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直直地看著對方,有好一陣都沒有人發出聲音,整間屋子陷入了落針可聞的寂靜中。
又過了好一會兒,通紅的顏色從脖子爬上了容淺的耳朵,染紅了白皙的腮頰,他無力地低頭扶額,聲音有氣無力,“你聽我解釋……”
嚴律清嗯了一聲,穿著黑襪的腳走進主臥,反手關上了房門,他表情如常地走向容淺,只眼神情/欲/翻涌,一邊走一邊脫掉西裝外套,然后是領帶。
他走過來的這一路地上散了很多東西。
容淺像塊石頭一樣僵在椅子上,手足無措地看著嚴律清走近,再說話牙齒都差點咬到舌頭,“這這……是廣智發給給我的……我只是想著,我學習一下,我……”
剩下的話他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嚴律清已經走到他的面前,膝蓋擠進他的雙腿間,指節突出分明的手指還在解襯衫的衣扣,但他人已經迫不及待地低下頭,深深吻住了驚慌的容淺。
情意纏綿的深吻讓兩人不住發出滿足的喟嘆,容淺無意識地仰起臉讓嚴律清能吻得更多一些,有些單薄的胸膛因為過快的心跳起伏劇烈。
嚴律清抓著容淺不知該往哪兒放的手搭在自己的腰帶上,引導他解開上面的金屬扣。
‘咔噠’聲一響。
嚴律清健壯有力的手臂牢牢環住容淺的腰身,把他從椅子上攬起來,吻去他嘴角溢出的濕潤,低沉的嗓音此刻充滿了磁性,他呼吸粗重地貼在容淺耳邊問:“你想學習什麼?你想學習任何事情我都能教你,不用看別人的。”
容淺貼在他懷里,身體軟得都快站不住了,“我不知道,我要問問廣智……”
嚴律清托著他偏開的臉頰轉回來,舌尖用力地擠/進容淺嘴里,含糊地道:“不準問他,有問題你都應該來問我,也只能問我。”
嚴律清雖然也沒吃過‘豬肉’,但比容淺強點,他見過豬跑。
而他之所以沒吃這個肉是因為在他的愛情觀里,這種事是只能和自己真心相愛的人做的,否則那和只會發///情的野獸有什麼區別?
容淺微微擰眉推拒,但因為他的手不管怎麼推都只是貼在嚴律清肌肉形狀漂亮的胸膛上,看著反倒是欲拒還迎的意思。
容淺渾身無力地被放到床上,在嚴律清要來脫他褲子的時候試圖要拉回自己的褲腰帶,但他現在那點力氣還比不上小雞崽,輕而易舉就讓嚴律清拉開了。
他以前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臥室這張床這麼大過,大得他每一次想逃開這蛛網般的情//潮,手卻連床沿都無法碰到,耳邊都是溫柔細哄。
嚴律清俊美的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神色,性感又迷人,連汗水都像有香氣一般引得容淺似夢似醒地沉/淪,恍惚間容淺甚至覺得嚴律清變成一杯極烈的酒,僅僅是酒的氣味就能熏得他腦袋暈暈乎乎,無法思考。
窗外的天色早就黑了,距離嚴律清下班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至少六個小時。
容淺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躺在床上連水都要嚴律清用嘴渡給他。
“還要水嗎?”
容淺閉著眼點頭,下一秒他的唇上又貼了片柔軟,水從那片柔軟里流進他的唇縫。
容淺渴極了,喉嚨不住吞咽地汲取生命之源,纏著嚴律清的唇舌搜刮,直到發現真的一滴水都沒有了才意猶未盡地松開他,等下一口渡過來。
兩人都沒有吃晚飯,嚴律清一點也不想容淺餓著肚子睡,用手機外送軟件下單了一支消腫的藥膏和兩份清淡的粥,等東西送來前他都在清理容淺身上的痕跡和凌亂得無法再睡人的床。
忙完正好門鈴響了,嚴律清去取了東西回來,給容淺上好藥再一勺勺喂他喝粥。
容淺困得快死了,眼睛都睜不開,硬撐著坐在床上喝了幾口喂到嘴邊的粥,隨后就像徹底沒有力氣般躺倒,沉沉睡去,連被子都是嚴律清幫他蓋的。
他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因為他睡得實在太沉了,嚴律清都不敢去上班,請了假在家熱好水和自己跟著教學視頻學著煮的粥,像小媳婦一樣搬了張凳子坐在床頭,眼巴巴地等著容淺睡醒。
容淺這一覺恍恍惚惚做了很多夢,印象最深的一個夢里光影閃爍,像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他光著身體睡在平靜的海面上,溫柔的海水包裹著他,也像在撫摸他,他深深沉溺,也深深著迷,像醒不過來也像不愿意醒。
但最終溫柔的夢境還是把他推向了現實。
容淺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嚴律清,腦子里頓時像倒灌的海水般涌入無數記憶。
他面頰滾燙發紅,又把眼睛閉了回去,還是不舍得對他說什麼。
嚴律清厚實的掌心帶著容淺無法拒絕的暖意,溫柔地拂過他的額頭,摸過他的側臉和嘴唇,細密的輕吻落在上面。
“肚子餓不餓?”
容淺聲音沙啞地回答,“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