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荊戊的手放上去時,那種細膩溫暖滑膩的感覺,讓他心中再次升起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種觸感,像他吃魚卡到刺,自己伸手去嗓子里掏刺時碰到咽喉的觸感。
滑膩,濕潤,溫暖。
荊戊皺了皺眉,身后的蜘蛛人已經在短短時間速度極快地追了過來,荊戊已經感受到背后的冷銳殺氣。
他顧不上手上不舒服的觸感,閃身進入門內。
不高的木門彈了回去,看起來毫不堅固的木門彈在了蜘蛛人的臉上,竟然把那蜘蛛人給砸得向后倒飛出去。
荊戊隔著木門,看到蜘蛛人的頭被砸破,流下了黑色的血液。
蜘蛛人手掌腳掌吐出黏膩的綠色黏液,重新把自己固定在通道頂端,穩固身體后再次抬頭看向荊戊,腥紅的眸子里滿是對荊戊的渴望。
這樣扭曲的姿勢,用來嚇人一定效果很好。
荊戊心底暗自給蜘蛛人打分,感覺這個鬼屋得設定為十八禁,十八歲以下、有心臟病的膽小的,都不能進來。難度太高,怕把游客嚇出病來。
身后又是一條新的通道,原本是黝黑不見底,在荊戊的腳步踏上新的通道后,通道兩邊的燈感受到了人的到來相繼亮起。
荊戊短暫的評判了一下蜘蛛人,看到原本圍繞著壯兔進食的蜘蛛人結束進食齊齊朝自己看了過來,但是被那一道半人高的木門攔住都不敢靠近。
這也就意味著蜘蛛人們只屬于入口通道的那一段路,規則上不能過門,荊戊可以專心去探新的這一段路了。
荊戊看向新的這一段通道。
這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左右各自有三扇門,盡頭有一扇門,總共七扇門,全部大門緊閉著,從外觀看一模一樣,分不出什麼不同。
每一扇門的門楣上都有一盞燈,燈光昏黃,只能照亮門口的一段距離,使得走廊還是有些昏黃。
荊戊在走廊踱步,觀察著每扇門,每盞燈的不同。
空蕩蕩的腳步聲在狹小的走廊里回蕩著,并沒有第二個人的聲音,或者多余的腳步聲。
如果想要找到出口,必須開口。那麼,哪扇門才是安全的?
這就是荊戊目前要面臨的選擇。
該怎麼判斷呢?還是憑直覺?
荊戊一扇一扇門,一站一盞燈地觀察,發現真的是一模一樣。很常見很普通的批發貨,棕紅色木門,黃銅色壁燈,黃銅色門把手,都很嶄新。
走到左邊第二扇門的面前時,荊戊突然蹲了下去,他敏銳地感受到門后似乎有冷風吹過來,如果不是他身上有之前淋到的水,濕濕的,腳脖子被冷風吹得更為冰冷敏感,可能會被忽略。
荊戊想從門縫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麼危險,他甚至做好了低頭看時會與一雙眼睛對上,又或者是頭頂有什麼危險落下的準備,但是,什麼都沒有。
門縫里面依然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如同沒有亮燈之前的走廊。
而其他幾扇門的門縫下并沒有這種冷風。
荊戊當即決定,先開這扇門。
荊戊的手擰上門把手,輕輕一旋轉——
門沒有上鎖,輕易被打開,里面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荊戊人還沒有冒然進去,單獨伸出一只手想去摸墻壁上的開關,一般來說就在門邊。
荊戊摸到了開關,按下。
燈光大亮,直直地射向荊戊的眼睛,這突如其來的刺眼光芒讓荊戊下意識閉上眼睛,眼睛不舒服的生理性淚水都擠出來了。
就在這時,他感覺門往前一帶,把自己的整個身體一起帶了出去。
荊戊本能的握緊門把手,顧不上眼睛的難受立刻睜開眼。
這一看,荊戊頓時大驚。
門后乍一看似乎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片空白的空間。
頭頂有一盞高強度的射燈,在不斷旋轉著,隨著荊戊的動作而轉動,給荊戊帶來的除了視覺上的難受,還有高溫炙烤。
荊戊感覺自己此時就像只被迫在籠子里進行表演的野獸,這一盞燈光是為了讓黑暗中的觀眾看得更清楚,也是為了故意讓自己難受表現出更多的表演。
門是朝內打開,門往內帶后,荊戊被迫抓著門把手懸掛在了半空中。
高強度光線刺激的荊戊眼睛十分難受,偏偏那光源一直追著荊戊的眼睛射,故意讓他難受。
高溫讓荊戊額頭上,后背上,漸漸被熱出來的汗水濕透了。
最可怕的是,荊戊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在打滑!
是了,他被熱得渾身冒汗,手心也冒出了不少汗水,正在逐漸從圓形門把手上往下滑落!
荊戊猛地抬頭,盯著自己握著的門把手,努力把自己的手再往里面抓緊。
荊戊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踩中陷阱就真傻了。
但是后悔是沒用的、多余的情緒,他現在需要想辦法離開這個陷阱。
黃銅的門把手逐漸變得滾燙,不止是手心冒汗打滑,滾燙的高溫讓荊戊感受到了一陣陣炙烤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