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戊成了掌控者后,輕易地找到了兔子洞的通道口,走到通道口,揭開頂蓋走出去,發現出口就在酒店大門那個一直沒有水的噴泉下。
噴泉那里有一座雕塑,是一位抱著魚的美少女,荊戊在來到天堂酒店的第一天就見過。
因為噴泉一直沒有水,是干涸狀態,美少女和魚身上還長了許多青苔,荊戊原本以為是因為這是南方降水多導致的。直到荊戊從密道里推門而出時他才發現,是因為少女雕塑的身體里有一道門,門后是地下水導致的。
兔子洞的出口處是并不深的地下水湖泊,成年人進入只沒過小腿,穿過湖泊,就可以在頭頂看到一道鐵門,推開鐵門鉆進去,就到了雕塑的內部。
濕潤的水汽隨著人的進入一起到了雕塑內部,再往上走,人走出來時會帶出濕漉漉的水。
地下水是冰涼的,當荊戊從中穿梭時,再次回想起在七樓幻境里,自己穿過冰冷湖泊的那種感覺。
那一次,荊戊在湖泊里遇到了另一個自己,穿著病號服的自己。
當荊戊站在雕塑外面,天色已經蒙蒙亮。
借著天光近距離觀察,荊戊才發現,這個雕塑原來正是月神的長相。
早在花園的外圍,天堂酒店的正對門,園丁就已經做出了提示——這里是他的地盤。
荊戊沒有聲張,也沒管其他人發沒發現,累得不行,回酒店倒頭就睡。
等他一覺醒來時,才發現月神來到了自己的房間里,也就發生了以上那些與月神越雙影交談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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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荊戊睡得并不安穩。
在夢里再次夢到了冰冷的湖泊,夢到了穿著病號服的自己,還夢到了一個又一個透明的人影,像幽靈,又像是夢的投影。
荊戊躺在床上回憶著夢境,渾身是說不出的疲憊,有些不想動彈,但是肚子又餓的咕咕叫,在提醒他需要進食了。
半晌,荊戊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沒洗澡,倒頭就睡了。
他趕忙去浴室洗澡。
洗澡的時候,看著被水汽模糊的鏡子,荊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有些陌生。
他想起被分割的越雙影。
自己會不會也是被分割的一部分?
一部分是現在的自己,一部分是穿著病號服的荊戊,所以他能感覺到病號服荊戊的呼喚。
荊戊光著身子,走到了鏡子前,對著鏡子研究自己的身體,試圖找出皮囊縫合的跡象。
“怎麼,在欣賞自己人類的身體?”身后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是啊,當貓當習慣了,當人反而不習慣了。”荊戊隨口一說,突然愣住。
這句話,好像自己曾經在什麼時候說過?
如此似曾相識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誰在自己背后說話?
荊戊猛地一扭頭,看到窗邊蹲著一只黑貓。
黑貓看到荊戊,對著他一歪腦袋,萌萌的表情里吐出拽拽的話語:“喵喵喵喵喵!”
貓叫聲傳達到荊戊的腦子里,他竟然立刻就理解了黑貓在說什麼。
——“瞅啥瞅,還不趕緊開窗,想摔死大爺我嗎?!”
荊戊:“……”
他的第一想法是:
那只黑貓真的跟出來了。
第二想法是,自己離開迷宮變回人形,沒想到黑貓反而會跟自己傳音了,自己該不會還在領域里吧?
黑貓繼續喵喵叫,兇巴巴的語氣,對荊戊進行問候。
“傻不拉幾看啥看,開窗!餓死大爺了!”
荊戊無語地走過去打開窗戶,黑貓立刻跳了進來,滿地的水讓大爺十分嫌棄,一落地就開始甩爪子,把水甩的到處都是。
甚至不少濺到了荊戊的大腿上,和大腿中間。
荊戊這才想起自己還是裸著,連忙找了條浴巾裹住身體。
黑貓卻瞅了一眼,眼神嫌棄地喵喵叫。
——“遮個屁,都是公的,有什麼好看的。”
荊戊聽懂之后,突然覺得小貓咪沒那麼可愛了。
果然不同物種之間語言不能相同,早知道黑貓是如此一個臟話連篇難伺候的大爺,他當初絕對不會各種親親抱抱要帶回家。
但是黑貓才不管,黑貓好不容易找到飯票,怎麼會輕易放過?
它大搖大擺自己開門,自己出了浴室,對地毯擦腳的腳感不太滿意,跳到床上用蠶絲被擦腳才滿意,再用鵝絨枕踩踩奶,床頭的真皮靠墊磨磨爪子,把房間到處留下自己的氣味標記后,大搖大擺躺在了正中間,以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瞅著荊戊:“喵。”
——“鏟屎的,伺候朕用膳。”
荊戊木著臉,擦著頭發,已經在考慮如何讓黑貓物盡其用。
帶都帶回來了,養自然也是要養,但是大家都是打工人,黑貓也要學會自己掙貓糧。
資本家荊戊就是如此冷血,連一只貓都不放過。
剛吹干頭發,荊戊就接到了前臺白柳燕打過來的內線電話。
“老板,有了新的訂單!”白柳燕的語氣十分興奮,“是個大客戶,好多人一起下單,說要承包整個七樓!”
荊戊微微一挑眉,本能的告訴他這一單有問題。
天堂酒店重新開業沒多久,名氣也沒打出去,哪里來的大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