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戊默默舉起手機,也開始直播。
他還特意打開定位,把天堂酒店的標簽打上去,現成的熱度就在自家酒店,不用白不用。
眼看無論是顧客還是主人,都忙著看熱鬧,并沒有人對烏鴉女士的外形發出異議,讓蜂鳥先生和玫瑰女士看得嘆為觀止的同時,也終于放心了許多。
“時代果然不一樣了……”
蜂鳥先生感慨道。
烏鴉女士都黑成這樣,還有小男生為她臉紅?
蜂鳥先生表示看不懂,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在想什麼。
玫瑰女士倒是笑了:“烏鴉以前可是個大美人,看不到臉也是風情萬種,我們女人也喜歡呢。”
有些人的風姿,不用看臉,一言一行都透露出誘惑的魅力。而烏鴉女士就是這樣的人,無論是嫵媚動聽的聲音,即使一身黑衣也遮掩不住的窈窕身材,還有行走間一步三搖的妖嬈風情,都能顯露她的魅力。
那種成熟女人的風情,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性張力的誘惑,對年輕的大男孩來說,宛如致命的毒藥,明知自己可能把控不住,卻還是拒絕不了這種誘惑。
兩夫妻正交談著,就聽到一旁有其他顧客跟他們打招呼:
“兩位你們好,可以拍個照嗎?”
兩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躍躍欲試的態度。
蜂鳥先生頷首:“可以。”
他們想學著放松下來,學著重新進入正常的人類社會。
首先,從坦然面對人類的鏡頭開始。
顧客一邊拍照,一邊順口問道:“你們也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嗎?”
“對對對!”荊戊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就從前臺沖了過來,趁此機會立刻打廣告,“這幾位就是我們新開的怪奇植物園的吉祥物,也是我們怪奇植物園的形象代言人。
”
當著眾人和眾多鏡頭的面,荊戊開始熱情介紹新員工們:
“這位是蜂鳥先生,這位是他的妻子玫瑰女士,這位是守護員烏鴉女士。”
拍攝者:“哇還是夫妻人設,請問現實中你們二人真的是夫妻嗎?”
“是的。”
玫瑰女士緊張而羞澀,小聲回答道。
荊戊故意引出話題慫恿兩夫妻多交流:“他們還有一段美好的愛情故事哦!”
“還有故事?人設這麼全!”拍攝者更來勁了,“請問你們二人是怎麼認識怎麼相愛的呢?”
蜂鳥先生和玫瑰女士同時緊張地看向荊戊,荊戊可沒跟他們說什麼故事。
荊戊低聲道:“按你們真實情況說就可以了。”
兩夫妻有些猶豫,荊戊繼續低聲:“現在很多直播間在拍你們,你們說出你們的故事,萬一你們的故人看到,過來找你們。哪怕你們不敢親自見他們也可以遠遠地看一眼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
這也是荊戊的真實想法。
植物園的員工情況跟詭怪餐廳的不一樣,他們的狀態是活著的,但是形態完全不是人類的形態,說是怪物都可以。
他們需要吃飯,需要喝水,需要感情,但卻又不再算是人類了。
這一點,連荊戊也沒法逆轉。
玫瑰女士試過切開自己的手腕,她的血液已經完全是綠色的植物汁液,血肉是植物纖維,甚至手指斷了還可以像植物那樣再長出新的來。
蜂鳥先生看起來是鳥類,但是切開血肉后,依然是植物的狀態,看起來就跟植物園那些雕塑成動物形態的植物雕塑一樣的狀態。
他們保存了人類的全部記憶和感情,也依然渴望回到人類,但是特殊的狀態讓他們注定沒法正常回歸,就連回家看一眼故人都做不到。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知道他們過往的故人吸引過來,他們無論是勇敢上前相認,還是遠遠地看一眼,也可以了了心愿。
這也是荊戊對自己每個員工做得第一件事:完成對方的心愿。
兩夫妻果然意動了。
不再拒絕后,便開始講述他們的悲慘遭遇,不知不覺就吸引了許多聽故事的顧客。
荊戊也站在那里聽了許久。
從他們的相識,相知,相愛,結婚,再到度蜜月時的危機,和變成怪物的絕望,是一個完整的愛情悲劇。
聽得顧客們一會兒笑,一會兒哭,捧腹大笑和拿著紙巾擦眼淚的都有。
“好感動!”
“嚶……”
“太慘了!”
“果農好壞,簡直是變態!”
荊戊聽到了這樣的議論,也聽到了夸他人設塑造的好、會編故事會運營的聲音。
顯然,依然有許多聽者以為這段悲劇愛情是人設背后編纂的故事。
荊戊沒有解釋。
聽得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就當做是看熱鬧就挺好。
不知不覺,兩夫妻周圍圍著的人越來越多。。
烏鴉女士也走了過來,荊戊眼角余光瞥到那一身黑的身影靠近就扭頭看了過去:“不去調戲你的小男寵了?”
“等人散了再去嘿嘿。”烏鴉女士一陣壞笑,“我知道他住哪個房間,凌晨時去送夜宵~”
“你悠著點,別壞了我們度假村的名聲。”荊戊無語。
烏鴉女士一攤手:“怎麼會呢,我就是單純送個夜宵而已,才不會自己送貨上門,老娘可不是那麼隨意能弄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