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經病!不打車你瞎招什麼手!”司機罵罵咧咧的同時不忘斜了邴辰好幾眼,“喝多了就離車道遠點,這不耽誤事兒嘛!!!”
“你發什麼瘋啊?”待出租車駛離視線,邴辰才扭回頭怒氣沖沖地吼了一嗓子,“大晚上的,我閑得慌跟你在街上游蕩是吧?你說走就走?”
“合著我不閑得慌,大晚上給你送東西?”黎簡一聽邴辰這話也不讓勁兒了,堆積地情緒只想一吐為快,“瞅你這德行我就煩,爺爺我不愛看!就煩你為了個男的,那喪了吧唧的勁兒!真特麼膈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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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邴辰會不留顏面地回擊,可話音落了好一會兒,黎簡也沒聽到對面人的呵斥,撩起眼皮掃了眼,一下子覺得心被扎痛了,邴辰的臉上,除了掛著驚詫,再無其他。
“那你回吧,”禮貌地笑稍稍揚起,邴辰沖著馬路的方向,甩了下頭,隨后便調轉方向,朝著倆人走來的方向,離開了......
不過也就是半分鐘的功夫,黎簡在心底喊了幾十次邴辰的名字,奈何男人的面子總是放不下,以致于邴辰的身影一點點消失,黎簡卻始終站在原地,未做出半分的退讓。
好好的一個夜晚,本來可以美美地喝頓酒、吃點燒烤,然后再借著機會上邴辰那兒借宿一宿,偏偏因為沒摟住地情緒搞成此刻這般支離破碎。
進了家門,黎簡并沒有開燈。他習慣這樣,在沒有一絲光線的屋子里自己呆著,他酒量不好,會抽煙但可抽可不抽,可當下這情緒,他屬實需要一個宣泄的支點......
家里不常備酒,唯有香煙能在此刻發揮些許作用,黑暗的角落里,閃爍著的火苗在一呼一吸間燃燒著生機,手機屏幕時不時被按開,意料之中的是,邴辰沒有發來任何消息。
他也是在車里坐了好一會兒,才體會到自己言語中的偏頗,那些本就沒有的嫌棄與歧視,偏偏因為自己這張臭嘴,而被誤解的淋漓盡致。
天知道,他生氣的是什麼,而糟心的是,邴辰一定誤會了!
可是,要怎麼解釋呢?
總不能一個微信過去,告訴邴辰他的本意不是歧視GAY,更不能任由心的走向,坦言自己近來的心路歷程。
想到這些的時候,黎簡恨不能把吳中風那混小子抓過來打幾拳,好好說話就不行嗎?沒事“嘿嘿嘿”個屁,搞得現在自己像精神病一樣,時不時就亂想一通!
這倒好,連情緒都沒把持好,一頓宣泄又如何呢,憑空給自己找事兒!
將未燃盡的煙掐滅在煙灰缸里,不大能理解這東西有什麼吸引力,會讓邴辰那麼上癮,畢竟吸了這麼長時間,他絲毫沒感受到輕松。
從晾衣架上拽過浴巾,黎簡邊朝浴室走去,邊褪下了自己的T恤和外褲,等進了浴室,身上便只剩條內褲了。
煩躁地站在花灑下,砸下的水花絲毫帶不走黎簡心中的煩悶,“膈應”倆字,著實說得太重了。
補救的方案在腦子里一一閃過,奈何又被現實一一否決,暴躁地將十指插入發絲,平心而論,他雖然懊悔,卻也氣不過。
這段時間,邴辰同自己幾乎沒有主動聯系過,如果不是自己三番兩次厚著臉皮去找對方,估計他倆除了工作,搭建不出任何交往的契機。
第75章 煩躁
想到這兒的時候,倆人接觸的過程便像走馬燈般在思緒里肆虐,黎簡越想越鬧挺,使得不平衡地情緒如潮水般襲來,委屈談不上,但不爽是一點不少。
從小到大,他對誰這樣過?
哪個兄弟對他不是鞍前馬后,哪個姑娘對他不是悉心照料,怎麼到了邴辰這兒,自己就沒市場了!
矯情地情緒在事實的驅使下,愈加膨脹起來,等意識到嚴重性的時候,黎簡如同受到了巨大地驚嚇,瞬間瞪開了瞳孔!
怎麼了這是?
這還是正常處哥們的情緒嗎?
他不是孩子,不能仗著年少而欺騙自己,這種亂如麻的情緒,在過往的時光里,統被稱為心動,只不過歷任交往過的成員里,沒有一人,是過男性罷了。
瘋了,是真瘋了!
最近的荷爾蒙是出問題了吧?
醫院這病管不管治啊?
不等亂七八糟地想法被捋順,客廳里響起的電話聲便調動了黎簡渾身的細胞。
思緒里呼喊著邴辰的名字,猜測定然是那小子給自己打電話了!
等不及擦干身上的水珠,匆忙拽過浴巾圍在腰間,黎簡一個跨步便跑了出去。
未曾留意的狀態上,膝蓋磕在了茶幾的桌角,那一刻,疼痛似乎都被麻痹了,掛在面頰的笑意讓人詫異,只不過屏幕上閃爍著的名字,不叫邴辰。
燦爛地笑剎那間被收回,視線里蔓上無情且冷漠的光,黎簡握著手機好半天,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電話那頭的人要干嘛他不清楚,只是每次“媽”這個字閃爍在屏幕上時,他只會感到心間被愁云團團包裹。
……
走回去的每一步,邴辰都覺得被低落纏身。
如果說上次的“不干不凈”還可以勉強算黎簡說話不過腦子,那這次的“膈應”真的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幫忙開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