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戰戰兢兢穿過小院上的石板路,走向了宅院。
正值冬日,剛剛下過小雪,樹梢枝頭都有薄薄的殘雪。路面原本也有積雪,頭發花白的老人拿著掃帚,把石板路上的積雪掃開,以免雪化開后讓路面打滑。
眼鏡男儼然是這一個小團體的領頭人,一馬當先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他為人沉穩,哪怕是忌憚也不會表現出來,還時不時出言低聲安撫身后已經顯露出害怕情緒的新人。
荊戊只要一個念頭微微一動,吹出一口氣,念頭化為實處,在地面的泥土里就多了一些嚇人的東西;
氣息冷嗖嗖,嗚嗚的吹著,隱約聽起來有幾分像是嬰孩的哭聲。
然后“哐當”一聲,原本敞開著任由人自由進出的院門自動關上,還上了鎖。
一群玩家被這動靜嚇到,回頭看到院門竟然被鎖上,但是鐵門附近分明沒人,嚇得原地瑟縮,甚至不敢繼續往前行走。
還是領頭的眼鏡男安慰著眾人,頂著四位NPC詭異的眼神繼續往前走,走到了掃雪的老奶奶面前,主動出言搭訕,似乎想套取一些情報。
荊戊饒有趣味聽著玩家與NPC的套話,注意力落到了隊伍最后面一個高挑的男青年身上。
不為其他,主要是好看。
男青年二十出頭的模樣,高挑俊秀,體型修長,雙手插兜,氣質有些冷酷。單獨看外形,優越的條件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專業模特。
當眼鏡男去跟老奶奶搭訕時,其余玩家有的跟著過去打探信息,有的選擇了其他NPC想要套話,但是只有他,懶洋洋打了個呵欠,直接站在原地,打起了盹???
荊戊覺得:有意思。
這冬日暖陽的天氣,說起來的確適合睡覺呢。
只是這個環境還睡得著,這是心大,還是扮豬吃老虎裝傻?
荊戊心念一動,故意露出了一些破綻,先給眾人制造一些“小驚喜”。
于是,眼鏡男正在跟老奶奶唱獨角戲,說得口干舌燥但是對方翻來覆去始終只有那幾句話,眼鏡男都要放棄時,眼神突然一頓,舌頭像是被掐住了,什麼都說不下去了。
老奶奶掃來掃去的地面,白雪皚皚里混著泥土,黑色的泥土里還似乎混著一些模糊的肉糜?
肉糜血色暗沉,但是隱約有白色的骨頭碎片。
單獨看這些,眼鏡男還可以解釋是吃剩的豬骨頭雞骨頭什麼的。但是他分明看到了一根完整的手指!
一節帶著指甲的、血淋淋的手指!
眼鏡男甚至看到,手指甲上還涂著紅色的指甲油,這是一名女性玩家的手指!
眼鏡男沒控制住情緒,瞬間一個抽冷氣。
冬日里眼鏡很容易起霧,眼鏡男情緒一激動,周圍還聚攏著其他人,不一會功夫眼鏡片就起霧朦朧了視線。
他趕忙取下眼鏡擦了擦,重新戴上眼鏡再看。
這一看,更不得了。
不只是泥土里,就連老奶奶手里的掃帚也不對勁。
掃帚有血,有骨頭,看起來像是被切碎的人類手掌,還帶著掌紋……
眼鏡男臉色一白,荊戊那邊就收到了恐懼值+1的提示音。
太少了,聊勝于無。
荊戊懶洋洋地想著,想來個大的。
眼鏡男明明害怕,但依然保持著領頭人的體面,強撐著安撫身邊同樣發現問題嚇得不敢動彈的同伴們:
“沒事,走吧,我們進去。這本就是恐怖游戲,明面上的問題比看不見的可怕更安全。”
話雖如此,等到他們一行人進去,看到了更為嚇人的一幕幕。
小女孩的水盆里濃稠的血液,還有頭發。
抹布也是暗紅色,擦在桌椅上,留下一條又一條長長的血跡,與桌椅原本的棕紅色融在一起,也分不清桌椅到底原本就是血紅色,還是被帶血的抹布越擦越紅。
眼鏡男扶了扶鏡框,再次安慰其他人:“多正常啊,難不成你指望恐怖游戲的主色調是粉色嗎?”
女主人僵硬地在電腦上打字,鍵盤拍得噼里啪啦,然而電腦上根本就是一片黑屏,只有一雙巨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看起來像是把某個人關在了一個黑箱子里。
看著電腦屏幕的黑色,眼鏡男睜眼說瞎話:“也許是電腦壞了,老板娘正在維修……”
“呵。”剛剛懶洋洋走過來的帥哥嘲笑了一聲,走上前來,把眼鏡男擠到一邊,對老板娘拋了個媚眼。“嗨~”
老板娘木著臉,推過來一張登記表:“請登記。”
“哦。”帥哥看一眼上面的信息,也沒懷疑,隨手便寫下自己的身份信息。
電腦上同時出現一行字:“請寫下你的名字”。
帥哥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時,他的名字同步出現在電腦上。
領頭的眼鏡男意識到不妙,連忙出言阻止:“等等!”
但是已經遲了。
剛剛還好好地低頭寫字的帥哥,腦袋突然像落地的西瓜一樣,直接爆炸了。
炸的是四分五裂,紅囊遍地。
一群人傻眼了。
這麼與眾不同,看起來這麼有主角光環的帥哥,就這麼炮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0章 虛擬科技館3
荊戊搖了搖頭,這麼帥,竟然第一個炮灰,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