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戊趁著越金儃講故事的時候,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把所有的垃圾用胡蘿卜主播扒拉到一起,滾成一個球,并且拍得相當結實,保證撞人后可以直接滾過去并且再滾三圈。
越金儃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荊戊堆在門邊的垃圾,嘴角抽了抽。
這人可真是記仇,主廚不過是趕了他一次,就打算徹底惡心死主廚,佩服佩服!害怕害怕!
越金儃的心思并沒有影響他跟主廚的交流。
他只舉了一個范例,主廚沉默了良久,似乎是在考慮。
荊戊心念一動,立刻開始瘋狂鼓掌,宛如搭檔捧哏似的,大聲叫好。
“說得好!不愧是文化人,吃菜也講究,這詩菜現在可能沒多少人能做出來,畢竟大廚一般也沒什麼文化。”
荊戊這樣說并不是瞧不起廚師這個行當,是故意在刺激主廚玩偶。
果然,涉及到自己最自豪的專業,主廚玩偶立刻怒了:“誰說廚師沒文化!誰說現代廚師做不出詩菜!我就可以!”
荊戊:“得了吧,我才不信,你一看就是沒上過學的那種,能有什麼文化,吹牛的文化還差不多……”
多字尾音無限,消散在了風中。
主廚玩偶打開了垃圾通道的門,滿臉怒火地瞪著荊戊:“進來吧,算你們命大,進來好好說……”
荊戊:“好勒!”
歡快的應和聲落下的同時,荊戊提起胡蘿卜主播,當棒球棍把剛剛做好的垃圾球對著主廚拍了出去!
主廚甚至來不及反應,就看到眼前一陣密密麻麻的——垃圾球流星雨!
“啪啪啪啪啪啪——”
小雨點似的,砸的主廚玩偶渾身狼藉。
“嘔——————”
主廚一低頭,從身上的痕跡辨認出自己剛扔出去的各種垃圾,一想到那些垃圾是如何誕生,又變得如何惡心,主廚瞬間忍不住了,彎腰就地嘔吐了起來。
而這只是荊戊做大球的失敗品。
荊戊發射完小球,又開始把大球猛地往前面一推,巨大而結實的球直接碾壓了主廚,主廚甚至沒來得及喊救命,直接暈倒在地,而大球繼續咕嚕嚕地滾進了廚房。
“嘔——”
“嘔——”
“嘔——”
接二連三的嘔吐聲,在后廚里響起。
荊戊覺得很奇怪。
從胡蘿卜主播的情況看,玩偶畢竟是死物,這些大廚玩偶應該是聞不到垃圾的臭味的,它們嘔吐到底是真的跟胡蘿卜主播一樣漸漸恢復了嗅覺,還是說單純從視覺形象和心理上沒法接受所以嘔吐?
“不許動!”看著大廚玩偶們整齊劃一的捂鼻子動作,和臉上嫌棄的表情,荊戊靈機一動:
“誰動胡蘿卜就抱誰了!”
眾大廚們齊齊看向荊戊口中的胡蘿卜主播。
荊戊和越金儃兩人也站得離胡蘿卜主播兩米遠,只因后者現在已經渾身上下黑漆漆,仿佛是一根多年沒洗過的搟面杖,黑乎乎,臟兮兮臭熏天。
一想到自己被這種臟東西抱住,眾人的心理防線再次崩潰。
大廚玩偶們齊齊恐懼地搖頭,然后站在原地真不動了。
感受到眾玩偶的嫌棄,再次遭受暴擊的胡蘿卜主播:……
我艸!
兩狗男男輪流利用我,過不過分!
荊戊卻看了看胡蘿卜,對方黑漆漆的身軀面部的地方若隱若現出現了一張模糊的人臉。
他也很無奈,如果不是看到胡蘿卜主播對垃圾越反感那張人臉越凝實,他也不至于去做這個惡人。
垃圾臭的跟屎一樣,他又不是小朋友,小朋友才喜歡玩屎好嘛!
故意用它在垃圾堆里使用,一個是刺激它恢復人形;
另一個就是掩埋它目前的狀態。
現在它臟臭成這鬼樣子,誰會多看一眼。
事實證明,十分管用。
只是胡蘿卜主播記恨上自己了,也不知道以后招攬員工時還好不好招了?
想到這里,荊.黑心資本家.戊也很悲傷……
那一閃即逝的悲傷還是被時刻關注著荊戊的越金儃捕捉到了。
正好大廚玩偶們沒有反抗,他們警惕地走進廚房,越金儃走在荊戊的身邊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荊戊一愣。
黑心資本家的黑心想法當然不能說,但是怎麼解釋呢?
他一抬頭,看到越金儃擔憂的眼神,突然玩心大起。
荊戊故意憂愁地低頭看了自己還是沾染上臟東西的雙手一眼,再抬頭看向越金儃時眼里已醞釀好了淚眼朦朧,語氣軟軟黏黏如被拋棄的小奶狗:“哎,我現在又臟又臭,怕你嫌棄我。”
越金儃被淚眼朦朧的一眼看得瞬間黏住了。
那雙多情的眸子里,似乎藏著萬種情緒。
不舍,暗戀,欲言又止,欲拒還迎。
越金儃只覺得自己心里頓時涌現出一種柔情,看著荊戊這與以往不同的一面,深深感覺到了自己對荊戊還不夠了解。
人只會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在意這些細節,大男人的,臟了臭了洗洗澡不就好了。
荊戊這麼在意,肯定是因為我。
也只會是因為我。
越金儃心里一陣甜蜜,嘴角翹起,突然快速低頭在荊戊耳邊說道:
“不嫌棄。”
荊戊故意扭了扭身子,語氣嬌軟:“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