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書籍,從來不是荊戊喜歡看得書。
而這些書,許多都是有主的書。
就如同這間房間,也根本不是荊戊的員工宿舍,這里的布置風格,自然不會按照荊戊的喜好來布置。
看著墻壁上厚重的簾子,荊戊猛地停下腳步。
墻壁的另一邊,厚重的簾子后面,是他一直不在床上睡覺的原因——那只可疑的兔子。
現在兔子在做什麼?
吃飯,睡覺,還是跟自己一樣,在深夜逃亡?
醫生玩偶看到荊戊不動,連忙催促:“快走!這里離醫務室太近了不安全!”
荊戊左顧右盼尋找著什麼。
他明明一直扛著籠子,卻沒有任何行動不便的感覺,也沒有任何負重的感覺。
最不可能的事,也就是最有可能的真相。
荊戊猛地拉開簾子,毫不意外地看到兔子正站在鏡子前,幽幽地看著自己。
“快走!你被它發現了!”醫生玩偶沖過來就要帶走荊戊。
但是荊戊不再害怕,而是突然提起一把椅子,對著兔子砸過去。
對面的“兔子”同樣提起一塊巨石朝荊戊砸了過來,戰爭似乎一觸即發。
“不——”醫生玩偶尖叫。
“嘩啦——”
荊戊的椅子砸破墻壁,兔子的巨石與椅子砸到的地方完全重合。
但是椅子與巨石碰撞沒有破碎,反而碎裂出一地的玻璃碎片。
墻壁后,根本沒有什麼兔子,更沒有巨石。
所謂的人造兔子洞,其實是一座由鏡子組成的迷宮。
他看到的那只兔子,是在鏡子里的自己的模樣。
荊戊扭頭,冷冷地看著醫生玩偶:“你想把我帶過去的才是醫務室吧?對吧,獸醫先生。
”
作者有話要說:
荊戊是如何發現兔子洞真相的,會在下一章解釋~
第89章 非人動物園9
荊戊很早就知道,自己是處在一場虛假的幻象中。
一直昏睡不醒的黑貓月牙,身上輕如無物的鐵籠子,背在身上卻仿佛不存在的背包,以及背包里變成假的像模型不再具有神奇效果的各種道具……一切都說明,這是一場夢,一場昏睡不醒的夢。
夢里他帶著各種東西都是徒有其表,沒有真實功能的假象。
夢里有無數個越金儃,但是每一個都不是真的越金儃。
這是造夢主為荊戊量身打造的夢境。
但不是荊戊可以輕而易舉脫離開的夢境。
從第一天,小越帶著荊戊進入員工宿舍時,就已經說明了荊戊的身份。
小越在宿舍里所有的對話,并不是對荊戊說得,是對當時宿舍里還存在的另一個成員——醫生玩偶說得。
“兔子是新來的”,說的是荊戊是新來的;
“兔子有些兇猛還會咬人,最好不要粗暴”,是說荊戊兇猛能打,不能粗暴直球,要委婉設陷阱;
“食品柜里有兔子的一日三餐”,不是讓荊戊照顧兔子,那就是給荊戊這只“兔子”的一日三餐;
“開園后的展覽時間”讓荊戊早點適應,不是讓荊戊適應這個照顧時間,而是因為荊戊就是展覽品。
“記錄日志”,寫下荊戊的名字,荊戊是被觀察的對象,但是從沒要求他去寫去記錄,因為真正記錄的人其實是醫生玩偶。
所以荊戊睡了一晚上,根本沒去動那個記錄日志,但是上面的內容一直在不斷新增。
所以荊戊醒來后發現食品柜里少了兔子飼料,因為不是他去喂別的“兔子”,而是醫生玩偶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喂他。
所以,他一直都是腹中飽飽的狀態,荊戊才是被飼養的那只“兔子”。
無論是在宿舍,還是在問診室,兩個看似不同的醫生玩偶,其實都是同一個獸醫意識的投射,不同的玩偶不過是不同的皮囊。他以玩偶的形象出現,但并不代表他真的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玩偶。
荊戊故意用“打針”的形式試探,就是要看醫生玩偶的反應,果然,醫生玩偶還是因為荊戊看屁股的動作露餡了。
“還是被兔子發現了啊。”
此時荊戊直接撕破臉說出真相,醫生玩偶也不再掩飾,搖了搖頭,有些遺憾這場騙局以失敗告終,再次看向荊戊時,臉上的笑容帶上了幾分邪魅:
“我的小兔子,喜歡我專門為你打造的兔子洞嗎?”
荊戊優雅地朝醫生玩偶豎起中指:
“喜歡你大爺!”
“不乖的小兔子是需要懲罰的。”醫生玩偶反手重新把門關上,朝著荊戊走來,一字一句中帶著威脅。
荊戊渾然不在意,冷笑一聲:“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聽說過沒?”
他提著椅子,朝著醫生玩偶砸過去,然后拔腿就跑!
宿舍面積有限,荊戊看起來要逃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但荊戊也沒打算跑,他撿起地上砸碎的玻璃碎片,朝著醫生玩偶劈頭蓋臉砸過去。
醫生玩偶是棉布玩偶,皮膚被劃破,棉花都流出來了,但是他渾然不在意,繼續往荊戊這邊走過來。
一邊走,一邊變大。
一步一長,眨眼的功夫就從小臂長短的大小長到了手臂長短。
荊戊見勢不妙,發現玻璃碎片對醫生玩偶沒什麼作用,立刻提著椅子跑離玻璃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