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什麼痕跡都沒留下的場景,卻讓人什麼都猜不著,顯得更讓人畏懼。
仿佛這獠牙大嘴一張一合的瞬間,已經徹徹底底的把一位壯碩的壯兔車手給吞吃入腹,并且消化殆盡了。
荊戊再次深深皺眉。
回頭看向其余壯兔消失的地方,果然已經看不到任何身影。
荊戊不得不盯著鬼屋,獨自想辦法。
如果這是游樂園的鬼屋,這樣直接索命,還會有游客愿意進去玩嗎?
顯然是不會。
但是游樂園會這樣趕客人嗎?直接嚇到游客跑路不去玩了?
同樣是不會。
哪怕白兔子索要自己的血肉,也是在自己主動同意的情況下取走“門票”,說明他們依然要遵守游樂園的規則。
荊戊想明白這一切后,沒有再耽誤時間去找什麼探路石了。
他冷靜一番心情,不斷地告訴自己,“這就是個普通游樂園”“自己就是個普通游客”,把自己徹底代入成為游客后,荊戊坦然往鬼口里走進去。
荊戊沒有攜帶自己的背包,自己的道具,自己手套,也沒有任何同伴。
他走進明顯危機重重的鬼屋里時,腦海里回憶起的卻是他曾經在無限流游戲里,獨自一人不斷闖關的生死交鋒時刻。
曾經,他有隊友,有同伴,但是后來相繼折在了無限流游戲的危險里,后來變成了獨行俠。
現在,他曾經又同伴,有男友,卻依然到最后還是獨自一人。
不論他真實身份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非人,但是終究得獨自一人來面對著世間所有危機。
荊戊微微緊張的心慢慢沉靜下來,坦然走過獠牙大嘴,走上綠光瑩瑩的口腔通道。
鬼屋的入口處,這一段通道,約有百米遠的距離,從門外看完全看不出里面也有如此大的空間。
道路狹窄,只容得下一人通過。兩邊的墻壁凹凸不平,通道像一條圓形隧道,因為顏色暗紅,看起來更像是口腔了。
百米盡頭以下,只有一道半人高的門,門后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通向未知的方向。
獨自站在這通道內,荊戊感覺涼颼颼的,尤其是門后的黑洞處,給他一種很危險的預感。
腳下的通道感覺軟綿綿還有些彈性,踩上去的一剎那,荊戊腦海里不由自主聯想到了舌頭。
像舌頭一樣,柔軟有彈性,而且似乎還有些舌苔一樣的黏液。
荊戊微微低頭,借助道路兩邊綠瑩瑩的燈光,看清楚了腳下的通道。
暗紅色的路面,微微起伏,表面灑落的紅褐色液體看起來像是血液。
陳舊的,新鮮的血液。
結合剛剛壯兔車手的慘叫,荊戊忍不住會猜想這是不是壯兔車手死后的血液。
就在這時,通道深處一股冷風吹來,“呼呼”的,帶來了一股股腥臭味。
荊戊捂住鼻子,忍不住嘀咕:“腸胃不好啊,這味兒真是沖。”
就在他說話的一剎那,荊戊身后的兩排獠牙猛地啊嗚一口合上,仿佛真的是鬼怪閉上了嘴巴。
與此同時,通道里的所有燈光熄滅,陷入一片黑暗。
荊戊猛然感受到有空氣中氧氣被抽走一般的窒息感,在突如其來的黑暗中更讓人難受和害怕。
“呼呼——”頭頂上方有什麼重物墜落,帶來冷風從頭頂直沖腳下。
荊戊在黑暗中直接蹲下,就地一滾,顧不上身上被沾染上的黏糊糊的不明液體,快速往通道側面站穩。
荊戊想扶著墻壁站起來,誰知手一打滑,摸到了一手的滑膩液體,同時腳下也打滑,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
血紅色的燈光突然亮起,把通道內照耀的血紅一片。
血色光影從腳下亮起,把荊戊渾身映襯的猶如躺在一片血海之中。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正要頭抬著看向通道的頂上,這一看,就看到了另一張恐怖的面容——
瞬間,“啊啊啊啊——”的一陣陣尖叫響徹通道。
.
黑漆漆的鬼屋里,在一處偏僻的小黑屋里,并排躺著七副棺材。
其中一副棺材里,穿著大紅嫁衣躺在棺材里的越金儃似乎聽到了熟悉的尖叫聲,突然睜開了雙眼,看向虛空的遠方。
然后,越金儃笑了。
都說英雄救美,美人愛英雄,他一直覺得荊戊才是那個美人,自己作為英雄,怎麼能坐等美人來救人?
越金儃揉了揉自己手腕。
英雄,也該出手了。
再摸一摸頭上的鳳冠霞帔,和臉上的紅蓋頭,越金儃十分珍惜地取下,整整齊齊疊在一起放在棺材里。
說起來他與荊戊還沒結婚,他正想著大過年的,普天同慶的日子多適合結婚,灰兔子就來了這一招,真是瞌睡來了就送枕頭,太貼心了。
越金儃輕松地推開沒釘死的棺材,輕手輕腳準備出門。
看一眼棺材里的新娘服飾,越金儃滿懷期待。這新娘妝,還是更適合荊戊來穿戴。
現在,他得先去找到自己的男新娘,先求婚,再迎親!
等等,越金儃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其他六副棺材。
這麼多鬼新娘,灰兔子一看就是故意挑撥離間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