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嚴律清尚存一絲理智,他輕輕推開黏著他不放的容淺,抬手捂住他還要接吻的嘴唇,扭頭問醫生要一個口罩。
醫生雖然不知道他要口罩干什麼,但還是給他找了一個。
嚴律清接過就往容淺臉上戴,拉住他不斷掙扎的手,輕聲細語地哄,“淺淺乖,有什麼事我們回去了再說,這里不行。”
容淺親不到嚴律清,委屈得眼淚撲簌簌地掉,大顆淚珠不一會兒就沾濕臉上的口罩。
他被嚴律清重新抱起來,手臂虛虛圈著他的脖子,臉頰緊貼他頸窩的皮膚,沙啞的聲音含著一點不明顯的哭腔,叫得嚴律清一顆心又酸又軟。
“阿律,你親親我……”
好像這是他最大的心愿一般,啜泣著苦苦哀求,想要戀人的吻。
嚴律清抱著人一步也不敢停地往房間趕,路上還不忘安慰可能是philtre副作用出現情緒異常的容淺,一回到房間就把人放置在床上,摘掉他臉上被淚水浸得濕漉漉的口罩,輕捏他腮頰用力吻上那瓣唇,貼得不留一點縫隙。
極致溫柔纏.綿的唇舌交.纏讓容淺勉強滿意,他終于不再委屈地啜泣哼唧,閉著哭紅的雙眼,腮頰和喉結微動,渴極般從嚴律清濕.熱的唇.舌里貪.婪地汲取。
嚴律清一邊幫他脫下被汗水打濕的衣服,一邊啄吻他的唇,“寶寶哪里難受?”
容淺抓著他的手往身下放,噙淚的嫣紅眼尾像三月盛極的桃花,柔中帶媚,姝美動人。
“你快摸摸我……”
(……)
套房里的動靜一直響到窗外的天色蒙蒙亮了才停,滿床滿地的狼藉還有飄著空氣里似有若無的氣味都不難讓人想象這里發生了多瘋狂且激烈的情.事。
容淺被徹底榨.干了精力,接下來的郵輪旅途他是硬生生睡過去的,躺在床上連廁所都得嚴律清抱他去。
期間韓廣智他們來看過他,他們已經知道了吳進對容淺的所作所為,憤怒之余就是疑惑。
“阿律,吳進的話能信嗎?他這真的只是被噴了philtre而不是什麼睡美人魔藥水之類的?”
“哪有這種東西?”
“那阿淺這睡得昏天黑地的要怎麼解釋?你現在告訴他睜眼起床給他一個億他都不會醒。”
韓廣智說完圍在床邊的幾個人居然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戴著蒸汽眼罩熟睡的容淺,靜得落針可聞的5秒過去了,床上人沒有一點反應。
韓廣智不由攤手,“我說了吧。”
沈芃芃有些擔心地看向嚴律清,“小淺淺這樣睡沒問題嗎?要不要看醫生?”
“醫生來過了,他說阿淺沒事,就是累著了,身體要靠充足的睡眠休息才能恢復過來。”
“那他該不會要一直睡到郵輪回西雅圖吧?”
“這還真不好說。”
沒想到一語成讖,容淺還真的一路睡到郵輪返回西雅圖,他睜眼從床上坐起來的那天碼頭已經近在眼前了,嚴律清行李都收拾好準備下船。
見容淺坐在床上頂著鳥窩一樣的頭發對著窗外的大海發呆,嚴律清一顆心都軟成了水,走過去摟著他親了親白皙的面頰,“睡得好嗎?肚子餓不餓?”
容淺舔了舔嘴唇,聲音沙啞,軟綿綿的,“渴。”
嚴律清給他找了瓶礦泉水回來,擰開了蓋的瓶口里面還插著一根吸管。
容淺抿著吸管連著喝了大半瓶才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喝水喝飽了。”嚴律清笑著說了句玩笑話,俯身拿走他手里的礦泉水瓶還不忘往他濕潤的嘴唇上再啄一下。
容淺撓了撓雞窩一樣的頭發,一片空白的大腦讓他有種自己失去了好幾天記憶的錯覺,不由問:“今天幾號?”
得到嚴律清的回答他半瞇著眼摸了摸腳,身上舒適又干凈的睡衣穿著像沒穿一樣輕盈,也讓他特別想再躺回去多睡一會兒。
嚴律清給他找了身衣服,把琢磨著要不要再多睡一會兒的人從床上抱起來進衛生間,“再睡真成豬了。”
容淺被抱上盥洗池了還在閉著眼打哈欠,嚴律清只好幫他刷牙洗臉,連內褲都幫著換了一條新的。
半小時后兩人才出現在郵輪的餐廳里,彼時容淺已經清醒了一些,白T恤外搭白色復古中袖襯衣,淺灰寬松休閑褲下踩著雙白色帆布鞋,腦袋上還頂著米色鴨舌帽,正在埋頭吃他的煎蛋火腿片。
嚴律清就坐在他身邊,簡單的白襯衣和黑西褲,這身商務打扮讓他不像是度假的,像來買這艘船的。
沈芃芃遠遠看見他們走過來就說了句,“你們知道你們特別像什麼嗎?”
嚴律清抬起臉看她,臉上墨鏡和他的適配度高到離譜,“像什麼?”
“霸總和金絲雀,影帝和他的畫家男友,先婚后愛,狗血情深,他逃你追,插翅難飛……”
嚴律清無奈搖頭,“少看這些。”
沈芃芃不理他了,扭頭對容淺說話,“小淺淺,你沒事了吧?”
容淺朝她遞去疑惑的一眼。
“……你不記得了?”
嚴律清摸摸容淺頭上的鴨舌帽,“他想不起來。
”
容淺這一覺睡醒,記憶就像喝醉酒斷片了一樣,只模糊記得床上的事,而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麼他一點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