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大家都考零分。
不過老實說,荊戊還挺佩服主廚和餐廳的老板。
這麼實誠的店家不多了。
夫妻肺湯里真的有夫妻的肺,就像老婆餅里真的有老婆,換在現實里又驚悚又魔幻。
以這種方式做菜,哪怕是去監獄做,一監獄的人也不夠用的。
佩服歸佩服,把自己做成菜,或者把社畜直接做成任人擺布的玩偶,荊戊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主廚玩偶陰森森看著兩人,突然不再催促他們停下,拿胡蘿卜主播一通泄憤后,拿起了新的菜單,然后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77號桌菜單。”
它特意抬頭看向了荊戊和越金儃,眼里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讓荊戊和越金儃同時看向那張菜單。
又是7?
還是兩個7?
因為桌子的與眾不同,荊戊看得格外仔細。
那個菜單也與眾不同,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菜單。
那個菜單讓所有的大廚情緒變得明顯不一樣了起來,緊張,激動,興奮,害怕。
眾多情緒,歸結在了主廚玩偶的一句話上,它念出了客人點的菜單上的兩道菜:
“奶油廚師,巧克力廚師。”
荊戊和越金儃同時感受到了不祥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主廚朝荊戊二人得意洋洋地看過來時,情緒到達了頂點。
“廚子們,都愣著干嘛,開始準備食材。”
主廚的一句話,讓荊戊聽出了西游記里唐僧被抓到后妖怪們吆喝著要煮唐僧的感覺。
可悲傷的是,自己現在在他們眼里就是那個吃了可以長生不老的唐僧肉。
被他們二人搗亂的廚師們不再生氣,各自結伴開始幫忙,廚房門邊貨架自動打開,里面竟然是一個冷庫。
我去!這都可以!
荊戊正在贊嘆地下廚房結構巧妙時,就看到一群廚師們哼哧哼哧抬出了超大兩個桶,而且哐當一聲,把幾乎有人高的金屬桶放在了荊戊和越金儃的面前。
荊戊伸長脖子往里面一看,頓感大事不妙。
人高的兩個桶,一桶是白色奶油,一桶融化的黑色巧克力。
這要是往人身上澆上去,還真是奶油廚師,巧克力廚師。
“客人就是上帝,我們要為客人做出最完美的服務。”主廚欣賞著荊戊不斷變換的臉色,終于感覺到了報復的快感。
“現在我們來選擇最沒用的廚師去做這道菜。”
誰是最沒用的?
首先對兩位新人最不友好。
果然,大家齊齊看向他們。
荊戊聽到眾多廚師議論紛紛,各個不懷好意推薦他們二人。
“兩個新人什麼都不會,不如做成菜算了。”
“做廚師不是那塊料,但是做菜沒準正好。”
“這成色一看就很新鮮水靈,肉質鮮嫩多汁,正適合做甜口的。”
說話的大廚甚至還看著荊戊吸溜了一下口水,看起來更像是它自己想吃了荊戊。
主廚玩偶笑瞇瞇地看向荊戊,準備欣賞他害怕的表情,卻意外地發現荊戊并沒有害怕?
荊戊只是悲傷的一嘆氣,撫摸著自己的臉道:
“我老得很,今年已經67了,咳咳咳咳,我是靠全身整容才整的這麼年輕,其實全身都是玻尿酸和注射劑,客人吃了會中毒的。”
主廚玩偶瞬間變色,剛剛說他鮮嫩多汁的大廚立刻把嘴邊的口水吸回去。
看著主廚眼神猶豫而懷疑地打量著自己,荊戊好一番輸出:“中毒了沒準就會投訴餐廳,老板就會把責任推到廚師身上,然后開除廚師了結此事!”
食材有毒,確實會影響餐廳的名譽。
主廚不悅地看向越金儃。
“我倒是不老。”越金儃慢悠悠地彎腰,捂著肚子一臉虛弱狀,“但是我得了癌癥,癌細胞擴散的全身都是。而且我喜歡男人,喜歡大尺度,喜歡裸體派對,沒準還有什麼男同會得的那種傳染病,會造成什麼后果我也不知道。”
原本聽到越金儃說自己得了癌癥,主廚只是猶豫,聽到后面的話,主廚立刻改口:“換一批!”
它甚至看都不愿意看越金儃一眼,仿佛看了自己也會被傳染什麼臟病。
見此,荊戊對越金儃暗暗豎起大拇指:夠狠!
越金儃回了一個眼神:彼此彼此!
他們兩人逃過一劫,其他大廚瞬間慌了。
荊戊還火上澆油,攛掇著指著之前對自己流口水的大廚:
“我看那兩個好,年輕力壯的肌肉發達,肯定很有嚼勁!”
“我不行,我也有傳染病!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肌肉發達的大廚開始裝病,其他大廚有樣學樣,一個比一個裝得夸張。
“我也是,我也是,嘔,嘔,嘔——”
荊戊差點笑場。
你這是懷孕吧,裝得也太不敬業了。
他繼續離間:“傳染病哪能做廚師!你們這樣被工商局知道會說體檢不合格,健康不合格,餐廳都會被你連累的!”
大廚不甘心地指著越金儃:“他不也是……”
越金儃面不改色:“哦我是那種病,血液傳播和性傳播。”
主廚聽到這話更嫌棄了,離他站得更遠,然后一錘定音:“就他倆了。”
在主廚的一聲令下,其他大廚蜂擁而上,抓住想逃跑的兩位大廚給扔到了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