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不苦,求而不得最苦。
容淺在心里把這句稍有些拗口的話默念了兩遍后深以為然,打字最后回復了一句:祝大家都能被喜歡的人喜歡。
第二天。
中午吃飯前容淺接到了嚴律清的視頻通話邀請,遠在日本的人似乎正在某個建筑里,攝像頭對準了玻璃外,晴空下的東京塔。
“下次我們一起來,不工作只是度假,我陪你逛逛。”
容淺依著他的意思看了半分鐘的東京塔,忍不住道:“切前置吧,讓我看看你。”
下一秒,鏡頭就切回了嚴律清的臉。
透過玻璃的陽光正好落在他俊美的臉龐上,落了一片寧靜與溫柔,容淺看得有些癡了,低聲呢喃:“你好暖和。”
嚴律清還以為他是說自己穿得暖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嗯,是不冷。”
容淺抿唇壓下了差點溢出唇角的笑意,舉著手機走到陽臺,給他看外面的大晴天,“源城今天的天氣也不錯。”
“那你要出去走走嗎?”
“不想。”
“好吧。”嚴律清笑了笑,又問:“吃飯了嗎?”
“還沒有,阿姨在來的路上,你吃了嗎?”
“吃了,吃了點壽司。”嚴律清答完又問:“昨晚睡得好不好?”
“還好,你呢?”
“不好。”
“為什麼?酒店的床不舒服嗎?”
昨晚嚴律清落地都已經是凌晨了,容淺還是第二天起床才收到他報平安的微信。
“不是不舒服,是酒店的床有點太大了,我躺在上面感覺自己像條在海上漂流的小船。”
他這個比喻正是昨晚容淺內心的感受,一時間愣住了。
嚴律清沒有察覺他的異樣,一臉無奈和可惜地道:“早知道我該把你的枕頭帶過來,這樣也不至于連你身上的味道都聞不見。
”
祝大家婦女節快樂!
第40章 九里橋
容淺每一次和嚴律清像這樣閑聊完心情都會很好。
雖然他們聊的盡是些沒有內涵的,只是在表達想念還稍顯肉麻,但這對容淺的精神世界來說是營養價值極高的養分。
而與之相反的,用兩句話就能把嚴律清給予的養分毀掉一半的就是容皓,又或者宋心玲。
這邊容淺剛結束和嚴律清的通話,沒多久他的手機就是容皓打進來。
容淺本不想接,因為他不想再跟宋心玲吵嘴,也不想被她冤枉。
但通話無人接聽自動掛斷后,容皓又不依不饒地打來。
容淺心里嫌他煩,手機關機又怕嚴律清找不到他,只能耐著性子接通。
“什麼事?”
電話那頭容皓似乎被他的冷漠刺了一下,猶豫著開口,“哥,我寫的檢討書你看了嗎?”
“看了。”
“那你滿意嗎?”容皓聲音聽著特別可憐,低低的,委屈得不行,“可以幫我爭取一個面試的機會嗎?哥,我真的很想演戲。”
容淺垂眼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道:“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得等阿律從日本回來。”
容皓頓了一下,聲音多了兩分雀躍,“那等他回來了,就可以幫我安排面試了嗎?!”
容淺沒有輕易許諾,只道:“等他回來再說。”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四天后。”
容皓低低哦了一聲,又道:“哥,我現在住在我朋友家,源城的朋友。”
容淺隨手點了根煙,“你沒回榕城?”
“回了,我又跑來了,我想跟你住。”
“為什麼?”
“我那個朋友不會做飯,我住他那里點外賣都要多點一份,我現在每天光外賣錢都一百多了。
”
“我也不會做飯。”
“不是有阿姨嗎?我覺得那個阿姨做飯挺好吃的,比媽做的還好吃。”
容淺沉默地聽著,沒有應。
容皓使出渾身解數撒嬌,力求容淺心軟,“我求你了哥,我的好哥哥,你就疼疼你弟弟吧,外賣真的好貴好難吃。”
容淺不為所動,“你可以不待在源城,回家去。”
“待在家里好悶,而且我都畢業了還總住在家里,那多丟人。”
容淺看了眼時間,意識到自己浪費在這通電話上的時間有些長了,便說了句隨你,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的是容皓動作很快,阿姨送來午飯后離開沒多久他就背著書包登門了。
兄弟倆坐在客廳里分吃一人份的午餐,容淺把大部分的菜和飯都分給了他,自己吃不飽再去冰箱里找水果墊肚子。
下午容淺在主臥修改今天要更新的稿子,容皓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看得無聊了坐不住跑到外面去玩,晚上和朋友喝酒吃火鍋,玩到快十點才回來。
容淺雖然不喜歡他這放縱的生活方式,但也沒有說什麼。
可對有些人來說,沉默在很多時候都意味著縱容,容皓見容淺沒有要管自己的意思,玩了兩天心就開始散了。
他晚上十一點不回家容淺都懶得找他。
直到嚴律清回來的前一天,他接到了容皓帶著哭腔的電話。
“哥,你快來救我!”
容淺當即皺緊眉頭,“你又干了什麼?”
容皓結結巴巴地說了個大概,說不下去了急得直哭,“哥,你快來救我,他們說我付不起賬就要給我點顏色看。”
容淺聽他哭著說了個地址,是九里橋,那里是源城有名的[紅燈區],會員制的高級會所比比皆是,是整個源城里最紙醉金迷也是最藏污納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