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這個小聲,在這空曠到無人說話的時間和地點,瞬間變得清晰了許多。
唐振生氣的心情都沒有了,他嘆著氣說:“您可以閉嘴嗎?”
以前雖然覺得堂弟嘴賤,但私底下熟人間也無所謂,但今天在上司面前多次賣蠢,搞得唐振都不像認這個堂弟了。
越金儃和荊戊已經學會了自動無視這些廢話,各自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越金儃在周圍走了一圈,發現這綠色的迷宮的入口處被封死了,而身后入口的通道也封死了,仿佛進入了一個密室,等待他們自己去尋找出口。
“可以翻墻不?”荊戊看了看迷宮圍墻的高度,對成年男子來說,這個高度可以輕松翻閱。
“一般來說是不可以。”越金儃剛說完,就看到荊戊的手攀在墻壁的邊緣,往上一撐一跳——
“嘶!”
荊戊跳到一半原地落下,趕緊松開手,看到兩只手剛剛與墻壁接觸的地方齊齊被扎破,滿手是血。
越金儃用看熊孩子的眼神看著荊戊作死:“好玩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以。”迷宮內的光線比外界更昏暗,但依然有漫天星光,有一定的可見度。
荊戊舉起手觀察一番,輕輕舔了一口手上的血跡,舔干凈后發現傷口都是細細小小的扎破傷口,像是被植物的刺之類扎破的。
這些組成墻壁的植物都有刺嗎?
荊戊發現傷口的排列有一定的規律性,并不像普通植物的刺。
他把血舔掉更多,看著排列的傷口,發現了異樣。
這些刺,怎麼看起來像某種生物的牙齒。
尖銳的,像蛇類的獠牙。
荊戊看著傷口沉思,看起來就像是在看著自己受傷的手發呆。
突然,一道黑影籠罩了自己。
荊戊一抬頭,就看到越金儃面沉如水看著自己。
“看什麼?”
“看你犯傻。”越金儃也帶了背包,打開背包,取出消毒藥,“口水不能消毒,你又不是小白鼠,消毒藥。”朝荊戊一攤手,示意他把自己的手伸過來。
荊戊隨口胡說:“那可不一定,我體質異常說不定呢。”
越金儃低著頭給荊戊的手噴上藥。剛把他的傷口處理完,越金儃突然感覺鼻子一熱,一股濃稠的液體從鼻子里汩汩流出。
越金儃下意識抬起手一擦,立刻看到自己手上滿手的鮮紅。
荊戊也愣了。
越金儃流鼻血了!
“你怎麼了?碰什麼了嗎?”荊戊趕緊拿出白紗布給越金儃擦鼻血,結果越擦越多,仿佛堵不住似的。
“該不會已經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襲擊越神了吧?”見到這一幕,唐眠慌了,唐振也有些擔憂。
他們底氣的來源就是越金儃,沒想到越金儃神不知鬼不覺中招了。
這可比荊戊明知不可為還要去翻墻危險,他們都不知道越金儃觸犯了什麼。
“我帶了手電筒。”唐振從自己背包里掏出手電筒,準備打開看看,然而很奇異的是,手電筒亮不起來。
荊戊從金屬手電筒表面看到了水漬:“手電筒怎麼像是濕的?”
“不可能啊,我連背包都是防水的。”唐振打開手電筒,里面的電池全被泡軟了,比起進水,更像是電池用過之后廢了。
“我有防風防水的打火機。”冬雷是唯一一個抽煙的人,他掏出打火機,剛打出火苗,越金儃突然一聲厲喝:
“松手!”
火苗剛剛亮起,一旦風刃射過,直接把打火機一分為二。
如果不是越金儃足夠警覺,冬雷足夠信任地快速松手扔掉了打火機,手腕也會被一分為二。
風刃完全透明,快速出現后又快速消失,只有地面上一分為二的打火機證明它出現過。
眾人提起心,緊張地四處打量,然而一無所獲。
在之后的時間里,密閉的空間里又恢復了平靜。
沒有風刃偷襲,也沒有鬼怪出現,仿佛他們處于一個普普通通的花園迷宮內。
這樣安全的環境下,唐眠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又湊在一起的荊戊和越金儃,心里又有些吃味,又有些八卦。
明明越神與他們才是一個組織的,共事多年,為什麼看起來跟著個才認識不到一個月的荊戊更熟?
他甚至懷疑,如果雙方真的翻臉,越金儃會站在荊戊那邊。
什麼樣的感情能讓越金儃這麼親近一個外人?
唐眠開始相信鄭戈的話了。
越金儃可是為荊戊換過褲子的、為荊戊天天喝補藥,這點越金儃甚至親口承認過。
三觀一旦跑偏,就回不來了。
唐眠看越金儃的鼻血都開始用帶著顏色的眼光看。
所以,剛剛越神該不會是看到荊戊的手指破了就流鼻血了吧?
荊戊舔自己手上的血液時,越神一直盯著看。
動物看到人流血,聞到血腥味就會食欲大發變得興奮。
越神難不成也好這口???
唐眠偷偷打量著荊戊的小身板,嘖,真慘。
還是得給他補補。
“這里有東西。”荊戊剛好有所發現,走到墻壁的拐角處,發現有一處墻壁腳下的草坪比周圍的新,似乎土壤被翻動過。
他走過去,扒開樹枝,衣領被植物上的刺劃破,鎖骨流血了。