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住蜂巢,兔子住格子間?”丁雪泉覺得有些好笑,“你怎麼不說這是兔子公寓?”
“說不準還真是。”荊戊用腳尖在格子上輕輕敲了敲,“喂,有兔嗎?”
格子沒給他任何回應,就算有,兔子也是安靜的動物,無法回答。
越金儃繞著格子走了一圈,又看了看圍墻:“我倒覺得,這像一個棋盤,圍棋的棋盤。”
“那我們是什麼?棋盤上的棋子?”荊戊說著腳步一頓,突然覺得越金儃說得還真有些道理。
他四處走了走,敲了敲地面,又敲了敲墻面,再次停下腳步,仰望天空。
越金儃:“有什麼發現?”
“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進入了一個盒子?”荊戊抬起頭看天空,黑暗中點點星光看起來似乎與之前并無二般,但是總覺得隔了一層毛玻璃似的不那麼清晰。“像是被蓋住了蓋子的盒子。”
越金儃觀察著盒子:“沙盒游戲?”
荊戊走到一個格子上,童心大發地玩起了跳格子,一邊跳一邊說:“單獨看每個格子,好像是好多禮盒,看起來像是一份禮物,不知道是給誰的?”
“給你的。”
荊戊一愣,誰在跟自己說話,聲音怎麼如此熟悉?
他剛剛跳起來,身子往下落,跳到了下一個格子上。
當他的腳落在地上,踩在格子上時,突然發現身體也變得不對勁了。
“荊戊小心!”
“小心你的頭!”
“小心你的腳!”
“小心你的腿!”
身后傳來越金儃唐振幾人驚慌的提醒。
“我的頭美得很,我的腳也美,我的腿更美。”
感受到了現在的異樣,荊戊依然冷靜而自戀地進行了回復,盡管其他人可能已經聽不到了。
問他是怎麼發現的,因為他的頭從脖子上滾落下來,如同積木一般,四肢散架變成了一塊塊方方正正的肢塊,立刻落入地面的格子里,盒子收容到了肢塊,立刻關上蓋子,變成了一份精美的禮盒。
這份禮盒果然是送給他的。
最奇葩的是,荊戊還活著,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地活著。
黑暗中,荊戊眨巴眨巴眼睛,感受著自己全身似乎都處在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里,每個身體的局部在不同的盒子里,身體的整體似乎也在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里。
奇了怪了。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還有,其他人怎麼樣了?
萬一都變成禮盒了,誰來找到他把他拼起來?!
荊戊不知道的是,在陷入危險后,其他人也并沒有幸免。
越金儃沒有絲毫猶豫,在荊戊下墜的一剎那就朝著他飛奔而來,然而綠色格子變成了結結實實的地面,無論如何都沒有任何反應。
越金儃頭一次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團團轉。
看著他如此模樣,原本對越金儃和荊戊的感情有所懷疑的唐振心下有了答案。
“荊戊剛剛踩得是綠色的格子,我去試試泥巴格子。”
唐振跟隊友一番吩咐,沒有遲疑,用自己去嘗試,在荊戊踩得綠色格子旁邊的泥巴格子開始跳躍。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下一秒,唐振也經歷了荊戊相似的事情,身體分塊掉落,被封進了不同的格子里。
“泥巴色的格子也不是安全格。”林園哭喪著臉,“這里所有的格子給我的感覺都是危險格,我的預警功能是不是在這里失效了?”
“不,也許只是跟數字有關系。
”丁雪泉安慰一番,“只要我們不走到七格就沒事。”
丁雪泉想要救人,也不想白白送命。
她選擇跟冬雷一起行動。
兩人并肩,只走六格,走在唐振陷落的褐色泥巴格子旁邊。
眼看著數著到了六,丁雪泉想要停下腳步,卻發現身體根本不受控制,還在繼續。
“冬雷!”丁雪泉連忙求助。
卻發現冬雷一聲悶哼,背后仿佛遭到重創,身體往前撲去,腳步一個踉蹌,踩在了第七格上。
丁雪泉一分心,被牽連的也往前一步,同時兩眼一黑。
林園哭哭啼啼地追上來,喊著丁雪泉和冬雷的名字,很快哭聲變得微弱,沉悶,漸漸消失。
眨眼的功夫,迷宮通道里只剩下了越金儃一個人。
越金儃想動,卻動不了。
他眼睜睜看著的同伴們被分割切成塊掉入格子中,不知死活地消失在了面前,卻無法動彈。
越金儃用強大的理智控制住自己,沒有嘶吼,沒有咆哮。
他在心里不斷地分析:
沒事的,肯定都沒死,如果是死局現在不會沒有任何動靜。
一定都沒死!
荊戊那麼騷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
“請找到自己的隊友,并且將它們拼成合格的戰士。”空中傳來了一個稚嫩的童音,帶著惡意的笑聲笑嘻嘻說道。
越金儃松了一口氣。
終于來了。
有用就說明沒有死,沒死就還有機會。
越金儃敏銳地抓住了重要字眼:“戰士?”
“是的呢!”歡快的童音熱情地介紹起來,“你們的敵人,就在對面等待著你們!”
空中傳來一聲巨響,一道綠色的圍墻往后倒去,倒下的盡頭,露出一面透明的玻璃墻壁,墻壁對面露出了另外一個人。
還有一堆,堆在他身后的綠色或者褐色的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