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秋白見殷竹在接電話,便拿走他手上的東西,用氣聲說他一個人就可以了,讓殷竹先去忙。結果殷竹卻沖他笑了笑,再在閔秋白詫異的眼神注視下,把手機遞了過來,“找你的。”
“誰啊?”閔秋白疑惑。
不明白既然是找他的,那為什麼會打給殷竹,因為他跟殷竹的朋友圈并不太重合。
“嚴助理。”殷竹解釋說,“其實是祝鴻暢打不通你電話,就輾轉找上嚴助理,想讓他幫忙遞句話。”
“我都開了機,怎麼會聯系不上?”
閔秋白邊說邊摸手機,從口袋掏出手機后才發現手機上次就沒電關機了,但他一直沒去充電,那怪不得祝鴻暢聯系不上他。
想著祝鴻暢終于克服心理障礙給他打電話了,結果卻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沒打通,閔秋白心里過意不去,忙伸手去拿殷竹手機,問嚴助理道,“我是閔秋白,經紀人找我什麼事?”
嚴助理被閔秋白的正式搞的心中飄過六點,想著兩人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做什麼弄的這麼正經?
不過嚴助理只是想想,沒真說出來,畢竟他只是個幫忙遞話的,“他說劇組已經停工好多天了,你再不回去,別人也拍不了戲。”
聞言閔秋白心里一樂,他猜祝鴻暢找上嚴助理,或許并不僅僅是他電話打不通,極有可能是他不敢親自跟他說這話,怕被殷竹聽到了,就讓嚴助理來轉述。
想著祝鴻暢的心理,閔秋白笑了,“我知道了,你讓他別擔心。”
嚴助理嗯了聲,閔秋白就又問還有別的事嗎,嚴助理說沒有,還借口有別的事要忙而掛了電話。
看著黑屏的手機,閔秋白還沒來得及反應,殷竹先笑罵了句出息,然后把手機交給一邊管家,又蹲到閔秋白身邊,要跟他一塊種花。
這處房子是新買的,別的地他們都挺滿意的,就覺得院子有點空,兩人于是去了趟花卉市場,挑了好些花回來,準備種著。
“祝鴻暢這些日子估計急死了,畢竟你出道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消失的這麼徹底。”殷竹拿回自己的工具,邊挖土邊說,“不過閔寶你確實該休息了,忙起來時間比我還緊。”
宴會那天閔秋白手機開了機,只是手機太久沒充電,宴會還沒結束手機就沒電了,閔秋白又不想充電,索性繼續保持失聯狀態了。
閔秋白也蹲下來刨土,“忙的時間不多,基本上都泡在劇組里,才讓你會這樣覺得。”
“知道就好,一拍戲就好久見不了面,我都害相思了。”殷竹控訴道,“拍完這部戲后,閔寶你好好休息會吧?這些年你辛苦了。”
閔秋白知道殷竹這是在心疼他,但相比較別的行業,他已經算舒服的了,而且嚴格意義上說,殷竹他自己就比他累的多。
雖然殷竹沒提過,可閔秋白知道剛入職殷氏那幾年,殷竹壓力很大,一是新人一個,公司里很多人不服他,二是經常出差,睡眠嚴重不足。可殷竹從來不說,他在閔秋白面前表現出來的永遠是最好的那面。
思及此,閔秋白停下拿花的動作,側頭定定的看著殷竹,心里有很多話想說,又覺得言語太薄,并不足以表達出他的真實感受。
殷竹跟閔秋白談了這麼久的戀愛,自認他足夠了解閔秋白了,所以他一看閔秋白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一時殷竹心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情緒復雜的很,他叫了閔秋白一聲閔寶,自我剖析道,“我從來不是個有上進心的人,要不是遇見了你,可能高中畢業后我就去國外上學了,這輩子肯定不會進家里的公司,更不會成為殷總。”
這些話殷竹不是第一次說,但每次聽閔秋白都會很驚訝,卻不會像最開始那次那樣,會覺得殷竹的愛沉重,怕自己還不起。如今閔秋白聽了,只會感慨殷竹好愛他,心跟著暖洋洋的。
“我說這些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知道,為了你我什麼都愿意做,哪怕是以前最討厭的事,我也肯嘗試。”說著說著殷竹笑了,還湊過來親閔秋白,“閔寶,我必須變的足夠強大,我想保護你。”
管家早在殷竹說貼心話時就退了下去,此時院子里只有他們二人,閔秋白沒別的顧慮,也不管手臟會弄臟殷竹的衣服,直覺伸手摟住了殷竹腰,人跟著貼了過去,“我知道。”
殷竹從不說,閔秋白心里也清楚。
閔秋白臉埋進殷竹頸窩,聲音悶悶的,“祝鴻暢雖然沒明說,但看他那意思,肯定是希望我越早回劇組越好。”
盡管石昌輝說沒事,還讓他調整好狀態再回劇組,然而祝鴻暢作為經紀人,肯定不愿意得罪這種大導演,現在看熱度降下去,就想著閔秋白回劇組,怕請假太久會讓石昌輝對他印象不好。
“戲拍了一部分,剩下的還得拍好幾個月,殺青估計要到六月去了。”閔秋白叮囑說,“進組后我就不能常回來了,你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
”
聽了這話,殷竹沒忍住笑了,說閔秋白蠻不講理,輕輕捏了捏他耳朵,反問道,“到底是誰不會照顧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