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極簡潛水史》 第155章

《《極簡潛水史》》第155章

和幾個兄弟盡情喝,賬都算我的。”

“坤哥有點事,先走了。”

顧山慈叼著煙,渾不在意地揮揮手。他那模樣,又傲又瀟灑,直叫金何坤趕緊走,“沒事沒事,哥您慢走。”

“我們下次再聚。”

金何坤趕到SPACE時,陳燕西剛叫了第二瓶干邑。外套扔在地上,周圍有不少打獵者虎視眈眈。坤爺故意沉臉,渾身冷氣地走過去。

他強勢拿過陳燕西的杯子,哐當放在桌面。

陳燕西半瞇眼,以為喝出幻覺。他一時竟沒惱怒,撐著下巴,盯著金何坤,“咦,你咋長得那麼像.......金何坤那個龜兒子。”

坤爺:“......”

好想打人怎麼回事。

金何坤知道陳燕西喝多,正俯身下去拉他。兩人將好面對面時,陳燕西卻突然抱住坤爺。他偏頭,在金何坤脖頸間猛吸一口。大吉嶺后調極舒服,陳燕西的心幾乎瞬間歸位。

也許人會認錯,但味道不會。每個人身上的味道最獨特。

于是陳燕西便抱著不撒手。

“我知道是你,你怎麼過來了。”

金何坤不知他去過V+,只環住陳燕西的窄腰,準備送他回家。誰知陳燕西死死往下拉著,嘴唇擦在坤爺耳邊。

滾燙,柔軟。

金何坤立刻不動了。

酥麻癢意順著耳根遍及全身,他怕雙腿發軟栽下去,只得雙手撐在陳燕西腿側,弓著腰。

好死不死,陳燕西這騷玩意遽然開始念詩。他聲音低沉,酒氣氤氳,念得情緒跌宕,甚至飽含欲望——是一首黃詩,E.E.Cummings的《MayIFeelSaidHe》。

只一句,金何坤便聽出。畢竟他倆都挺喜歡這個詩歌怪才。

陳燕西半咬著金何坤耳朵,也許是含著。牙齒時不時從耳垂上掠過,很刺激。

“mayifeelsaidhe(讓我感受你好嗎)”

“I'llsquealsaidshe(我會尖叫的)”

金何坤渾身血液奔騰,下意識抓緊沙發。他悶哼一聲,覺著火氣在往腹部鉆。

陳燕西卻沒停,他半瞇眼,神色有些迷離。大抵是真喝太多,嗓子壓得格外性感。

“mayitouchsaidhe(我可以觸碰你嗎)”

“howmuchsaidshe(什麼程度)”

“alotsaidhe(很深)”

他在念到“alot”時,甚至伸舌往金何坤的耳朵里鉆。只一瞬,坤爺腦子里一片空白。他從沒料想陳燕西勾人時,竟有如此功力。完全裹挾著男人荷爾蒙。

酒吧光線迷亂,金何坤偏了偏頭,去看陳燕西的眼睛。那里的含義可不是“你想上我嗎”,而是赤|裸|裸的“我們做。”

陳燕西繼續往下念,他聽著金何坤逐漸粗重的呼吸聲,更帶勁兒。

“tiptopsaidhe(太棒了)”

“don'tstopsaidshe(不要停)”

“ohnosaidhe(忍不住了)”

“goslowsaidshe(慢一點)”

詩歌接近尾聲,金何坤差點穩不住。他驀地站起來,捏著陳燕西下巴。而燕哥沒拒絕,繼續將剩下兩句念完。

“you'redivine!saidhe(你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

“youareMinesaidshe(你是我的)”

金何坤忍無可忍,手背青筋直跳。

“你到底要干什麼。”

陳燕西卻握住他手腕,彎著眼睛,“那你跟我走,行不行。”

“我帶你去個地方。”

坤爺心臟直跳,以為今夜發展是沖著成人場去的。甚至還小小地期待了一會兒。

結果陳燕西帶著金何坤,打車去了大慈寺。

金何坤站在佛門圣地前,瞬間清心寡欲,什麼想法都沒了。

“你是不是喝酒把腦子喝沒了。”

“知道這是哪兒嗎,啊。”

陳燕西大剌剌往階梯上坐下,拍拍身邊空位,叫金何坤來。

“我就想跟你說說話,已經好久沒跟你安靜地聊會兒天。”

“你依我,行不行。”

金何坤盯著他濕漉漉的眼睛,霎時繳械投降。

埋頭走過去,老實坐下。

“你說。”

“敞開說,往天亮地說。”

陳燕西就開始講,“小時候搬家,其實后來往大院里寄過信。我那時很想找你,但不幸運,沒找到。后來上初中、高中,是有些人追我。我也沒真的王寶釧,交往過一些男朋友。”

“說實話,現在想來,都比不上你。沒你帥,也沒你好。”

“我學潛水,是因為走近當年的陰影里。我把它作為事業,卻是真的熱愛大海。我以前以為那就是我的生命,沒想到如今有你,你在天秤另一端,很沉。說得是不是有些矯情了?”

“不管吧,幾十年來難得矯情一次,你就忍一忍。”

“我以為那些過往,我不會對任何人講起。因為我倔強、抵觸,又自由。很少有人走近,別人看我這麼瘋,早就一拍屁股閃人了。哪兒像你,居然傻逼地跟著我,甚至還在遠地等待。”

“我就想,不容易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金何坤,所以我要珍惜你。”

陳燕西那晚絮絮叨叨地講了很多,金何坤沉默聽著。他將自己與坤哥錯過的那些年,一件一件地擺出來,攤開給他看。

陳燕西幾乎是和盤托出,甚至將自己的脆弱與恐懼暴露。然后他攀著金何坤肩膀,瞧遠處高樓幢幢,霓虹絢爛。

“我規劃的未來生活,或許可以沒有海洋。但一定有你。”

“我做不來承諾,你記住就行了。”

陳燕西自始至終沒有提及戒指的事,他就這麼軸。分明是吐露半分,便可讓對方感動到不行的事,他偏偏不說。

講出來的感動,顯得很刻意。廉價了。

成年人之間,愿意將自己傾盤倒出,不參雜任何賣慘地講述一遍,就已經是愛了。

陳燕西愿意告訴金何坤,“我曾這樣過活”、“我曾這般經歷”、“我以前是這樣的人,現在是,以后也許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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