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沒有被安慰到,“老話說從簡入奢易,從奢入儉難,我這里對你來說有點太儉了。”
嚴律清換了個側臥的姿勢,抬手撐著腦袋,“那我要你搬去我那里,你愿不愿意?”
不怎麼愿意,容淺用低頭沉默來回答。
他平時已經在吃嚴律清的了,若是搬去他那里,那豈不是吃他的也住他的?那怎麼行?
見他沉默,嚴律清也沒有太在意,他大概能猜得到容淺心里在想什麼,伸手握住容淺的手,“相信我吧阿淺,我人在這了,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容淺抬眼與他對視,“我會努力賺錢的。”
“嗯?”嚴律清有些不解這個談話走向。
“我現在手上也攢了些錢,別墅我可能買不起,但努努力,換個四房兩廳,付個首付,我想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嚴律清愣愣地看著容淺,看著他拉著自己手,跟做保證似地跟自己說,“我一定讓你住上大房子,給你買保險箱,不會一直委屈你!”
第31章 再試一次
容淺說完,有好一會兒嚴律清都說不出話。
半晌,他忽然低頭垂眼笑了起來,“你是要養我嗎?”
容淺搖頭,“不是的,只是我不想你一直跟著我住這樣的小房子。”
“覺得委屈了我?”
“有點。”容淺依然拉著他的手,眼神有些許落寞,“你帶來的東西這里甚至沒有地方可以給你放,只能委屈地塞在衣柜里。”
嚴律清眼角笑意更深,“只是手提箱,手提箱怎麼會委屈?我放哪里都一樣。”
“那你呢?”
“你在這我怎麼會覺得委屈?”
容淺心里積壓著的憋悶和自卑頃刻間散了些許,因為嚴律清的安慰好受了很多。
“好了,不說這些了。”嚴律清幫他拍拍枕頭,“早點休息。”
容淺坐著沒動,眼皮微掀瞄了他一眼,問:“這個時候,情侶間會有晚安吻嗎?”
嚴律清眼睛也不舍得眨地看著他,“你希望有嗎?”
“希望有。”
嚴律清一下直起身,微微偏一下頭往容淺嘴唇上啄了一下,“阿淺,晚安。”
容淺原樣啄了回去,“晚安。”
次日。
兩人的手機都收到了久違的[寧靜宇宙]聚會,組局的人是林信,地點是百樂高爾夫球場,時間是這周六。
容淺看完短信就把手機放在一邊,看不出是有興趣還是沒興趣。
嚴律清筷子一伸給他夾了塊藕盒,“去嗎?”
“你去嗎?”容淺反問。
“去轉轉,上了一星期的班也正好放松一下。”
“那我也去。”
“會打高爾夫嗎?”
“完全不會。”
“那我教你?”
“嗯。”
吃完中午飯,嚴律清拿起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準備回去上班,容淺習慣性地送他到玄關。
嚴律清一邊換鞋一邊道:“碗筷自有阿姨收拾,你就別管了。”
容淺無聲地點頭,又問了句,“總讓阿姨這樣來回跑會不會不太好?”
“她樂得多走走。”
“我家里還有間次臥,要不……”
“沒事,你真要她留下來住她可能還不愿意,家里花房和院子都是她的寶貝,她每天不親眼看看覺都睡不好。”嚴律清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家里有白鳥仙人掌嗎?”
“記得。”
“我讓她晚上帶過來送給你。”
容淺一怔,“可以嗎?”
“可以。”嚴律清笑了笑,“那是我的白鳥仙人掌,我當然可以送給你。”
“可你說過那主要是阿姨在養。”
“那你想不想要?”
“……想。”
“嗯,我會說服阿姨心甘情愿地把仙人掌送你。
”
容淺不由覺得好笑,“那算是你送的,還是阿姨送的?”
“那當然是我了。”嚴律清笑著說完扶著容淺的手肘,往他嘴角親了一下,轉身出門。
嚴律清請的阿姨姓張,據說是他從國外后來之后,他的母親專門給他找的阿姨。
張姨做家務活是一把好手,不光是手藝好,還會種花。
接近五十歲的年紀精神比現在很多年輕人還好,健步如飛,手腳利落,是個各方面能量都很充沛的人。
容淺作為一個各方面能量都接近負數的人,和張姨的相處就很像老鼠見了貓,話都沒說幾句,多是張姨一個勁地說,容淺乖到不得了地聽。
下午張姨帶來白鳥仙人掌時還貼心地附送了一張寫滿字的便簽字,仔細教他該怎麼養護。
容淺一手抱著白鳥仙人掌,一手捏著寫滿字的便簽字,怔怔地聽著阿姨給他傳授養花知識,有些招架不住的手足無措。
傍晚嚴律清下班回來時,張姨已經做好飯回去了。
容淺在碼字,聽見他回來的聲音起身迎出去。
“阿律,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嚴律清摘下領帶,脫去外套,手臂一伸把容淺摟進懷里用力抱了一下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他。
容淺把那一小盆白鳥仙人掌拿出來給他看,“阿姨帶來給我了。”
“是不是和你很像?”
“哪兒?”
“哪兒都像。”
嚴律清的心情似乎非常好,好得他眼睛一瞬都不曾離開過容淺,視線還總是往他的嘴唇上落。
容淺的唇形很好看,薄而有肉,看上去軟軟的很好親。
嚴律清親過幾次,哪怕只是簡單地貼一下他都很清楚那兩片嘴唇到底有多軟。
容淺放下手里的白鳥仙人掌讓他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嚴律清挽起袖子就往衛生間走,只是過了幾分鐘都沒見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