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不等他再問,前面一個更大型的玻璃溫室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玻璃溫室上掛著木牌,正是寫著“怪奇植物館”。
蜂鳥先生停下腳步,有些畏懼地看著這個怪奇植物館,看向荊戊二人:“到了,我不敢進去,你們自己進去吧。”
荊戊的背包背在前面,到了這個植物館面前時,感覺到背包里的黑貓動了動,似乎在隔著背包撓他的胸口,小聲地喵了一聲。
蜂鳥先生聽到貓叫,快速后退,離荊戊更遠了一些:“先說好,里面很危險,一不小心就變成跟我一樣的怪物了,要不要進去自己選擇。”
荊戊看看蜂鳥先生,再看看懷里的背包,早知道蜂鳥先生這麼怕貓,在溫室花房自己豈不是又多了一個殺手锏?
“進去吧,來都來了。”荊戊對蜂鳥先生笑道,“可以回去等著新合同了,我當老板可是相當大方的!”
越金儃忍不住想笑。
這個大方就是只會畫餅,從來不花真金白銀?
荊戊騙鬼怪真是從來沒有良心。
蜂鳥先生不為所動,淡淡道:“你先活下來再說。”
他對此地頗有陰影,把人送到后,也不管荊戊二人到底進不進去,轉身就走。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毫不留戀。
荊戊搖了搖頭,輕聲“嘖”了一聲,推開面前的玻璃門,慎重地邁出步伐。
這一次,玻璃門后,溫暖如春。
溫度適宜,空氣新鮮,色彩斑斕,乍一看一派鮮花燦爛的景象。
然而仔細看,看起來仿佛是平平無奇的溫室,但是里面的植物讓人大為震驚。
且不說混合了不同氣候帶的植物,就連物種也完全混亂了。
荊戊和越金儃輕手輕腳地走進植物館,看著每一株異樣的植物,感覺自己的眼球和心靈受到了巨大的污染。
這里的植物,仿佛是瘋狂的科學家在做什麼詭異的人體試驗,每一種植物里都充斥著人體器官。
最外圍是兩個方形花盆,花盆里種滿了鮮艷的太陽花。
太陽花的花蕊中間是血色眼球,紅彤彤的花瓣映襯著瞳孔猩紅、血絲遍布的眼球,看起來像是眼球裂開后流出來的血染紅了花瓣;
花盆中間是一道拱門,拱門是搭起來的架子,架子上攀爬著紅艷艷的攀枝花。
攀枝花正是盛開的時候,紅艷艷的攀枝花長成一張張嘴唇的模樣,嘴唇里還有逼真而潔白的牙齒,口腔深處時不時伸出細長的舌頭捕捉空中飛過的昆蟲,然后卷入口中吃掉。
想要進入里面,必須經過這道拱門。
但是看著那細長細長的舌頭,感覺頭皮發麻。
荊戊看到花盆里有裝飾用的鵝卵石,快速去掏石頭,被太陽花里的眼球齊齊瞪著,眼前竟然一陣陣恍惚,有些發暈。
越金儃突然捂住他的雙眼:“別看,這東西會讓人產生幻覺。”
荊戊深呼吸一口氣:“可以了,我還好。”
越金儃有些不舍的放下手,感覺著手里的溫暖,眼神深了深。
荊戊沒想那麼多,他掏出手機,翻出強光手電筒,對準太陽花大喊一聲:“看鏡頭!”
然后猛的開燈!
這號稱能在深夜把一條街照亮的強光手電筒,即使是白天近距離照也受不了,太陽花里的所有眼球齊齊紅地炸開,爆裂,瘋狂飆血!
“眼皮都沒有還敢跟我玩迷惑。”荊戊輕蔑一笑,趁眼球受不了的時候,開始掏鵝卵石。
荊戊一邊掏鵝卵石,一邊順手把鵝卵石朝攀枝花扔過去。
鵝卵石剛砸到拱門下方,攀枝花里密密麻麻伸出細長舌頭爭搶著,有一條最長最靈活的猩紅舌頭卷住石頭,吞入口中,牙齒咯吱咯吱咀嚼著,然只聽嘎吱一聲,攀枝花把石頭混合著牙齒一起吐了出來,里面還夾雜著發黑的血液;
崩掉牙的攀枝花發出“呸”的簡單氣音,而其他的攀枝花嘻嘻哈哈地大聲嘲笑,就差開口說話了。
荊戊繼續扔鵝卵石,又有一朵攀枝花搶到,繼續“嘎吱”,“呸!”。
荊戊特意挑選不同顏色的鵝卵石,還換著泥土塊扔,得來了一陣陣的“呸”“呸”“呸”。
越金儃就在這個時候配合他,用強光手電筒刺激眼球太陽花。
荊戊扔石頭扔了個十幾回合后,再扔石頭或者土塊塊過去時,就沒有攀枝花搭理了。
“可以了,走!”荊戊裝了一兜的石頭,臨走之前,快速扯了一根眼球太陽花,趁其他太陽花沒反應過來,拔腿就往拱門里沖!
他一邊走一邊砸,攀枝花嫌棄地連“呸”都不“呸”了,各自躲開石頭,讓荊戊和越金儃一前一后平安通過。
進入到內圍后,荊戊更為震撼。
迎面而來的是一片向日葵花田,花田中間只有一條僅容單人通過的小路,想要通過只能走那條小路。
而比人高的向日葵,看了更是掉SAN值。
向日葵遠看一片金黃,陽光明媚,近看才發現,金黃的花蕊里是密密麻麻的手指,白的黑的,粗的細的,是不同年齡不同性別的人的手指;
荊戊遠遠地站在最外圍時,向日葵們開始靜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