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忌憚地看著這個售票亭。
現在眾人才發現,這個神奇的售票亭,竟然是活動的,神出鬼沒,比動物園的動物還可怕。
售票亭的窗口是敞開的,能看到里面掛著的卡通動物的口罩、面具和毛茸茸的玩偶,公仔等周邊產品。
就是沒看到售票員本人。
“客人是不是沒有買票?”聲音突兀地在眾人背后響起,再次把眾人嚇了一跳。
更可怕的是,轉身后竟然沒看到人?
那個聲音又在響:“不買票就要抓起來,送到鐵……不是,送到派出所。”
這一次,荊戊清晰地聽到了聲音傳出來的方向。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聲音俏麗清脆但是有些微弱,傳出來的地方竟然是在地上。
荊戊低頭,就看到一只兔子。
一只戴著工作人員小紅帽、穿著紅色小馬甲的小白兔,三瓣嘴一張一合露出兩顆兔牙,老氣橫秋地看著眾人:“看什麼看,沒見過兔子嗎。”
荊戊忍不住一挑眉。
動物園跟兔子有什麼仇恨嗎,進來時就是兔牙少女,應該也是兔子變的,后來自己進入猛獸區身份又是兔子,現在售票員也是兔子?
甚至荊戊想起之前天堂酒店的月神花園里也有無數的兔子,是整個度假村都對兔子情有獨鐘嗎?
荊戊思索的時候,江忍冬主動上前,蹲下.身,態度很溫和地詢問這個不到她小腿高度的兔子售票員:
“可以補票嗎?”
“當然可以。”兔子售票員語調開心,手里從身后一掏,掏出來的卻不是門票,而是一雙紅色的手套,自己戴上后,笑嘻嘻地詢問:“成人票一只眼睛就可以,請問是自己動手還是我們來取?”
荊戊的眼神瞬間被兔子戴上的紅色手套吸引住了。
那是一雙暗紅色、光線不好的情況下會被看成黑色的紅黑色手套,看起來普通,但是戴到手上后會自動調節大小,立刻貼服,仿佛一層新的皮膚貼合在手上。
荊戊甚至不用摸就能知道,那雙手套質感細膩,如同人的皮膚,還有這如人類體溫一般的溫度。
兔子售票員手上剛剛戴上的這雙手套,儼然正是荊戊手上手套的復制版。
兔子售票員感受到了荊戊的視線,或者說,它等待的就是荊戊的注視。
它故意抬眸,紅寶石一樣的眼眸對荊戊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仿佛在說:沒錯,就是盜版你的手套,有意見嗎?
荊戊危險地瞇起眼睛。
這動物園對自己的敵意非常明顯,并且對他的了解遠超過在度假村打交道的界限,似乎觸及到了他的過去。
難道,動物園的園長是自己在無限流游戲里結仇的其他玩家?
荊戊自己能從無限流游戲活著離開,自然不會自大的覺得別人就無法成功離開。
有一就有二,定然是有其他玩家也能離開,只是荊戊后來都是當獨行俠,沒有合作的隊友,對其他玩家的感受也并沒有那麼在意,以致于到底跟誰結仇荊戊并不知情。
或者說知道了他也不在意,荊戊就是無限流游戲里那種純實力流高端玩家,完全不走人際交往。
兔子售票員到底是誰?
荊戊憑借腦海中回憶了一番自己還有印象的玩家,卻很難將其中一人與兔子對應上。
兔子售票員任由他打量,仿佛篤定荊戊無法認出自己是誰,肆無忌憚地挑釁著。
江忍冬沒有發現荊戊和兔子售票員的眼神交鋒,耐著性子繼續詢問:“沒有別的選擇嗎?”
“當然有。”兔子售票員雖然跟江忍冬說話,但是視線一直看著荊戊,一字一句都是說給荊戊聽得。
“一只眼睛是普通門票,還有一只手是特價門票,一顆心是貴賓門票。請問您想買哪種?”
荊戊不動聲色:“我記得各大景點對一些特殊行業和特殊人員都免票。”
“是,一米二以下兒童半票,嬰幼兒免票。”兔子售票員的三瓣嘴裂開一個古怪的笑容,“教師節時教師免票,但是今天不是教師節。”
荊戊:“殘疾人和老年人可以免票。”
說完,不等兔子售票員反應,荊戊就指著越金儃:“這位昏迷不醒,是植物人,免票。”
然后又指著鄭戈:“這位智力低下,是弱智,殘疾人,免票。”
鄭戈:“……”
目前是鄭戈背著越金儃,越金儃一直昏迷不醒裝植物人還可以,但是鄭戈原本正常,沒受傷也沒病,見到兔子售票員看過來,腦袋一歪,嘴角自動流口水,傻笑著看著兔子售票員:“呵呵,豬豬呵呵……”
兔子售票員毛茸茸的臉上明顯露出一種名為“嫌棄”的臉色。
荊戊又指了指鐵樹林里被鐵籠關起來的夏雷和胡波,雖然他們被困住,但是進入動物園都算是游客,不買票那就是現成的獵物,還是已經自動踩進陷阱無處逃離的獵物。
“這兩位籠中鳥是寵物,寵物不收門票吧?”
夏雷和胡波無言以對。
被關在籠子里,可不就是籠中鳥。
為了不挖眼睛心臟,當一回寵物也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