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云星敲著木魚,時不時撩一下眼皮,有一搭沒一搭地陪他閑聊。
“那你準備好蓄發,等小爺我忙完手頭事。轉臉就要跟金何坤入洞房,別不信。”
“信倒是信,”傅云星閉著眼,老神在在,“就是不知你能瞞多久。燕兒啊,你信我會未卜先知嗎。”
“我跟你講噢,再不離開大慈寺,小狐貍精可就趕著去你官人家啦。”
陳燕西莫名地挨一句咒,十分震驚這禿驢出口不負責。當即霍然起身,順道提了提褲子。
心想著老子信你個卵蛋,他金何坤什麼人我能不清楚?
張口卻是:“大師講得,在下告辭!”
傅云星手中木槌一頓,半瞇眼,斜瞧著陳燕西大踏步邁過門檻。他摸出手機,上邊消息不斷跳出,全部來自同一人。
—老傅,坤爺身邊是不是空了。
—哎操我剛下飛機。
—那我暫時住在坤寶家里,幸好我還有他的鑰匙。
傅云星知道那人性格,怕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沒遇上真主,怎麼也勸不了。
—我只說一句,您自個兒甚重。坤哥身邊人,可不是什麼善茬。
—佛祖今日休假,誰也不保佑。
—阿彌陀佛。
陳燕西嘚啵嘚啵地回家收拾行李,傅云星不提,他還沒轉過彎。多好的機會是不是,媒體找他找得勤,不少圈內相熟的朋友竟帶著合作方直接登門造訪。
弄得陳燕西壓根不知如何拒絕,確實挺難做人。
前些日子他還琢磨,怎叫金何坤搬回來。如今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
陳燕西只去過坤爺家幾次,很少。路程短,小區之間隔著五條街,甚至不用開車。他拖著行李箱慢悠悠過去,其間還興致勃勃地發消息。
—坤兒,在家呢。
金何坤是休息日,才把家里打掃重整一次。那人下飛機給他發消息,說路過C市,過來拜訪一下。
坤爺想著兩人在大學也算親密,雖然后來的發展有些尷尬,并不至于從此斷絕往來。
人情社會,做人說話留一線。
燕哥的消息彈出時,金何坤正脫了上衣,在客廳插花。
—我在,怎麼了。
幾分鐘后,陳燕西回復:趕緊開門,你的快遞到了!
金何坤不明就里地走去開門,陳燕西拖著行李箱,一腳躥進去。外邊實在熱,燕哥看他肉|體美好,干脆也脫掉上衣。
“快遞就是我!以后住你家!”
“噯我去,真的。坤兒,你是不知道那些采訪記者多鬧心,我這人有什麼好采訪的。”
“咦,你買了鮮花?知道我要來啊。”
“不對啊......我不是才......”
陳燕西的話音并未落地,忽地門鎖一響,一名陌生男子亦提著箱子走進來。
他先是熟稔地取鞋換鞋,再把鑰匙掛在玄關的鐵架之上。
“坤哥,你這屋里的擺放,還和上次一樣。”
“也幸好去年你搬過來,給了我一把鑰匙。我說你離開京城,鐵定舍不得我。干啥從京城分局調回C市總局啊。”
“冰箱里有果汁麼,渴死我了。”
這態度,主人似的。
金何坤心底咯噔一聲,暗道要死。
完他媽的蛋。
那人就抬頭,露出一張風花雪月的臉。看著不是什麼正經人,妖魔鬼怪。
他咧嘴一笑,看見金何坤撲了上去。
“媽呀坤兒,都脫了衣服等我呢,啊。”
“來來來,哥哥操|我。啊,你操|我。”
坤爺來不及躲避,嚇得心跳立刻要驟停。他趕緊抬手抵擋男人的攻勢,腳下步子往后一退。
“別忙,我操!”
“你別亂說話!”
“怎麼就亂說話了。”那人皺眉,轉眼瞧見金何坤身后的陳燕西,他順嘴問道,“這誰。”
有幾分質問的意思。
燕哥走過來,走得率性且慵懶。他一臉冷漠,扒拉開金何坤,與那人面對面。
這完全是后宮起火的戲碼。
狗血極了。
“巧大發了,我也想問,你誰。”
“我?我賀任驍,”他打量著上身赤|裸的陳燕西。片刻,賀任驍忽然瞇一下眼,舔了舔唇,“哥,玩3.P嗎。”
“你操|我也行。”
陳燕西提口氣,活閻王還真樂了。他上前一步,狠拎住賀任驍的衣領,壓著聲音,湊近了臉,“行啊,看老子操不死你。”
這他媽都什麼跟什麼?
金何坤終于得到插話的機會,幾乎是震怒地暴吼一聲——
“操什麼操!”
“陳燕西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賀任驍你趕緊給老子滾蛋!出門左拐,好走不送!”
這你媽什麼火葬場,簡直沒眼看!
第六十章
“當時那情況,哪是火葬場?”
金何坤伸手點了點對面的傅云星,單手叉腰片刻又頹然放下。
“那他媽是亂葬崗!”
傅云星爆笑,特不給面子。據說當時陳燕西提著箱子就走人,頭也不回。賀任驍賊兮兮地坐在沙發上,見金何坤想追上去,結果被自家防盜門拍了一臉風。
他只好摸出手機打電話,這你媽,響兩聲直接掛斷。再打過去,關機。
坤爺無奈發微信語音:“燕哥,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賀任驍跟著嚎:“不是那樣是哪樣呀?坤寶你倒是跟我展開講講。”
“我講你媽逼!”
金何坤轉身朝賀任驍一腳踹去,“你他媽不在京城好好待著,來這兒干什麼。
”
“妥妥一根攪屎棍。”
“那也好啊,我要是棍子,你想想你們是啥。想不開嗎,這麼罵自己的?坤兒?”
賀任驍樂了,趴著沙發靠背,仰頭盯著金何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