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你不喜歡玫瑰,你喜歡菊花是吧。”荊戊湊上去,壓低聲音帶著壞笑,“你的菊花,還好嗎?”
越金儃的臉色瞬間更臭了。
他想起自己因為不服輸吃完了超辣早餐的可怕后果,想起自己在衛生間度過的艱難上午,想起每次使用衛生紙時那比跟鬼怪打架還難受的使用體驗……
以致于現在一提起某個局部器官,越金儃依然覺得在隱隱作痛。
“不牢你操心。”
荊戊笑嘻嘻,有意無意往越金儃身后一瞥,言語暗示道:“怎麼說,也是因為我才那個啥嘛,我總得對你負責。”
越金儃看了一眼荊戊懷里的玫瑰花束,意有所指道:“不用,還是去伺候你的小玫瑰去吧。”
語氣聽起來酸溜溜,像是在吃醋,又像是在遷怒。
荊戊笑道:“好的呀。”
他還真抱著玫瑰走了。
越金儃氣得一只手把菜單捏地皺巴巴,仿佛當成了荊戊懷里那束礙眼的玫瑰在摧殘。
荊戊走了,鄭戈作為“愛情專家”,始終堅守陣地,密切關注發展的動態。
因為不好意思跟的太近偷聽,鄭戈保持了一段距離,也導致他只聽到了只言片語。
這只言片語,已經足夠讓鄭戈三觀震撼了。
菊花?!
老大的菊花備受摧殘,還是因為荊戊!
鄭戈瞪大眼睛看著越金儃:
難道,老大竟然是零!!!
如此威猛的老大,他一直以為是1來著,萬萬沒想到,竟然愿意為愛做零。
老大真是太不容易了!
再看毫不挽留離開的荊戊,鄭戈譴責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拋妻棄子的渣男。
老大都為你為愛做零了,送你樹葉怎麼了!
可是老大太嘴硬,都不知道委婉一下,荊戊都上電梯了,老大也沒開口。
當事人之一離開,鄭戈想譴責也沒法譴責,再看越金儃,眼里的同情、憐惜、心疼,濃烈的讓越金儃都感覺到了異樣。
越金儃看著鄭戈詭異的眼神,心里一緊:他該不會發現自己得痔瘡了吧!
一頓辣的吃成痔瘡,這種事讓下屬知道了,總感覺很社死!
算了,還是得憐惜老大。
還好鄭戈沒有再盯著他看,自己轉頭去廚房去了。
越金儃剛松了一口氣,沒過多久,就發現鄭戈親自端著準備好的菜式上了桌。
菊花鱸魚羹,百合菊花蓮子湯,菊花山藥粥……
越金儃:“這不是我點的菜。”
鄭戈卻一低頭,神神秘秘道:
“老大,滋陰壯陽,好東西!”
越金儃:“…………”
菊花不是清肝明目清熱降火的嗎,什麼時候滋陰壯陽了,當他傻呢?
可是鄭戈沖他一陣擠眉弄眼:“老大,現在你真的不能再吃辣了。”
越金儃原本特意又點了辣的川菜,想鍛煉一下自己腸胃的適應度,他就不信邪,不相信自己鬼怪都打得過,結果敗在小小的辣椒手上。
結果鄭戈自作主張給越金儃換了菜單。
越金儃皺眉。
鄭戈苦口婆心,語帶暗示:“老大,聽過一首歌沒?菊花殘,慢點上,你的笑容已泛黃~”
越金儃:“好了,閉嘴。”
這家伙果然發現他的痔瘡了。
被下屬當眾嘲笑痔瘡,越金儃如此在意形象的人當然有點崩潰。
越金儃努力維持高冷酷帥,木著臉沒有表達出不滿的情緒,抬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菊花細細咀嚼兩下,還欣賞地夸獎道:“可以,有心了,謝謝。
”
鄭戈一邊笑瞇瞇:“能幫到老大就好。”
一邊在心里落淚:吃啥補啥,老大看來真的是零,為了做零,連菊花都吃,太辛苦了!
看鄭戈離去,越金儃緩緩吐出一口氣。
行,不是說菊花清肝明目,清熱降火,希望有效。
等他痔瘡好了,他再來與小辣椒戰斗!
這一天,越金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愛與關懷。
除了菊花菜,菊花茶,不知道誰給他房門口塞了痔瘡膏,越金儃郁悶又無奈。
自己的形象,終究是崩了。
但是這個時候,真的很需要它!
越金儃接受了這份社死的好意。
躲在暗處的鄭戈悲痛的捂住臉:啊!老大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
連續一周,荊戊開始用辣味早餐投喂越金儃,越金儃用甜味美食報復荊戊,把彼此都折磨的不輕。
到后來,兩人像是跟自己的腸胃杠上了。
越金儃為了適應辣味,主動天天吃辣。
荊戊為了拒絕甜味,在餐廳的糖類食材用完后,宣布不再進貨,以老板的身份斷絕了后顧之憂。
最后就變成了花式拼辣,暗暗較勁。
較勁的結果是,越金儃的痔瘡越來越嚴重,走路的姿勢有些不自然,落座時差點直接從餐廳的椅子上蹦起,后來直接不坐硬的椅子,只坐軟的沙發。
鄭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又不好直接插手兩人的感情,只好花式給越金儃進補。
越金儃抱著保溫杯,一邊喝菊花茶,一邊拿著手機給自己下訂單。
訂新的痔瘡膏,還是同城快送……
在越金儃的翹首以盼中,快送到了,但卻不是給他的,而是給荊戊的。
“荊戊,你的快遞。”
越金儃拿著快遞盒去找荊戊時,恰好荊戊再次收到了一束玫瑰,依然是匿名,依然是熱烈的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