彎著腰,任其撒歡。
鬧得累了,后背生汗。陳燕西趴在金何坤耳邊,靜默幾秒,忽然說:“我真的好愛你啊。坤兒。”
“我真的好愛你啊。”
突如其來的表白令金何坤措手不及,一時間滿腹騷話無從說起。他抓著陳燕西手腕,又防止他摔到,最終憋了句,“我也愛你。”
燕哥就笑,朗聲大笑。他揉了揉金何坤頭發,站起身子伸懶腰。冬風凜冽清爽,陳燕西的心情好得無以復加。
“走了走了,肉麻個屁。”
“回家睡覺。”
前幾十年,陳燕西總羞于說愛。認為誰要給他講“你是我白天黑夜不落的星*”,那鐵定是文藝腔犯了,是病需要治。后來察覺,原來有時愛一人,矯情勁兒真就擋不住。
情話就像可樂里的氣兒,按不住,總想著瘋狂往外跑。
金何坤卻是個直接的人,從一開始便會很明確地表達愛意。什麼我愛你,我心悅你,我歡喜你,我可稀罕你,能不帶磕巴講一溜兒。誰知遇上陳燕西,他卻變得愈來愈內斂。
陳燕西說愛時,他本可以講我更愛你,愛你渾身上下的一切。他本可以講無數騷話。
可如今只會干癟癟地說,我也愛你。
真是愛極了,所以不會說,只會做了。
船宿是在四王島,飄在海上時基本沒信號。陳燕西有網絡時會給金何坤打電話,聊完再發朋友圈。
坤爺只點贊不評論,燕哥就在下邊嚎:你不愛我,這日子沒法過!
唐濃跟樓:沒眼看。
范宇:發|情期請忍一忍。公眾場合。
傅云星:不知道說什麼,就給大家念一段大悲咒吧。
金何坤:@傅云星,滾幾把蛋!
聯系時斷時續,坤爺再怎麼給他自由,也不得不承認想念洶涌。陳燕西落地京城,還要處理一些雜事,三天后回家。
金何坤正巧飛京城,說去接他,還能一起住一晚。
陳燕西估計剛從水里出來,打電話咋咋呼呼的。
“坤兒!坤兒!我跟你講,剛剛我和老鐘、張山他們幾個在水下打麻將,打吹風下雨,老子贏了三百塊!”
金何坤實在不知這有什麼好開心的,“你們打多少?等會兒,水下還能打麻將?”
陳燕西:“十塊!”
“水下還能喝可樂,還能玩雞蛋。想學我就教你!”
金何坤敬謝不敏:“......還是不了吧。”
打十塊只贏三百,也是為難你的技術了。
“說正事,什麼時候來接。”
“現在啊,現在就可以,”陳燕西說,“你來了直接進俱樂部,我再下水打一圈哈。”
“沒有麻將不行,C市人民離不開麻將。”
金何坤:“......”
果真人與人需要距離。
戀愛快一年。
他愈來愈想不明白,自己怎會喜歡上這麼個玩意。
作者有話要說:
注:“*”
①“你是......的星”——萊蒙托夫《烏黑的眼睛》
自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你是我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第六十九章 番外二 另一個小甜餅
后來唐濃和范宇生了一兒一女。
唐濃:“說清楚點, 是代孕。”
范宇忙著給幾十年來認識的遠近朋友打電話時,張嘴胡說:“唐濃給我生了倆孩子!”
眾友驚:“你們還帶這功能?”
“怕不是反生物學?!”
陳燕西聽聞能笑得鉆桌子,金何坤嫌他在地上滾一身泥,趕緊拉他坐沙發。
“老唐, 啥時候把你家小子弄回國唄。”
唐濃聲線冷淡:“干什麼。”
陳燕西傻缺似的:“拿來玩兒啊!”
唐濃二話沒說掛斷電話, 幾秒后給陳燕西發消息:麻煩互刪好友電話還有取關微博。
什麼混賬東西。
陳燕西嘖聲搖頭, 靠著金何坤做捧心狀:“瞧瞧,這都什麼表面兄弟。”
坤爺:“......”
你都要玩人家孩子了,誰他媽還跟你是兄弟。
唐濃打算讓兒女回國讀幼稚園,范宇則傾向學前教育自己搞。陳燕西再一次自告奮勇, 金何坤驚險地及時阻止,才心有余悸地救下兩朵脆弱的花兒。
開玩笑, 讓陳燕西帶孩子,那不得熊成什麼樣。
陳燕西許是年齡愈大,心也逐漸柔軟。二十幾歲最煩孩子,如今路上碰見可愛點的小孩,總愛手賤地薅人家腦袋。
唐濃被他纏得煩, “喜歡自己去生, 找代孕。”
“不是, ”陳燕西笑, “這不別人的孩子才好玩,自己的那得算魔鬼啊。”
據說這次談話之后, 陳燕西有足足一個月沒見著唐范后代。燕哥不覺自己是洪水猛獸,常常在坤爺耳邊嘮叨。
金何坤對此一言難盡, “寶貝兒。”
陳燕西:“嗯?”
金何坤吸口氣:“我發覺吧,你有時候真他媽像個憨雞兒。”
陳燕西露齒一笑:“我操|你大爺。”
趙濤高考那年,不負眾望地奪下全市理科狀元。趙母開心得不得了,詢問趙濤有沒有什麼愿望。別說啥奢侈品潮牌貨,你就想坐火箭,媽媽也是手到擒來。
趙濤只認真說了一句:“媽,我想當飛行員。”
“空軍。”
趙母愛兒心切,可看不得孩子去軍中受苦。當即嚎得特響亮,你這孩子咋還真想上天啊。
回頭就找陳燕西過來做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