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何覬覦你的人,都會被我撕碎。”
“林煜……醒一醒……”
兩道完全不同的嗓音幾乎同時在耳畔響起,一道陰惻惻來自地獄深處,一道溫暖如春風化雨。
林煜劇烈喘|息著睜開雙眸,眼眶里蓄滿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腮邊。
“發生什麼事了?”賀沉俯下身,英俊的面容上寫滿擔心,“是不是做噩”
話音戛然而止。
他的懷里猝然撲進一朵柔軟的云,滿身香汗淋漓,散發著一股奇異誘人的香氣。
黑眸里霎時漫出一層血色,垂在身側的手指也神經質般抽搐了一下。
幾秒后,他克制地抬起手,大掌覆上濕漉漉的黑發,語氣溫柔得像是在哄孩子:“沒事了,不怕……”
林煜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流出的眼淚盡數蹭在微涼的頸窩里,似乎要從熟悉的氣息里汲取足夠的安全感。
纖瘦的身體仍在顫抖,賀沉耐心撫慰了片刻,一只手繞至半跪的膝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賀、賀沉!”林煜嚇得一抖,本能地緊緊攀住他的脖頸。
黑色睡袍袖口隨著抬手的動作滑落至臂彎,連手腕關節處都透著粉粉的紅。
“去床上。”賀沉邁開一雙大長腿,幾大步就抱著他走進臥室,再小心放到床上。
林煜情緒穩定了一點,被眼淚濡濕成一簇簇的眼睫垂下去,映入眼簾的是自己領口大敞、衣衫不整的模樣。
他飛快地一把抓住睡袍領口,心底又是惱恨又是委屈,還有無盡的后怕。
夢里那東西愈發猖狂,而他卻拿它毫無辦法,下一次說不定會做出什麼更可怕的事……
他正胡思亂想著,眼角余光瞥見賀沉正要轉身,下意識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衣袖。
“怎麼了?”賀沉動作一頓,側眸望向他。
林煜仰起臉:“你能……能不走嗎?”
他剛哭過,眼尾鼻頭都是紅通通的,看起來極為可憐。
沒有人能抵抗這樣的眼神,賀沉當然也不例外。
“我只是去拿吹風機。”他反手握住那只冰涼的手,“頭發濕著睡覺,會感冒。”
林煜吸了吸鼻子,抽回自己的手,目光卻一直跟著他打轉。
很快,賀沉拿著吹風機回來:“我幫你吹。”
夢中那一番掙扎已經耗盡了林煜渾身的力氣,他沒有拒絕,乖乖坐在床沿邊低下頭。
柔軟的后頸毫無防備地暴露在視線里,纖細得像是一折就會斷。
賀沉緩緩磨了磨后槽牙,將目光移到柔軟的發絲上,打開吹風機。
他的手很大,但動作卻很輕,修長的手指來回穿梭在發根間,帶著說不出的憐惜意味。
溫度舒適的熱風令人昏昏欲睡,林煜閉著眼睛任由擺弄,心跳漸漸變得平緩。
直到吹風機“嗡嗡”的聲音停下,昏沉的意識驟然清醒,他再次伸手抓了一把。
但這次他不小心抓住的是睡袍系帶,本就松松系起來的帶子一下被扯散開,露出大片胸膛。
林煜一時怔住,眼神有些發愣。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賀沉的身體,結實而不夸張的胸肌,塊壘分明的腹肌,兩道線條流暢的沒入內|褲邊緣的人魚線,以及……
意識到自己在看哪里,他的耳根霎時爆紅,慌忙挪開視線。
“解我睡袍做什麼?”賀沉大大方方地站在原地,讓他看了夠后,才笑著開口問道。
淡粉色指尖無措地揪住床單,林煜很小聲地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
自己只是不想讓他離開,絕對不是故意解他的睡袍看他的腹肌……
“嗯。”賀沉放下吹風機,優雅而緩慢地重新系好睡袍,“那你早點休息 ,我也去睡了。”
“你能留下來嗎?”林煜登時顧不上羞赧,掀開眼睫眼巴巴地望向他,“我不想一個人睡。”
賀沉微一挑眉:“你不是沒有和別人擠一張床的愛好嗎?”
林煜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說自己一離開他就會做噩夢,夢中被一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欺負?
可若是賀沉追問起來,那東西怎麼欺負他的部分太難以啟齒……
賀沉彎下腰,視線和他平齊:“或者我對你來說,不是別人?”
主動遞過來的臺階,沒有不下的理由,林煜立即點頭:“嗯,你不是別人。”
“那好。”賀沉獎勵似的撫了撫他的發頂,笑吟吟道,“我留下來陪你。”
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放回原位,林煜轉身爬上床。
睡袍下擺隨著姿勢變化滑上去,白生生的肌膚若隱若現,賀沉記起了手心里軟嫩滑膩的觸感。
喉結不自覺吞咽了一下,眸光幽深似海。
與此同時,林煜也察覺一股冷氣鉆進了衣擺里。
被那東西按在沙發上羞辱的記憶霎時涌現,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干脆往后跪坐在小腿上,扭頭問道:“你有沒穿過的內|褲嗎?”
賀沉不動聲色地回道:“有啊。”
等林煜拿到手,才發現他們倆的尺寸實在是差得太多了。
但是穿上總比掛空擋來得好,他正打算開口讓賀沉回避一下,對方已經貼心地轉過身背對他。
紳士而有分寸,總是想得很周到。
他以最快的速度套上內|褲,再匆匆整理好睡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