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淺唇角輕輕一勾,“這種好事,我做夢也夢不到。”
嚴律清十分意外地瞥了他一眼,“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會說話?”
“這叫會說話?”
嚴律清笑了笑沒說話,把車開進天榮停車場。
容淺很少來這邊,不太認路,下了車只能跟著嚴律清走,跟著他乘上扶手電梯上樓,到那家新開的港式茶餐廳。
這個點店里還有座位,兩人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容淺吃咖喱飯,嚴律清面前則放著杯檸檬水。
等容淺的飯吃完了,店里的客人也走了一半。
但兩人誰也不著急走,尤其是嚴律清,他忽然調整了一下坐姿,手肘撐在桌上,手掌托著腮,看著面前咬著吸管喝奶茶的人,溫聲問:“今天有沒有要忙的事?”
容淺松開吸管,“沒什麼事要忙。”
“那能賞臉一起看場電影嗎?”
“看什麼電影?”
“到了再決定?”
容淺并不想拒絕,點頭同意了,“現在就去?”
“走吧。”
結賬的時候容淺想付錢,但被嚴律清攔下了。
“說好了我請你的。”
容淺沒再堅持,“那一會兒看電影我請。”
嚴律清笑了笑,應道:“好。”
天榮的電影院就在上一層,出門再搭一次扶手電梯就能看見電影院。
容淺看了眼正在上映的電影,都沒有什麼興趣,便打算讓嚴律清決定。
嚴律清指了指一部刑偵片,問他的意見,“看這個如何?看完出來再逛幾圈就差不多該吃晚飯了。”
容淺點點頭,轉身去掃碼買票。
工作日的下午電影院里幾乎沒有什麼人,絕大多數的位置都是空著的,只有零星一兩個人坐在偏僻的角落。
容淺和嚴律清坐在中間的位置,周圍都是空著的。
電影放映前會有一陣廣告時間,嚴律清看了會兒手機回了幾條信息,容淺則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一臉認真地看廣告。
嚴律清收起手機看了他一眼,又一次確認,“你真的不要爆米花?”
容淺搖頭。
嚴律清笑著道:“這是我第一次單獨和誰一起看電影,感覺很不錯,你呢?”
“第二次。”
“第一次是跟廣智嗎?”
容淺點頭,“不過我們看到一半都睡著了。”
“在電影院也能睡著?”
“能。”
“那一會兒你會睡著嗎?”
“不好說。”
“真睡著了需要我叫醒你嗎?”
容淺頓了一下,本想說不用,但轉念一想還是道:“我盡量不睡著。”
嚴律清只是笑不說話了。
兩人小聊了一陣,很快廣告也放完了,影廳的燈光全部暗下,大銀幕開始播放電影。
電影剛開始兩人都看得很認真,但等電影過半,節奏慢下來了,容淺的眼皮開始越來越沉。
對他來說電影院這個環境要堅持不睡實在太難,尤其是他昨晚并沒有睡好,睡著了也總是在做夢,現下吃飽喝足了,困倦就像山一樣壓下來。
嚴律清原本專注看電影并沒有發現身邊的人在打瞌睡,是容淺腦袋一點一點的動靜吸引了他。
在發現容淺真像他自己說的會在電影院犯困,嚴律清電影都沒有心思再看了,視線也從大銀幕挪到了容淺的臉上,借著電影銀幕的光仔細描摹容淺精致的面龐。
不過幾分鐘,原本腦袋還在小雞啄米的人因為旁邊一只溫暖的手扶了一下,之后便歪頭靠在某個肩頭上,徹底睡熟了。
肩上的重量讓嚴律清的心越發地軟,軟乎得像能原地化成一灘水。
要知道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在心焦自己聯系不上這個人,為了他牽腸掛肚。
沒想到幾個小時后這個人就坐在自己身邊很近的地方,腦袋還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只要他想他能牽起他的手,也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還有洗衣液的味道。
一想到這嚴律清便無比慶幸自己問韓廣智要了容淺的地址過來找他,要不然這個人還在因為一個誤會消沉鬧別扭。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看著清冷不好接近的人,傷心了竟然是躲在家里偷偷心灰意冷,把自己折騰得瘦了一大圈也沒想過要來問一句真實的情況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嚴律清設身處地一想,假如是自己遇到了這個情況,那他會怎麼樣?
比如他看見了容淺跟另一個人逛街買首飾,以為他們在一起了。
那就意味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從此會專注地看著另外一個人,他的眼中再沒有他半分身影,他們會逐漸形同陌路,他再也不能關心他,也不能在意他,因為他已經屬于另外一個人。
嚴律清越往下想心越冷,到后來就跟寒冬臘月被人潑了盆冷水,從頭到腳都是冰涼的,心臟也跟針扎一樣,刺痛感密密麻麻連成一片。
一種難以形容的巨大后怕讓他忍不住握住了容淺的手腕,抓得緊緊的,像怕有人跟他搶。
熟睡中的容淺不知道嚴律清已經在跟不存在的假想情敵大戰三百回合,有個人形靠枕他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等他好不容易睡醒了剛好電影也放完了。
容淺愣愣地坐在座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